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秀华站在那里，心里默念着牛肉。她的腿脚只是喝了两次灵泉水，基本的活动都不会作痛。
现在就先把家重新分了，然后等这几天过去镇上，给已经恢复好的腿脚找到完美的解释。
牛肉进入空间后，会进行自动保鲜，徐秀华意念一动，牛肉已经自己摆上灶台上。
菜刀和木板也主动出来，一股无形的力气控制着菜刀切割牛肉。
牛肉炒辣椒，加上两碗香喷喷的大米饭，徐秀华颇有些狼吞虎咽。
饿死了，穿到这里不是玉米糊糊就是番薯。
况且在吃不饱的情况下，程细姐还要担心着家里的粮食撑不到春收。
徐秀华饿得不行，后边直接端着电饭煲，连那盘牛肉最后剩下的汤汁都被她拌到米饭了。
徐秀华吃完饭后，锅碗也不需要她动手处理。
等缓了缓一会，徐秀华缓过那阵子困顿的感觉后，站起来不断地找着味道不大的食物。
空间里除了她，没有任何外人可以进入。即使有，徐秀华也不敢露出自己的底牌。
扫视着挂面和米线的放置区，徐秀华走过去翻找着，在最底下的塑料白色长筐里找到面包和火腿肠。
徐秀华特别爱吃玉米肠，所以在空间囤了不少速食。
原本只是想找面包，最后她还是打开了包装袋子，从里面掏出四根玉米肠。
这东西没有什么味道，拿去给程细姐吃是最好的。
不是徐秀华舍不得那些肉，而是现在不是拿出来的时机。
味道不小，现在又住到这里了，等一下被程卫国那边闻到肉的味道可就不好了。
徐秀华从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知道这个年代可不太平。
亲人、朋友，之间是可以互相举报的。
缺衣少食的年代，有丰足的粮食便是怀璧其罪。
她已经死过一次，不能再来一次了。
想到奶奶曾经提起的地方，徐秀华心里有了一点计划。
徐秀华从筐子里随手掏了一个面包，是最普通的肉松蛋黄包。手里还揣着玉米肠，全部塞在口袋里。
她下意识往灶台上一看，各处锅具已经回归原处，灶台上的干净得可以照镜子。
再睁开眼睛，人就是已经回到床铺上，看到旁边还睡得很香的程细姐。
看着外面还没有天亮的天色，徐秀华咬咬牙，摇醒程细姐。
程细姐迷迷糊糊地，只以为是要起床干活了。
想着今天怎么睡过头了，意识还没有清醒的时候，脚已经下床了。
还想着不能吵醒徐秀华，程细姐的下意识反应让徐秀华一愣。
“细姐，还没有五点呢，过来。”
徐秀华的眼神更柔些，心里已经想着真没有对不起她冒险带出来的东西。
“娘，这是啥啊？”
徐秀华撕开面包的包装袋，露出焦黄色的面包，散发着一股奶香味。
程细姐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她见过石头吃的从城里买来的鸡蛋糕。
颜色不太一样，但一样香得不行。
到底是个孩子，瞧见好吃的，眼睛都发着光。
但始终没有开口跟徐秀华要过来，好像这东西看看就成。
徐秀华笑了笑，往床边挪过来，程细姐站在床边。
徐秀华还是决定不脏手，直接一整个面包都给了程细姐，包装袋被她抓在手里。
外头天还没有亮，屋子里只有薄薄一层月光照进来，包装袋又是透明色的，程细姐没有看到。
“这是跟鸡蛋糕一样的东西，给细姐留的。”
“细姐快吃，不要给你三哥看到。”
徐秀华压低声音，催促着程细姐快吃。
程细姐捧着面包，对着徐秀华摇了摇头。
“怎么了，是不喜欢吗?”
“留给娘下工吃，娘干活辛苦。”
程细姐明明很想吃，却执意要留给徐秀华下工再吃。
徐秀华微微发愣，看着她瞪着腿，把面包放在桌子上的海碗里。
这个海碗还是她们从家里带过来的，徐秀华就这样看着她，又把海碗端过来给自己，里面还放着面包。
见徐秀华一直看着自己，程细姐严肃着小脸。
“娘，你把东西藏起来。”
“娘吃了，这个特地给细姐吃的。加上味道这么香，肯定要被你三哥发现的。”
东西本来就是拿出来给程细姐吃的，徐秀华唬着脸，让她赶紧吃掉。
程细姐还是摇摇头，徐秀华居然也琢磨出她想要说什么。
“娘跟你一块吃。”
徐秀华往里面坐了坐，轻拍了拍旁边的座位，让程细姐上来坐在自己身边。
“细姐，来，这个你拿着。”
徐秀华肚子是饱的，只能接着月光做假动作，给程细姐的那块是很大，而她自己假吃。
还装模作样地动着嘴巴，咀嚼着，程细姐看到后，果然一小口一小口秀气地吃着。
嘴巴里的奶香味和糅合在口腔里的甜味，旁边是母亲温柔哄着自己的声音。
程细姐眼睛突然涌出一股泪水，她悄悄地吸着鼻子。
夜光洒在屋子里，程细姐虽然没有看清楚娘，但她想，她这辈子都会永远记得这个晚上。
眼泪无声落在薄薄的被子上，徐秀华听到她的抽泣声，把人抱到自己怀里。
手上模仿着小时候奶奶哄着她的动作，一下一下安抚着程细姐。
“娘。”
“嗯，娘在这里。”
徐秀华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脑子却想到那本书里，按照书里，小姑娘受了多少委屈。
“娘，你能不能一直对我这么好。”
说这个话的时候，程细姐小心翼翼地抬头看着徐秀华，把自己柔软的肚皮露出给徐秀华。
徐秀华对上这双眼睛，突然想起奶奶家养的狸花猫，这是信任的模样。
“我是你娘，不疼你疼谁。娘现在是知道了，只有细姐是心疼娘，你那三个哥哥，娘现在不做那傻子。”
徐秀华低声哄道，让程细姐更有安全感，边说把方才剩下的一半面包，让程细姐吃下。
好在她在空间已经把玉米肠的壳子剥掉了，用纸巾包着，等着程细姐吃完面包，徐秀华又投喂她玉米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