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情绪涌上心头,让吕康彻底丧失了理智。
眼下他心中唯一所想,便是一拳把姜浩打翻,然后戳穿他的伪装,最后再将他踩在脚下狠狠羞辱。
唯有如此,才能一泄自己心头之愤。
想象是美好的,怎奈现实太过残酷。
吕康这一拳虽是极为突然,且在含怒之下用尽了全力,但对姜浩来说根本不够看。
根本不需要云飛等人的保护,姜浩不过抬手一握,便让吕康的攻势戛然而止。
“啊!!疼,疼!!”
!。
被姜浩抓住了拳头,吕康痛苦哀嚎。
他整个人都半躬在地,拳头被姜浩反方向掰弯,抻着一条手臂表情因疼痛而变得扭曲。
若换做之前,吕康被人如此欺辱,那些想要巴结、讨好他的公子哥绝对是二话不说,当即便抄家伙上阵。
但此刻,看着吕康被姜浩按在地上,呈一个半跪的样子,这些公子哥却都是心有余悸的低头颤抖,无一人敢发出只言片语。
剧烈的疼痛,不断刺激着吕康的神经。
从小的锦衣玉食,使得吕康根本就没经受过这种痛苦。
但在疼痛的同时,吕康也终于清醒了过来,他惊呼道:“你是大皇子!?”
这一声皇子,终是倒出了姜浩的身份。
还留在大堂角落观望的众人无不惊呼出声,然后便是头也不回的逃离此地。
“怎得?不让我跪了?”姜浩冷声问道。
不知是疼得还是吓得,吕康鼻涕一把泪一把,哭嚎道:“不,不!”
!。
冷哼了一声,姜浩把吕康甩飞到一边。
还不等狼狈的他起身,姜浩便下令道:“来人!将这些大逆不道,胆敢折辱我大乾皇室,意欲谋反的贼人全部拿下!”
姜浩下令的同时,早就义愤填膺的云飛便已狞笑着走上前去,又是一脚踹在了刚刚撑起身子的吕康身上,然后踩着他的脑袋说道:“大皇子有令,将这些逆贼全部拿下。”
“但有顽抗着……”冷眼扫视了一下那群跪在地上的鹌鹑,云飛厉声道:“一律以反抗作乱之罪,就地格杀!”
不愧是出身黑卫,云飛对刑法律条这一块掌握得也是十分透彻。
姜浩以此前吕康大逆不道,妄称什么将他的亲族男性罢官免爵发配边疆,女的充入妓馆为娼妓一事为由借题发挥,他则变本加厉,对这些公子哥再行威慑。
而云飛这一番话语的效果也是显而易见。
包括还欲挣扎的吕康在内,所有的公子哥皆胆寒若惊,没人再敢做出哪怕半点动作、说出半个字来。
亲卫们一拥而上,身上没有绳索便就地取材,将悬挂在大堂内的绸缎、或是铺设在桌面上的绢布都撕扯开来,把除了吕康之外的所有公子哥,都捆了一个结结实实。
至于吕康,此刻他仍被云飛踩在脚下。
刺入心肺的疼痛,还有那远超疼痛的屈辱,不断冲刷在吕康心头。
待见亲卫们都退回姜浩身后,他瞪着猩红的双眼,对姜浩怒吼道:“姜浩!我父亲是当朝首辅,我姐姐是皇后,你敢动我吗?”
冷笑了一声,姜浩上前,弯腰蹲在地上,而云飛则是识趣的让到一边。
啪的一声。
姜浩一巴掌抽在吕康那尚印有一个鞋印的侧脸上,淡漠道:“动了又如何?”
“我说过,就算吕儒晦来了,今天他屁也不敢放半个!”
冷冰冰的丢下一句话,姜浩起身,看向那名在混乱中,已被秦望搀扶起来的青年,问道:“你便是秦家老二,秦朗?”
姜浩这一番作为,已彻底震慑住了秦朗。
他全无半点傲气,十分恭敬且小心的回道:“草……草民正是秦朗。”
点了点头,姜浩淡淡的问道:“此前,你们因何发生冲突?”
“这……”
秦朗有一些迟疑,秦望见状大怒,连忙呵斥道:“大皇子问你话,还不快答?”
总归是让吕康等人欺辱了一番,已彻底没了脾气。
在听到秦望的训斥以后,秦朗连忙回道:“回大皇子,草民此前相中了一女,不想……”
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吕康,秦朗装着胆子说道:“这吕公子欲抢,草民不忿,这才与之发生冲突。”
“之前都谁动手打你了?”姜浩又问。
秦朗闻言一愣,有些不解,但因为有了之前的铺垫使得他心中胆气壮了少许,所以在片刻后,他用手指向了其中几名跪在地上的公子哥。
但凡被秦朗指到着,无不周身颤抖,对他怒目而视。
可不知,这样一来,反而是激发了同样身为纨绔的秦朗心中怨气。
他咬了咬牙,对姜浩说道:“回禀大皇子,除了草民刚刚所指这几人,还有一人!”
话音落地,秦朗指向了吕康,说道:“最先动手打草民的,正是此人!”
吕康闻言暴怒,破口大骂道:“放屁!你这刁民,敢……”
“呱噪。”
对着吕康那口水四溅的嘴就是一脚,姜浩冷冰冰的说道:“我没让你说话,你就乖乖闭嘴。”
说完,也不看吕康表情,姜浩又对秦朗说道:“刚刚他们如何打你,你现在就打回来。”
哈?
听到这话,秦朗整个人都傻了。
您是身份尊贵的大乾皇子,且这些人不敬在先,拿捏到把柄的您可以肆意妄为,但他秦朗不敢啊!
之所以此前被吕康等人折辱连嘴都不敢还,一半是因为对方人多自己打不过,另一半则是因为对方的身份。
在场这些公子哥,有一个算一个,家里父辈品级最低的,那也是当朝四品。
反观他秦朗呢?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商贾出身。
就算秦家产业不小,那也要分对谁。
在这些氏族勋贵的眼中,他们无异于随手可捏死的蝼蚁。
仿佛看出了秦朗心中的顾虑,姜浩冷笑了一声,轻蔑的问道:“怎得?敢在背地里搞鬼,蛊惑秦家上下抵触本皇子,却不敢对仇人还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