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终于接电话了,蓟涵映顾不上高兴,快速把盛夏现在的状况说了一遍,没等他说完,赵伯的车就到了。
老爷子从车上下来,直奔盛夏的方向,蓟涵映紧跟他身后,脸上带着内疚,“对不起,盛爷爷,我没照顾好喵喵。”
老爷子摆手,“你做得很好,比某个胆小鬼好多了。再者,这不是你的错,不要往心里去。”
他拍拍蓟涵映的肩膀,轻叹一声:“麻烦你跟着回去一趟了。”
蓟涵映摇摇头,弯腰抱起盛夏,“没关系。”
少年人们第一次见到这么有气势的盛老爷子,大气不敢出,纷纷站起来像是见到教导主任一样,沉默不语。
这次是盛夏的责任,和这些人无关,老爷子还是分的很清楚,他大手一挥,帮他们把今晚的账结了,“你们玩吧。”
目送他离开,在场的人才松了口气,吴远拍着胸脯,“呼,有钱人气势就是不一样。”
“喂,你们不是和他孙女是好友?怎么见到他还这么怕?”
云雅翻了个白眼,“我们又不经常见到他。”
说实话,盛夏和蓟涵映不止一次邀请他们去他们家做客,但是他们都推拒,原因就是他们和那里太格格不入了,在那里待着浑身不自在,所以也不怎么和盛老爷子见面。
牧和风抿着唇,手里拿着罐装的啤酒,靠在走廊横栏上,就这么看着车子远去,直到不见踪迹,才收回视线。
“不是吧。”吴远不知何时坐在他身边,手里同样拿着酒,“你真喜欢上那位大小姐了?”
牧和风沉默不语。
吴远絮絮叨叨的劝着:“兄弟,听哥的,虽然说你家在镇上算是数一数二的有钱人,但是和人家相比,一个手指头也够不上的。咱歇歇,往后出去上大学了,总会遇到更合适你的女孩子的。”
“你好吵。”牧和风站起身离开。吴远在他身后瞪着眼,“怎么还不识好歹呢。”
一路上,盛夏扑腾着闹着要下车,她捂着头喊着头晕。蓟涵映和老爷子哄了一路,才把她哄的安静下来。
只是一下车,她扶着车门,看到了等在门口的人,红着眼扑了过去,“蓟北。”
老爷子要过去把她拉开,却被赵伯拉住。赵伯摇摇头,拉着气鼓鼓的老爷子回去。
蓟涵映帮忙把盛夏扶进去,蓟北跟在身后,等八人安顿好后,蓟涵映退出书房,顺带还把门关上了。
英姨站在门外,拉着他询问情况,得知没事后,下楼钻进厨房,准备给盛夏熬个解酒汤。
“你去哪里了?还不接我电话。”盛夏委屈的趴在蓟北的膝盖上,仰着头,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他,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喜爱。
蓟北被她明晃晃的眼神盯着,有些承受不住,偏开脸。下一刻,身上一重,一双微凉的小手扶着他的脸,强硬的转过来。
盛夏整个人跨坐在他腿上,馨香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男人睁大双眼,双手虚虚搂着她的腰,像要把她推开,又像帮人稳住身体。
“你的眼睛真好看。”盛夏低着头,额头抵着身下人的额头,温热的气息互相交缠着。
“盛…”睁大的瞳孔迅速缩小,唇上传来的触感让他心神一荡。
像是尝到了爱吃的糖果一般,盛夏试探的伸出微红的舌尖,轻轻的在男人微张开的嘴唇上舔了舔,而后无师自通的加深了这个吻。
而悬空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经紧紧缠着那细瘦的腰肢。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钻进来,温柔的将床上的人唤醒。毛绒绒的脑袋在被窝里拱了拱,而后探出头,“嘶…”盛夏捂着脑袋,整个人晕乎乎的趴在被子上。
很快,被子上袭来的熟悉的木质香味,让她睁大双眼,“这里?!”她环顾四周,怎么看都不像是她的房间。
“醒了?”熟悉的声音在旁边传来,盛夏抬眼看去。
只见男人穿着白色衬衣,领口微微敞着,露出些许的锁骨,衣袖随意的卷到小臂处,袖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的点着放在膝盖上的书籍。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床上的人,慢慢凑近,“要不要吃点东西?”
随着他靠近,盛夏注意到他锁骨处,带着抹微红。她伸手一指,“被虫子咬了?”
