华浅不好多待,又回颐养堂同长公主聊了会儿家常才回去。
路上,千芷忍不住问:“姑娘,你……是不是喜欢家主啊?”
华浅没否认,“你看出来了?”
千芷点头。
有些迟钝的小丫头都能看出来,那仲溪午应该也了解了她的心意了吧?
华浅摸了摸手指,上面仿佛还残留着仲溪午掌心的温度,一下子又灼红了脸。
“浅妹妹。”
“浅妹妹。”
一道熟悉的女声打断了思绪,华浅掀开马车窗的竹帘,稍探出头去,就见华曼正拦在车前。
“你不是回乡下了吗?”
“浅妹妹可是好生忙碌,我都找了你好几回,今儿在路上等着才终于见上一面。”
华曼上前,脸上挂了一丝讨好的笑容。
难得见她这般,华浅不禁多瞧了她一眼,“有事儿?”
“是有点小事想请浅妹妹帮忙。”
华曼说着,眼睛往左右看了看。
“有事儿就去华宅找我父亲,我帮不了你。”
既然都找到她头上来了 ,那自然不会是简单的事。
华浅不想理,说完便松了帘子。
华曼见她如此冷淡,咬咬牙,拉下脸来。
“你就不怕我把华都管的事情都捅出去?”
里头静了一瞬,看着帘子再度拉开,华曼无视华浅发冷的眼眸,得意一笑。
……
茶肆二楼包间,屋内熏香缭绕,点的是安人心神的香。
“你想干什么?”
好好的心情被破坏,华浅心头多了几分烦躁。
“也没什么,就是想让浅妹妹帮我跟华都管说说,请他在家主面前帮我求求情,让我回仲氏园。”
华曼倒了杯茶水,递过去。
难得伏低做小,原来是为这事儿。
华浅瞥了眼,没接,“这种事你应该直接找我父亲,我帮不了。”
“我找过,可是华都管他……”
华曼语气里带了丝怨念。
“既如此,你还找我干什么,觉得我好拿捏?那你可是想错了,我劝你趁早歇了那些心思。”
华浅起身,不打算多作理会。
华曼瞬间冷了脸色。
“你们华家的人还真是够冷血无情的。”
“先前我为华家传递消息,都仰仗着我,什么好东西都往我那里送,现在呢,哼!”
“若不是我相助,他又怎么能一步步登上都管之位,不过就一点小事都不愿意相帮,一个个的都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华曼越说越激动,一口一个你们华家,说得好像自己不是华家人一样,在仲氏园待了一段时间,真是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华浅脚步一顿,转身,“这话也太可笑了吧,你进仲氏园不过两三年,何来那么大的本事,让我们整个华家都仰仗你,莫不是真当自己是仲家主母了?”
昨天她才知道华曼被赶出来是因为欺负女使,还大言不惭地觊觎主母之位,被抓了个正着。
其他的也就罢了,可她居然惦记仲溪午,这怎么能忍?
“你自己品行不端被赶出来,我父亲念在往日情分,予你钱财傍身,还安排马车将你送回叔父身边,你不知感恩也就罢了,还出言污蔑,唉……真是无可救药,蠢而不自知,难怪会被赶出来了。”
“没事儿你还是多吃点核桃补补脑吧,你也姓华,抹黑华家对你可没什么好处。”
华浅也不怕她真的在外面乱说,虽然她蠢了点,但还不至于蠢到那种地步。
“华浅,你这个贱人。”
华曼被华浅这一顿输出说得怔怔的,气得直磨后槽牙,脑袋一热,立马抓起小几上的茶壶就朝走到门口的华浅砸了过去。
华浅后知后觉,还没等转过身就被一股力道带到一旁,紧接着便是一声闷哼和瓷器碎裂的声音。
她抬头,仲夜阑那张略带紧张的脸便映入眼帘。
“大爷。”
牧遥一惊,有些手足无措地去挽仲夜阑的手臂。
看着他衣袖处被水渍晕染,沾着茶叶,还往上冒着热气,华浅惊讶过后便是满心复杂。
那茶水很烫,牧遥给仲夜阑卷起衣袖,他那小臂处已是一片通红。
华曼知自己闯了祸,慌乱之下拔腿便跑。
华浅没想追,总归她也跑不掉。
“我……多谢。”
华浅动了动唇,却只能吐出这两个字来。
“不用。”仲夜阑看着她,眼眸隐隐带着一丝关心,“没伤着吧?”
华浅摇摇头。
牧遥看了看两人,眉眼微动,隐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恨。
“大爷,先去上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