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宦官摇了摇头,有些惧意的说道:“奴才不知,奴才只是传话……”
点了点头,姜浩打发走了这个因自己一句询问而产生惧意的小宦官,径直向赵瑾的司礼监赶去。
不一会的功夫,姜浩便来到了司礼监,赵瑾则是早早在大门外等待。
见到姜浩,赵瑾连忙迎了上去,热切道:“大皇子,咱家这边新近弄了一些巴蜀运来的清茶,听闻你在宫内,这才特意让人去请您过来一品呢。”
“哦?”
眉头一挑,姜浩笑道:“那到是有劳赵公挂念了。”
二人一问一答,看似平常无比,但姜浩却已敏锐的察觉到,赵瑾如此说完全就是一个托词。
将疑惑揣在心中,姜浩随着赵瑾的引领,来到了其书房内。
待书房的房门关闭以后,赵瑾这才脸色沉声的说道:“大皇子,咱家刚刚得到消息,宫内有留言传出,说您与皇后娘娘……”
剩下的话赵瑾没说,不过姜浩也领悟到了他的意图。
对此,姜浩并没有像之前吕嬃一般毫不犹豫的矢口否认,眉头微蹙的问道:“赵公此言何意?”
赵瑾也并没有对姜浩、吕嬃二人之间的关系深究,而是严肃的说道:“根据黑卫打探出的消息,咱家可断定,此并非是宫内有人闲极无聊,胡乱编造。”
“此……”赵瑾双眼一凝,阴恻恻的说道:“乃有人蓄意为之!”
听到这话,姜浩一愣,表情也随之严肃了起来。
虽然还没走到切实的最后一步,但吕嬃的便宜他的确没少占,若说有嘴碎的人乱说,然后将这种事传扬出去到也不足为奇。
不过眼下来看,赵瑾特意找自己过来,果然是没有那么简单。
在姜浩的注视下,赵瑾沉声道:“日前,黑卫在城内抓到了几个散播此谣言的泼皮,原本咱家也没将此当做一回事,打算对他们略作惩戒也就罢了。”
“不想,那几个泼皮胆量太小,咱家这边的人才刚刚动手,他们就将所知的一切尽数招了出来。”
“据那几个泼皮所言,此是有人特意给予重金,让他们在城内散播有关此事的谣言。”
姜浩双眼微眯,问道:“赵公可是没找到那幕后出金之人?”
诧异的看了姜浩一眼,赵瑾以钦佩的口吻说道:“大皇子明鉴。”
“咱家在察觉此事非同一般之后,立刻安排人手调查。”
“怎奈,那人十分谨慎,与这些泼皮接触的时候并未展露真容,眼下咱家也是毫无头绪。”
说完以后,赵瑾严肃道:“大皇子,此事可大可小,您还需谨慎以对。”
“多谢赵公好意,我知道了。”点了点头,姜浩说道。
说完以后,姜浩想到了什么,不置可否的说道:“想必,赵公如此焦急的让人邀我过来,也是因为得知我刚刚从娘娘那里出来吧?”
赵瑾一怔,老脸有些挂不住的假咳了一声,笑道:“咱家这也是担心大皇子,怕您被奸人利用。”
“赵公放心吧。”
轻笑了一声,姜浩淡淡的说道:“吕氏父女乃国贼也,其欲窃国以坏我大乾皇室正统,我与他们断然不是一路人。”
这句话,姜浩是为了给赵瑾吃一颗定心丸,毕竟眼下二人之所以会合作,主要原因便是为了对抗吕氏父女。
而赵瑾在得到姜浩的保证以后,也是喜笑颜开。
他正打算开口说些什么,来缓和此间的尴尬气氛,可不想姜浩却忽然开口说道:“只是……赵公就不好奇,我今日因何又要去娘娘的凤仪宫,甚至与她共处一室良久吗?”
说不好奇那是假的!
心下嘀咕,赵瑾面上则是一脸的笑意,敷衍道:“大皇子去拜见皇后娘娘,此自是没什么……”
“不!”
不等赵瑾说完,姜浩便摇头打断道:“我此次去,乃故意为之。”
赵瑾闻言一愣,疑惑的看向姜浩。
姜浩也不卖关子,继续说道:“秦家商铺的香奈儿,料想赵公也有所听闻。”
“在这个基础之上,我又研发出了一款香气更重,持续时间更久的香水……”
赵瑾露出了恍然的神色,道:“大皇子您是打算通过娘娘,来推广此物?”
含笑着点头,算是认可了赵瑾的判断,姜浩说道:“这的确是我的计划,不想此次去凤仪宫,娘娘到是给了我一个惊喜。”
“萧太后,赵公应当有所了解吧?”
当这句萧太后从姜浩的口中说出以后,赵瑾脸色大变。
他仿佛想到了什么,失声道:“大皇子!可是您所说那香水之物,能治太后之疾?”
“要说治愈那不可能。”
姜浩淡淡的说道:“不过,此物却可掩盖住萧太后的羞人之疾,让太后得以正常示人与前。”
赵瑾露出了狂喜的神色,他激动道:“太后虽然甚少露面,且并不掌事,但眼下若论身份,除了陛下之外则最为尊贵。”
“若大皇子您的香水可对太后有益,那只要太后出面说上两句,大皇子您在朝中的话语权可就……”
激动的赵瑾正在畅想,姜浩可凭借夺取大位,姜浩就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我已将此方法教给了皇后娘娘,且今后接触太后的也只能是皇后娘娘。”
赵瑾一脸呆滞的坐在了原位,仿佛以看傻子的目光看向姜浩。
若非眼下他还需要依靠姜浩来帮自己保住权势,他恨不能立刻出手将这蠢货给打出去。
这种卖好太后,继而得到大统支持的事情,他竟然就这么平白无故的送予他人?
而且!还是最大的敌人,最危险的对手?
放眼天下,还有比这更愚蠢的人吗?
一时间,赵瑾神志出现了一些恍惚,他有些分不清到底哪一个才是他所认识的姜浩。
是那个可独战魏国,将魏国君臣玩弄于股掌之间,最后潇洒离去的大乾皇子。
还是眼前这个蠢货、白痴!
对赵瑾那毫不遮掩的目光,姜浩并不在意。
他翘起了腿,端起桌面上的茶盏轻抿了一口,这才淡淡的说道:“此,乃我故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