男人一愣,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不是。”
“是被一只顽皮的小猫咬的。”他说着,抬起手把领口处的扣子扣起来。
原本慵懒的气质顿时消散,整个人变得禁欲感十足。
盛夏不争气的红了脸颊,她移开视线,结结巴巴的问道:“我这是在哪?”
触到她脸上的微红,蓟北眉头微微一挑,慢条斯理的说道:“我的房间。”
“什…什么?!”盛夏只觉得抱在怀里的被子有些烫手,她慌乱的站起来,鞋子都顾不上穿,快速的跑出去,“我…我先回去了。”
被留在房间里的男人沉默良久,才捂着嘴低低的轻笑。
盛夏慌乱的跑回家,看到自家爷爷正蹲在菜园里清理杂草,她气不打一处来,叉着腰光脚站在路边质问:“昨晚怎么不把我带回去嘛!”
老爷子瞥她一眼,冷哼一声,“也不知道是谁,下车后一直抱着人,哭着喊着不回来。”
额?!
等等,不会是她吧。
盛夏红着脸,她酒品应该没有这么差?
“是我。”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盛夏条件反射要跑,被长手拉住,“先把鞋子穿了。”
她低头一看,原本白皙的脚上全是灰尘,幸亏这边每天都有人清扫,没什么小石子,不然就她那么嫰的脚丫子,指定破皮。
她慌乱的接过鞋子,随便一套,拔腿就要跑。蓟北无奈扶额,他这么可怕?
“鞋子送完了,不回去是想在这边陪我种菜吗?!”老爷子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冷笑着。原本以为他会走,没想到他竟然认真的点点头,“也可以,只是晚辈什么都不会,还劳烦老爷子教教我。”
老爷子一噎,把手中的杂草随手一丢,瞪着眼睛,“你想的倒是挺美的。”
盛夏回到房间,洗漱完毕后,才往床上一扑,拉着被子滚来滚去。
啊啊啊啊啊谁懂啊!一觉醒来发现在自己在暗恋对象的床上!
一想到她抱着蓟北盖过的被子,躺在他的床上,脸就抑制不住的红。盛夏在心里啐了自己一口,真是没骨气。
收拾好心情,盛夏悄咪咪的给蓟涵映发信息。他不知从哪里摘的狗尾巴草,叼在嘴边,吊儿郎当的走过来,靠着盛夏家的大门,语气懒散:“找哥干啥。”
盛夏四处看看,发现只有他们两人后,悄声询问:“我昨天没对你小叔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什么奇怪的事?”蓟涵映眼神复杂的看着她,“比如说?”
“比如跨坐在他身上搂着他之类的,又或者打了他。”
蓟涵映神色更加复杂了,惊的叼在嘴边的狗尾巴草都掉地上了,“没想到啊,喵喵。”
盛夏莫名,“什么没想到?”
蓟涵映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说吧,你是不是在心里想过,这么对小叔做了?”
“怎么可能!”盛夏像是被踩中尾巴的猫,倏的跳起来,“我怎么会是那种人……”她涨红着脸,越说越小声。
“啧啧啧啧。”
蓟涵映啧了好几声,“人不可貌相啊。”
盛夏又气又羞,挥着拳头威胁他,“你再不说,我…我就打你!”
眼见着人要炸毛了,蓟涵映才收起散漫的神色,“我不知道,把你放书房我就走了。”
“哦!”盛夏失落的低下头,看来昨晚是她做梦了。
但是那种触感是如此的真实,她这么想着,手不由摸上嘴唇。
“这么想知道,不如你亲自去问小叔呗。”蓟涵映眼底深处尽是看戏的趣味,“只要是你,他肯定什么都会说。”
盛夏想了想,还是有些怂,“还是算了。”
“怎么?是做了什么不敢见我,以至于两人在这里说悄悄话?”
盛夏两人都被吓了一跳,往声音那边看去,蓟北穿着休闲装,带着金丝眼镜,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禁欲了。
盛夏视线固定在他那微敞开的衣领处,那明显的喉结突然滑动了一下,她沿着喉结向上看去,对上一双幽深看不清情绪的眸子,她瞬间慌乱的移开视线。
但是,这人穿的…也太诱人了点!让人想要把那碍事的衣服扯开,一点点的探索那神秘的地带,让他清冷的眸子一点点染上不一样的东西……
打住!!!!盛夏的脸随着脑中的画面变的更红了。
这谁顶得住啊!!!
不得不说,蓟北今天的穿搭简直是踩在她的X癖上,不仅踩了,还疯狂在上面跳舞!
注意到她爆红的脸色,男人不由担心的凑近,“怎么了?是不是太热了?”
