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通洗髓的大师一般不轻易入世,前世她自己洗了不少次,要自己动手也不难。
最大的问题是——
没有洗髓丹。
她发现这个世界和原来世界最大的不一样就是原来世界的很多垃圾,都在这里被捧成了天才地宝。
原来那里丹药可以说到了泛滥的程度,她从来都不用发愁没有这个那个,也没有研究过怎么炼制,而在这里,丹修,符修一道都停留在了起步的地方,所以被吹捧得极高。
早知道有今天,她前世非得把丹修一道研究个底朝天,那在这个世界少说要小发一笔。
虞锦禾愁眉苦脸地想了半天,觉得再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她这个人什么都不怕,最怕没有一点技艺傍身,到时候就只能任人欺负了。
她找了半个月洗髓丹的踪迹,始终没有什么头绪,不如去看看怎么练出这种丹药得了。
想清楚这一层之后,虞锦禾站起身,出门问在院子里打扫的王府丫头,“这里有藏书阁吗?”
“藏书阁?有的,不过想要进藏书阁必须要有王爷准许,小姐不如先去问问王爷?”
虞锦禾点了点头,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她揉了一下鼻子,小声说道,“谁念叨我呢?”
在一墙之隔的地方,一个相貌美艳的女人狠狠把瓶扔在了地上,骂道,“人竟然真的来了?”
“是,侧妃。”丫鬟战战兢兢地回答。
“好了,素素,不要这么暴躁,让王爷看到了,又要说你沉不住气了。”
“哥!本来我都已经要跟王爷说叫我们家小妹来当他的王妃了,我看王爷好像也没有要毁掉婚约的意思,没准儿就差几天,结果这个女人横插一脚……你难道就不生气?”
“当然生气,不过生气有什么用呢?”苏凡说道,“现在人都已经住进来了,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了。”
“王爷怎么突然就改变主意了?难道是我们这边什么人露出了马脚?”苏素素咬着自己的指甲。
“你真以为景王是吃素的,我们一直在往他身边插人,只要是不傻的都看出来。”苏凡的手在桌面上敲打了几下,“我估计以前就是要利用我们,毕竟我们在他身边安插的眼线多了,他就有理由把其他眼线驱赶,好歹都姓苏,多一个少一个无所谓。”
“那现在怎么办?”
“小妹那边我去说服罢,你也暂时忍气吞声,不要和虞锦禾起什么冲突,她背后可是左相,多一个仇人不如少一个。”苏凡拍了一下她的脑袋,温声安慰。
苏素素不甘地咬了下唇,没有
“嗯?”苏凡威胁似的低低道。
“是,我知道了,哥哥。”
“晚间王爷大概会让你们两个坐下来一起吃一顿饭,切记,要忍耐。”苏凡又接着嘱咐。
见苏素素点了点头,他才有些不放心地离开了。
果然没有一会儿,顾景明就来嘱托她今晚赴宴了。
虞锦禾由着小荷摆弄完,可有可无地往镜中一看,那是一张出水芙蓉一般动人的脸,一双剪水秋瞳,眼尾上挑,垂眸时显得柔弱无辜,抬起双眼又自有一番风情万种。
“好了?”
小荷在她发髻里插上最后一根簪子,“好了,可千万不能被侧妃比下去了。”
“欸,这有什么好比的,容貌不过是一副皮囊而已,本来就是与生俱来的,就算比赢了又怎么样?要比就比谁的拳头硬。”
小荷略有怀疑,“小姐,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再说了,动手动脚太粗鲁了,不符合小姐身份。”
虞锦禾现在跟她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说太多免得暴露,索性闭嘴了。
王府很大,顶着脑门上的钗钗环环走了老长一段路,虞锦禾的脖子都有些酸了。
离会客厅还有几步,虞锦禾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娉娉婷婷的小美人,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着一股贵气。
见了她,美人行了一个礼,一双小鹿一般的眼睛弯了起来,“这就是王妃姐姐罢?”
虞锦禾也是会看人的那一卦,一下子就觉得这美人的笑容太假,她挑挑眉笑了,“是我。你是苏侧妃?”
“是,我听闻王妃昨日才从土匪窝死里逃生,应该没有什么大事罢?有没有人欺负你呢?若是有,可千万不要藏着掖着。”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在土匪窝里面待了这么久,没有缺胳膊少腿,那少了些什么基本上不言而喻了。
“妹妹这是什么意思?”虞锦禾不紧不慢地摸了一下头上的发簪,“你想暗示别人我不贞了,让我难堪是吗?”
这确实是苏素素的本意,但是她没有想到虞锦禾竟然直接说了出来,小心思被戳破,最尴尬的当然是暗怀鬼胎的人。
“姐姐是什么意思?我只是关心你,姐姐又何必曲解我的意思?”苏素素说着,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用手帕点了下眼角,抽噎了两下。
虞锦禾似笑非笑,“如果你没有那个意思,就不必说出口,你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就不会是蠢人。”
她说着,突然挑起她的下巴,仔仔细细地把她打量了一圈。
她的眼神露骨又邪魅,居高临下的,像是直接把苏素素给扒光了。
“况且,我一直觉得,女人的贞洁不在裙摆之下。如果你非要遮遮掩掩拐弯抹角地暗示什么,我觉得你压根不配作我的对手。”
“姐姐,我可从来没有把你当成敌人,你不要想太多了。”苏素素咽口水。
虞锦禾笑着替她整理了下衣领,“是吗?”
“你们在干什么?”一道低沉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姐姐没有欺负我!”苏素素像是受惊的小白兔一样脱口而出,说完又捂住了自己的嘴。
顾景明的目光从她身上落到了虞锦禾脸上,转了一圈,无声地垂了垂眼。
“是,我只是在帮她整理衣服。”虞锦禾索性把这句话的歧义全部给抹平了。
“整理好了?那就一起进去。”顾景明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无视了她们的暗潮涌动,双手负后率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