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莲啊,你之所以会这样说,那是因为你根本就不明白和了解天蓦哥哥,而且你也永远都不会懂得天蓦哥哥他做人做事方面一直都坚持着的原则的……”只见黄衣女子却并未被自己丫鬟的劝告给安抚宽慰,相反,她却感到更加地伤心难过了,“小莲,天蓦哥哥和一般的王孙公子不同,含萱清楚地知道他是绝对不可能会像大家都认同的那样!在旁人的眼中天蓦哥哥虽然乃是‘忠靖王’,且就算他真的有什么三妻四妾的或许也并不足为奇,但是在他自己的心里面却从未这般想过。其实倒并不是因为天蓦哥哥是什么‘战神将军’,他便要在乎地刻意保持自己的完美形象;当然了,也不是因为一门忠烈的齐府定有家训,不准子孙后代娶什么三妻四妾。而是天蓦哥哥他自己,他认为并且坚信只娶一位妻子没什么不好,同时他也觉得男女应该平等。此外就是从天蓦哥哥曾祖父的那辈开始以来,他们‘忠靖王’齐家里面的男人基本上都是只娶了一位妻子,所以这个对天蓦哥哥的影响也很大。所以,天蓦哥哥不可能迎娶什么三妻四妾,更加没有可能会在成婚不久之后就休掉那东方文雅,而迅速地转回过身地再来迎娶我孟含萱的……小莲,天蓦哥哥当初虽然还很年幼,但是他曾经就已然亲自开口对皇上姨兄提及到他的理想,他说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乃是国泰民安和世间可以尽量不要再有战争,并且希望自己最终能够得觅良缘以及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好好清平度日。天蓦哥哥所求所盼从来都只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啊,所以从那个时候起含萱我就清楚地知道‘此生只娶一人’,这样的话绝对不可能是他随口便说说的!因为这么多年来,小莲你不妨也好好仔细地想想,你可曾有看到过天蓦哥哥他跟什么女子来往甚密,你又可曾看到过天蓦哥哥他对什么姑娘轻易地就动心了?天蓦哥哥之所以会对含萱比待别的人好上那么些许,恐怕也只不过是因为我常年主动地跑到‘忠靖王’王府,跑到那里面去陪伴他的祖母齐老太君吧……这么多年以来或许在天蓦哥哥的心里面,从始至终他也一直都只是将我给当成了自己的妹妹吧……”
“什、什么,齐公子他真的……他居然会这样的死心眼,而且也还如此地不开窍吗?!”小莲闻言后连忙不由深感错愕震惊地看向自己家的小姐,顿了顿方才又惊异着安抚般对黄衣女子宽慰说道,“小姐啊,或许那些也不过就只是齐公子他,他当初年少无知而且意气风发时候的一番闲谈之话罢了。再说事到如今我们的皇上未必都还记得,齐公子他自己又何苦要旧事重提地为难自己呢?要知道小姐你对齐公子的一番心意,这么多年来我们大家伙可是全部都清楚地看在眼里的,他文武双全的‘忠靖王’又怎么可能会不明白这些啊……”
“是啊——,就连你们大家全部都看得清楚和知道的事情,像天蓦哥哥他那样聪慧细心的人,又怎么可能就会感觉不到跟不清楚明白呢!”听到小莲把话讲说到这个地方的时候,黄衣女子竟然不由深感苦涩和可怜可悲一般自言自语地笑了笑,“小莲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来含萱我一直都没有向天蓦哥哥吐露自己的心事,乃是因为我知道他肯定能够明白我对他的感情,并且我也相信只要我这样好好一直坚持不变地安静着等下去,那么他最终就会被感动而有所回应的。因为天蓦哥哥并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哪怕他不是因为喜欢我孟含萱而愿意迎娶我,但只要能够嫁给他以及陪伴在他的身边,那么在相处久了之后我们两个人彼此也终究都会举案齐眉的……小莲,可是现在,现在却偏偏突然又多冒出来一个什么东方家的二小姐东方文雅!唉,东方文雅她的出现以及皇上姨兄的一道圣旨,把我期盼多年的这所有的一切全部都给改变了。怎么办,事情发展成现在的这个样子,其实说到底也还是天意弄人啊……”
“小姐,你……小姐,那、那么现如今我们可究竟该如何是好啊?”小莲不由同样深感无奈地追问孟含萱说道。
“如何是好——,可不是嘛,我又怎么会知道如何是好……小莲,说真的我自己心里面现在也是感觉乱得很,因为一时之间实在是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我自己其实也都不知道究竟该怎么样才好了……”黄衣女子深感头疼无奈地站起了身来,慢慢地走回到床边并且平躺了下去之后,方才又抚摸着枕头对丫鬟闭目说道,“小莲,你暂且先退下去好好地休息吧,这样也好让我自己一个人好好安静地想一想……”
“是,小姐。小姐啊,那你自己可要想开一点儿啊!还有——,小姐,小莲我就在楼下的院子里面,你等会儿如果有什么事情就尽管开口喊叫一声,听到后我便会立即赶上来陪伴在你身旁的……”小莲说完便俯身帮忙为黄衣女子拉过锦缎被子来轻轻盖上,接着她就转过头慢慢地退走出了房间去,在随手轻轻地拉关上房间的门以后便走下楼梯离开了此处。
“天蓦哥哥,你当真要迎娶那个东方文雅了吗?天蓦哥哥,你可知道含萱我这么多年来对你的心意……”只见在丫鬟小莲离开了房间之后,黄衣女子便又再次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但她的眼中此时此刻却已然变得全是泪水了,“齐天蓦你知道吗,我孟含萱真的从未想过要当什么王妃,我永远就只想做天蓦哥哥你一个人的将军夫人啊……”
这位口中自称“孟含萱”的黄衣女子她其实不是别人,正是万倾城与东方文雅她们两个先前聊天的时候所谈论到的孟家小姐,即兵部侍郎孟德天的掌上明珠孟含萱,也就是暗暗钟情于齐天蓦多年的皇太后的亲侄女!
