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吕嬃的銮驾远去,赵瑾这才笑眯眯的来到姜浩身前,躬身道:“多谢大皇子仗义执言。”
“赵公这说得是哪里话?”
姜浩笑道:“你我守望相助,此乃分内之事。”
“况且……”扭头看了一眼司礼监大门方向,姜浩冷笑道:“那吕康,还要继续劳赵公费心,多多关照呢。”
赵瑾阴恻恻的笑道:“皇子放心,我们黑卫手段,旁得不说,在刑法上可为六国之翘楚。”
“老奴保证,这几天让人好好招呼吕公子,且让人看不出任何的伤痕来。”
二者相视一笑,然后各自登上马车,向宫门外驶去。
吕嬃出现,实属意料之外。
眼下对姜浩而言,最为紧要的还是救治秦清,毕竟她的伤情拖延不得。
而就在姜浩带着赵瑾直奔秦府的同时。
身在府中办公的吕儒晦,又一次被管家打断。
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瑟瑟发抖,却一言不发的管家,吕儒晦神色淡然。
他放下手中纸笔,平淡的说道:“可是你未尊我的命令,私下去找了皇后娘娘?”
管家闻言一惊,磕头如捣蒜,愧疚道:“老爷料事如神。”
“老奴……老奴确是去找了娘娘。”
“老奴本以为,有娘娘出面,定可安然救回公子,不想在娘娘赶去司礼监的时候,大皇子也同样在场。”
“娘娘与大皇子争执不下,最终碍于规矩,只得负气离去。”
竹筒倒豆子一样,将司礼监殿门前所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告知给了吕儒晦,管家再度叩首磕头,道:“老奴自知罪该万死,请老爷责罚。”
吕儒晦并未直接表态,只是平静的看着管家,而管家却不敢怠慢,只是将头深埋在地,等待最终审判。
过了半晌,吕儒晦这才摆了摆手,说道:“罢了。”
管家闻言一愣,继而眼中闪过惊喜、羞愧种种神情。
他颤声道:“老爷……”
“你也算是一番好心。”
吕儒晦淡淡的说道:“况且,姜浩那小儿会在司礼监,这也的确算是个意外,否则皇后娘娘亲去,饶是那赵瑾老狗狠厉如豺,也不敢多加阻拦。”
见吕儒晦这么说,管家彻底放下心来,他担忧道:“老爷,经此一事,怕是公子的日子将愈发难捱……”
“老夫知道!”
吕儒晦双眼一凝,沉声道:“去,把姜晨给老夫唤来。”
管家领命,连忙转身离去。
看着管家远去的背影,吕儒晦眸光森冷的喃喃自语道:“姜浩小儿,老夫到是小看了你,竟料到嬃儿会出面营救,特意阻拦。”
“老夫到是想看看……”双眼一凝,吕儒晦冷声道:“你是否一直会在那司礼监守着康儿!”
秦府,秦清卧房外。
姜浩神情略带担忧的看向秦清卧房,沉声不语。
云飛在一旁小心道:“还请皇子宽心,赵公修为,深不可测,今由他老人家亲自出面,秦姑娘定可化险为夷。”
点了点头,姜浩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见紧闭的房门由内至外开启。
见状,姜浩连忙上前,可走了两步便停下。
他看向赵瑾那凝重的神色,心有所感,沉声道:“赵公,可是?”
摇了摇头,赵瑾长叹道:“白莲妖人,的确有其独到之处。”
说着,赵瑾略有羞愧的对姜浩拱手叩拜道:“今次,虽老奴全力施为,紫衣、青衣两位姑娘亦从旁协助,怎奈秦姑娘所受之内伤,与老奴功法相克。”
“老奴耗尽功力,亦仅保得秦姑娘心脉不破,但若想让秦姑娘痊愈……”
又是一声长叹,赵瑾道:“怕是唯有让伤了秦姑娘之人亲至方可。”
姜浩脸色有些难看,问道:“难道,除此之外,便别无他法了吗?”
赵瑾略作犹豫,苦笑道:“若皇子您能求得陆地神仙出手,那自可将秦姑娘体内余劲清除,否则同等境界……”说道这,赵瑾语调笃定的继续道:“老奴不可,天下间除了那白莲妖女之外,亦无人可。”
听到这里,姜浩的心彻底沉了下来。
陆地神仙?
连求助一个先天高手出面都如此吃力,他上哪找宗师去?
见姜浩脸色难看,赵瑾宽慰道:“不过皇子您亦可安心。”
“眼下秦姑娘虽昏迷不醒,但有老奴为其护住心脉,最起码在一年的时间内,她性命无碍。”
这句话,让姜浩难看的脸色稍有缓解。
他略作沉吟,对赵瑾拱手道:“赵公,姜浩有一不情之请。”
赵瑾闻言一愣,连忙道:“老奴未能治愈秦姑娘,羞愧不已,皇子万万不可如此。”
“皇子您有什么事,大可直言,只要是老奴能力范围之内,老奴绝无二话。”
“还望赵公调拨两队黑卫,交由我来指挥。”
“除此之外……”深吸了一口气,姜浩双眼一凝,继续道:“在必要的时候,劳烦赵公出手一助。”
赵瑾眼皮一跳,不动声色的回道:“还请皇子放心。”
“老奴虽身负皇命,不便久离宫内,但只要是在咸阳三十里内,皇子但有所求,老奴无不应之。”
得到赵瑾的承诺,姜浩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他转身对云飛说道:“你随赵公同去,将黑卫带回来。”
“另外……”略作沉吟,姜浩继续道:“把吕康也带过来。”
云飛大惊,不解道:“皇子,那吕康……”
“让你去,你就去!”姜浩神色一冷,沉声道。
云飛不敢废话,躬身领命。
待云飛随着赵瑾走出了秦府以后,赵瑾忽然停下脚步,扭头看了一眼秦府,幽幽道:“云飛。”
云飛连忙上前,神色恭敬:“赵公。”
赵瑾不咸不淡的说道:“你要记住,从你跟了这位以后,你就再也不是我黑卫的人,绝不可有半点其他的心思。”
“还有……”略作停顿,赵瑾说道:“以后跟在这位身边,多做、多学、多听,少问!”
“咱们这位皇子,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