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落浑身一震,自他来到宫中,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话,激动的再一次昏死了过去。
一旁的老宫人也有些惊讶,这种话那只有陛下极度欢喜时,才冒出这么一句,但人皇的话,那是一言九鼎。
既然要给一个交代,那就一定会给一个交代!
“没出息的东西。”
老宫人走到莲落身边,跪了下来,道,“奴才替莲落,谢主隆恩。”
人皇摆了摆手,他随即带着莲落去疗伤了。
“好文章呀。”
王统领立在御书房外,这是他一次听见这位陛下连续说这么多次好文章。
白鹿书院!
陈念之回到房间后,便让独孤般若立在房间外守候,他感觉到胸中那股气越来越浓烈了。
来到房间后,他立即盘坐在床上,开始查看起了胸中的那股气。
可他却很快发现,虽然胸中一团热气,像是火烧,可当他查看时,却发现并没有任何实体的气息存在。
“怎么回事?”
陈念之皱起眉头。
他连续查看了几遍,都没发觉有半点实际的气存在。
这让他更加奇怪了,明明就是可以感受到的,却根本不存在。
“你开了心窍,领悟了属于自己的道,这股气便是你的心气!”
老黄的声音传来。
“心气?”
陈念之奇怪道。
“正如你所写下的这片正气歌里所言,这天地之间有一股浩荡正气,它赋予万物生长,存在于苍穹与宇宙之中。”
老黄说道,“而正气同样也存在于人心之中,当开了心窍,领悟了他,就化作了心气,再无畏惧。”
“所以,这股正气,我可以感受到,却无法使用吗?”
陈念之问道。
“无法使用吗?”
老黄笑着道,“你还要如何使用?你胸中有正气,所施展的拳法,所施展的剑,哪怕是展开的是魔道,也同样是正气凛然!”
“为何栗秋能够无惧那些妖族?”
老黄说道,“因为邪不压正,他这样的正人君子,诸邪面对都会退避。”
陈念之大致明白了一点,却不完全懂,说道:“师父,您的意思是说,我现在无论用什么,都有着正气加持了?”
“可以这么说。”
老黄说道,“但你内心一旦产生邪念,这正气就会被腐蚀,直到最后一丝消失,心窍彻底关闭,便再也无法他开启,这世上从来就没有所谓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之说,你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那被你杀掉的那些人,岂不冤死?”
陈念之一听,立时明白了过来,说道:“弟子明白了!”
“这心气你不需要去照顾他,你心中正念越甚,这心气自然越高,这心气越高,你所展现出的实力便越强。”
老黄说道,“正如你所蕴养的白鹿,它所受之正气,终将化为道,堂堂正正之道!”
陈念之扫了一眼,发现神元蕴养的白鹿鹿灵,确实在他写出这篇文章之后,越加的茁壮了起来。
“等着吧,明日之后,会有惊喜。”
老黄说道,“今日为师会给你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
“看人皇塔。”
陈念之立即将注意力放在了人皇塔上。
他仔细一看,发现人皇塔上,已经修复的两层的第二层里,竟然出现了一把剑,这把剑看着陌生,却又熟悉,而且一看就知道这把剑的不俗。
“这把剑是从焦似道手里弄来的战利品吗?”
陈念之问道,“不对啊,那些战利品不都封存起来了吗?”
“你再仔细看看,用心去感应!”
老黄说道。
陈念之立即沉下心来,仔细一看后,立时皱起了眉头,他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这是……无邪的气息。这……怎么可能,无邪不是我先祖留下的刀吗?”
“你开了心窍,领悟了这浩然正气之道,这把刀也因你的心气而改变,凡是真正有灵的宝物,都能自己化形。”
老黄说道,“这有赖于你的先祖,他也应当是一个一身凛然正气之人,要不然,你根本不可能拔出这把刀,更不可能让它化形,他将它养的太好了。”
陈念之这才明白过来,说道:“师父,日后我可以使用这把剑了吧!”
“当然可以,此刻的无邪,已经与曾经的无邪不一样了,这把剑将因为你,而重新绽放光彩,走上一条比你先祖还要波澜壮阔的路!”
老黄说道,“好好待它。”
陈念之认真道:“吾有一剑,斩尽天下不平,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狂笑声,惹的外面的独孤般若眉头紧蹙,心想陈念之在里面发什么羊癫疯?
但今夜却一点也不平静,独孤般若的目光,始终不离远处的鸿儒馆,连续数次的异象,直到现在才彻底平静下来。
“他的文章,一定也在其中吧?”
独孤般若心中想道。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忽然出现,独孤般若立时警惕了起来,虽然她嘴上不听陈念之的命令,但这一次他还是遵守了。
不过,看到来人时,独孤般若又收起了警惕,问道:“先生来此作甚?”
“秦先生睡了吧?”
来人正是司前,司先生。
当从大师兄口中得知陈念之,竟然拿了甲一时,他有些惊讶,却不震撼,可当得知那正气歌是陈念之所写,他整个人脑子都是“嗡嗡”的,直到现在都没回过神来。
但想到陈念之写给自己的字帖,司先生又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甚至有些愧疚,他早就应该知道是陈念之所写才是。
独孤般若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里面,不许他进去。
“那我明日一早再来吧。”
司先生说道。
“进来吧。”
里面传来陈念之的声音。
司前一喜,随即进了房间,之所以会是独立的房间,还是他暗中的操作。
身后的独孤般若,却有些奇怪,为何司前会对陈念之,如此毕恭毕敬,竟然还叫他先生?
难道就因为他写了几首诗,击败了自己?这不至于才是!
“先生。”
司前拱手一礼。
陈念之从床上下来,说道:“书院的地方,就不给你煮茶了。”
“不必了,深夜造访,本就失礼,不过……有件事还是得告知先生。”
司前清了清嗓子,道,“先生得了甲一。”
“哦?”
陈念之到不是特别惊讶,说道,“多谢司先生告知。”
“还有另外一件事!”
司前面色凝重。
他当即将鸿儒馆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得知几位鸿儒要压一压自己,陈念之到不意外,他已经麻木了,但听到莲落几乎粉身碎骨。
他的脸色立即变了!
“你别说,那位莲落公公,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了!”
司前笑着说道,“传闻……”
说到这里,他看向陈念之,却忽然发现,此刻的陈念之一双眼睛通红,逼人的杀气勃发而出!
“你……怎么了,先生?”
“陈柏年是吗?”
陈念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