“落花无意流水思,平添烦恼自扰之……”万倾城独自在院子里面来来回回地晃荡着秋千,仰头看着有些许云朵的夜空不由心情甚好地自言自语说道,“爹爹和师父他们大家说的可真对,世事无常且多变化不定,人心更是复杂而深不可测。什么爱与恨——,还有恩与仇呐,这些无谓的感情纠葛最终都会让深陷其中的人感觉到疲惫跟憔悴,同时也都会让人觉得伤心难过以及忧思劳神!嗯嗯,还是像我现在的这样好,无欲无念,无悲无喜,无忧无愁……醉心清幽和安定平静,隐于都市并超然出尘,倾城啊倾城,你可一定要永远都像如今这般轻松自在的生活啊……夜空——,微风……花香——,虫鸣……啊,真的是很舒服跟惬意呢!云朵,云朵你是不是也想要像倾城一样,和我都觉得能够自由自在地飘在天空中很是舒服?应该是这样的吧,至少我现在可以什么都不用想地荡秋千就感到很快乐了呢……”
“灵儿姑娘,请你先等一下——,真的别去打扰你家的小姐了……”站在走廊之中隔着桃花林的铁面黑衣人看着秋千上仙袂飘飞的万倾城,连忙不由柔声开口对正想要迎身走上前去叫喊万倾城的万灵轻语拦阻说道,“灵儿,倾城难得有像现在这样开心快乐的时候,我们就站在此处静静地看着她便好。反正眼下的天色也已经不早了,那么就让倾城也放松放松,让她好好就这样什么都不用想地尽情玩上一玩吧……”
“是,慕容公子,灵儿明白了。”万灵轻轻应答对方说道,说着她便也跟铁面黑衣人一样站定脚步而不再继续走上前去了,“小姐啊小姐,你就好好这般开开心心地荡秋千放松心情吧……”
“莲花……”夜色已然很深很深了,但是齐天蓦却怎么也都睡不着觉,于是便只好停下练笔不紧不慢地离开了书房,只见在走回到卧室来之后,躺在床上的他方才又伸手从自己的怀里面取拿出了一方绣有莲花的纱巾,并且竟然情不自禁地对着这方纱巾自言自语般深情地喃喃说道,“山有木兮木相依,心悦君兮君不知!你——,你究竟在哪里啊……你究竟来自何方,又将要去往到何处?那一日突然就出现在我眼前的你,你是否也有到过‘德隆县’的‘风铃客栈’之中……倘若天蓦我没有在四处寻找而是回到了客栈里面去,那么是否就能够在‘风铃客栈’内遇见你……千钧将一羽,轻重在平衡。如果可以,我真的愿意为了你而放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但恐怕却是终究也都身不由己。还有三日,对不起,还有三日天蓦我便不可以再继续如此思念你了……”
原来齐天蓦手里面拿着的那一方绣有莲花的纱巾,正是万倾城当日在船上抚筝时候用来遮挡住她自己容颜的纱巾。只不过在随后,万倾城和万灵主仆两个人一起改水路变作陆路,决定在“德隆县”留宿并且换好装后去到“风铃客栈”那个时候,不慎从马车内遗落而留在了附近的林子中。
因为寻思着也没有什么特别和重要,她们主仆二人在事后发现了于是便也没有在意,以及沿路折返回来想要找寻这小小的一方锦帕。只不过是齐天蓦有看到过粉衣女子当时蒙着面的纱巾,正好也就是那一方绣有莲花的白色纱巾,偏巧他当日还走了相同的小路前往到“风铃客栈”去,而且在经过那条林子的时候呢偏偏捡到了万倾城从马车里面飘出,并遗落下来而留在了树林中小路上的纱巾。
“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若说齐天蓦对当日蒙着纱巾的万倾城在湖边初见之后就是一眼万年,那么南宫孤龑待她则同样也是一见倾心而弥足深陷了,因为在南宫孤龑寝殿里面的屏风上所绣映着的美人图,竟然便是与齐天蓦亲手所绘的那一幅蒙面女子抚筝的丹青一模一样的图式,“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来朕一直都告诫自己,告诫自己身为帝王绝对不可以对任何女子真正动心,更加不可以因为情深而痴诚,但是不曾想今时今日朕对你却竟然会如此……这——,这难道就是世人所说的‘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吗?你究竟是什么人,你的琴音跟歌声又为何会让朕有那样心疼的感觉?过往朕从来都不相信自己会动心,不相信什么感情跟缘分,可是你却偏偏让朕情难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