木质香味随着清风飘来,盛夏生怕自己会当着人的面动手,赶忙后退了一步。男人瞬间停了下来,眼眸染上失落。
盛夏慌了,忙上前解释,“我就是…就是热的…”
“是吗。”蓟北轻笑,握住她的手,轻轻的捏了捏。盛夏本就红的脸变得更红了。
看着这一幕,蓟涵映莫名有种被强硬塞了一把狗粮的错觉。他木着脸转身离开,他才不要在这里吃狗粮。
单身狗也有人权!
“他怎么了?”看着气鼓鼓离开的蓟涵映,盛夏有些不解,不明白怎么才几分钟,他就生气了。
蓟北收回视线,拉着她往回走,“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你习惯就好。”
盛夏很是惊奇,“男生也有??!!”
两人说话毫不避讳前面的人,一字一句都传入蓟涵映耳里,他更气了。
他深呼吸调整心态,在心里劝诫自己冷静,一个是小叔,一个是妹妹,不能动手!!
啊!!他们好烦!!
蓟涵映打算眼不见为净,但盛夏却不放过他,拉着他要一起玩游戏。
他嘴角带着冷笑,现在才想起他,迟了。
盛夏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回房间,扭头看向蓟北,“你们男生有那个的时候,也这么暴躁?”
蓟北把奶茶推到她面前:“他比较特殊。”
“啊…”盛夏抿了口奶茶,觉得得做点什么。
蓟涵映平日里对她真的和亲妹妹一样,这几天他肯定很难熬。
她想了想,推着蓟北朝外去,还不忘叫上李达。
十分钟后,一辆车离开H镇,汇入前往N市的车流。
盛夏扒拉着车窗,嘴里还叼着根棒棒糖,这是她到H镇一直到现在,第一次回N市。
“前面就是高速路口了。”李达在前面提醒,“盛夏小姐,记得系好安全带。”
“好。”盛夏坐好,把安全带系上,扭头帮蓟北检查安全带。
两人凑的很近,盛夏能清晰的看到他脸上的睫毛多长。
被她注视着的睫毛轻轻颤动,而后睫毛的主人抬起眼睛,漆黑的瞳孔映着个小小的她,“好看吗?”
盛夏被蛊惑着,微张着嘴唇,“好看…”
耳边传来的低笑,让她回过神。她捂着滚烫的脸坐回位置,“别笑了。”
“昨晚都没害羞,今天倒害羞起来了。”
!!!!
所以说,昨晚她根本不是在做梦!
盛夏睁大双眼,脑袋缓慢的转向旁边的男人。只见清隽优雅的人轻轻点点头,她脑袋嗡的一下,听不见其他声音了,只有她和蓟北亲了这几个字在刷屏。
真的亲了!
不过…
她视线偷偷瞄了瞄身边人红润的唇,回想了昨晚的感觉,嘶…真的很软啊。
等等!她在想什么,住脑!
蓟北抓住她拍脑袋的手,他眉尾一挑,“是…想不负责?”
“才不是!”盛夏涨红着脸,小声道:“涵映说你有喜欢的人……”
蓟北点点头,“确实有。”
盛夏失落又难过的松开手,“那我们…我们…”这又算什么。
她瞳孔猛然放大,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连同另一个人温热的气息,让她忍不住浑身颤栗。
男人只是和她碰了碰唇,而后快速退开,表面看似平静,但藏在发丝的耳尖通红,“只有你。”
盛夏回过神,扑过去,仰着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那我们…我们算是交往了吗?”
他以拳抵唇轻咳一声,“咳…”正色道:“目前不可以,你还未成年。”
啊!
忘了这茬了。
盛夏退开,沮丧的垂着头,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小猫咪一般。
蓟北轻笑着,伸手揉揉她的脑袋,“所以快点长大吧。”
盛夏不满的拍开他的手,“蓟先生,注意着点,我可还未成年!”
蓟北没想到,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收回手,眼里却盛满笑意,“好,未成年小朋友。”
虽然是这么说,但盛夏还是哼哼唧唧的倒在他怀里,她才注意到中间那个挡板放下来了。
一想到她和蓟北刚刚…就隔着薄薄的挡板,她就抑制不住脸红。
眼看着怀里人要冒烟了,蓟北才说道:“挡板隔音效果很好。”
“谁…谁想知道这个了。”盛夏爬起来,坐回位置上,扭着头看窗外。
红的不行的耳朵暴露在男人眼前,他嘴角扬起,手指一点一点着扶手,看起来心情很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