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儿这一掌打的过重,直到翌日清晨吴蓝争还觉得一阵头痛不过此时她已有了朦胧意识。
吴蓝争“哼哼”了几声,还以为是自己做了场噩梦,直到她不小心碰到了身旁的一个“庞然大物”,顿时她吓的一抖,什么东西?居然还自带着温度?
吴蓝争刚刚睁开眼睛就与一双充满着疑惑的眼神撞了个着,只是这张脸……出乎了吴蓝争的意料,眼前这位……居然是个男人!!!
吴蓝争蓦地大惊失色,不顾多想,张嘴就是一声尖叫,立马!那男子用手捂上了蓝争的嘴巴,并紧蹙着眉头对她厉声警告道:“大早上的,你想把大家都吵醒!”
吴蓝争伸手奋力去掰那男子捂在自己嘴上的手,可惜非但没掰动,她还发现自己赤露着光溜溜的双臂,那情景简直比杀了她都让她觉得可怕!吴蓝争“呜呜呜呜”的分不清楚是在哭还是在叫,只听那男子向她解释道:“你我只睡在了一张床上而已,我可对你什么都没有做,衣服是师娘给你脱的,我可没碰,不许哭了!也不许再叫了,让人听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吴蓝争憋红着一张脸,眼下根本听不进这男子的任何解释,一个晚上,让她失去了和性命一样重要的贞洁,她怎么可能冷静的下来,她“呜呜呜”的没完,惹得王苏瑾当下也是无计可施。
“够了!”王苏瑾忍无可忍,怒吼了一声。吴蓝争一怔,嘴里登地没了声音,随之捂在吴蓝争嘴上的手也松了下来,王苏瑾没再说话,而是下床抓了挂在衣架上的衣服披在了身上,吴蓝争一时不知所措,她紧紧地抓着被子,两眼之间布满着阴云,直到王苏瑾摔门而去。
吴蓝争呜呜呜呜地将自己藏在被子里哭泣了起来,一边哭她一边自问:“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隔壁被哭声吵到的王忆北和陈玉宵忽地从梦中惊醒,他俩一块睁开眼睛,异口同声地道:“隔壁在干什么?还要不要人睡了?”
王忆北说完这话,突然灵台一亮,他赶紧转了话锋道:“娘的,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看来苏瑾昨晚……”
陈玉宵突然坐起了身,也不知道王忆北哪句话哪个字刺中了她的敏感神经,只见她抬脚一用力给王忆北来了这么一个猝不及防,王忆北连人带被瞬间滚到了地上。但挨打的王忆北也没恼,反而跟个赖子似的索性就坐在了地上,他一脸无辜地问陈玉宵:“隔壁一大早的在闹腾,与我何干?你欺负我算怎么个回事?”
陈玉宵睨了地上的王忆北一眼,“哼”了声道:“你们师门里把我们女人当什么了?货物吗?说抢就抢,说骗就骗,试问你们这这样做良心何在!”
王忆北哭笑不得地道:“哎呦!我的姑奶奶,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现在又想起这一出了,不就是欠你们一个名门正娶的婚礼吗?可我们眼下的情景你们也知道,除了这个不能给外,至于名分咱们可一直都是按正室夫人待遇来的,一点不比你们嫁的那些山下凡夫俗子差,再说,我们不会纳妾!”
“呸!你还有脸说,你们若能纳妾,我还巴不得呢,甚至给我休书我都乐意!嫁个凡夫俗子一年到头还能回几趟娘家,如今,我都两年没见我娘了……呜呜呜……我想我娘了……!”陈玉宵说到最后,呜呜咽咽地也哭了起来。
王忆北一看这“城门失火,殃及了池鱼”,连忙上前耐心安慰起了陈玉宵,他道:“好好好,不就是想回娘家吗?我依你就是,等有机会,我亲自陪夫人回岳母家看望老岳母,乖,不哭了!眼睛哭肿了都不漂亮了。”
陈玉宵抹了把眼泪,眼珠子登地贼溜溜地转了一圈,她换了种语气与王忆北道:“不哭可以,给我十两金子!”
“十两金子?合着你在卖眼泪呢?”王忆北可谓吓了一跳:“要金子你明说,别动不动的就拿眼泪来要挟我!”王忆北说罢,抓了一旁架子上的衣服就穿了起来,陈玉宵以为他要去给自己取金子,合着最后他居然开门溜走了!陈玉宵算计了个空,又气又恼,指着门口破口大骂道:“王忆北!你属王八蛋呢!狐狸都没有你滑头!”
“这是怎么了?隔壁忆北和玉宵吵架了?玉宵还哭了?”陶然竖着耳朵听到了隔壁陈玉宵的哭声。
王君尧闻言,抚了抚怀里陶然的长发,语气懒懒地道:“忆北哪会和她真吵,忆北心疼着他女人呢!”
陶然没有做声,半天,她问王君尧:“现在什么时辰了?今日轮到我早起帮师娘做早饭了,可别迟到了。”
王君尧揉了揉眼睛,大眼扫了一下窗户上的亮光,他道:“卯时了吧?”
陶然赶紧坐起了身,掀了被子就要下床,王君尧劝慰她道:“不必那么紧张,就算迟到了,你只管将责任推在为夫的身上。”
陶然穿好衣服,慌里慌张的就往梳妆台前绾发,她一面忙着手里的活,一面和王君尧抱怨道:“我好歹从前也是位小姐,现在可好,被你劫来此处,却成了一个什么脏活累活都得干的老妈子,我陶然上辈子一定是干了什么欠报应的事了,这辈子,我就活该受这份罪!”
王君尧一听这话,骨碌一下翻起了身,他道:“什么遭罪不遭罪的,我不是和你说过,我王君尧所受的乃是当下之苦,我哪能这一辈子都窝在这种地方,不就是烧个饭,洗个衣服吗?还能把你累成什么样,等出了这山,我给你找十八个丫鬟每天侍候着你,把你这些年所受的苦全部给你补回来。”
“呸!当年不是你那一众兄弟起哄,谁会被你劫持到这种地方,什么“大恩无以回报,应当以身相许!”当时,你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现在每天累死累活的,你以为我在这里过的很舒服吗?你一句话“等出了这里”,我倒想问问,我都在这儿熬两年了,什么时候是个头!”陶然话到深处,不由泪眼汪汪。
想起当年,陶然以帕拭泪,什么救命之恩,不过是王君尧替她拉住了受惊吓的马儿罢了,如今,却要拿这点恩情来换她陶然一辈子的幸福,谁提起心里不难受个几分。
“呜呜呜呜……”陶然坐在梳妆台前也不怕迟到了。
王君尧此时彻底傻眼了,这一大早上的干的是什么事!他一把抓过衣服,嘴上喋喋不休地骂道:“我找他娘忆北去,一早上的存心给我找不自在!”
练武场。
“苏瑾,来这么早?不是……那洞房花烛夜吗?怎么……没和新娘子多缠绵一会儿。”王忆北肩上扛着哨棍,看见王苏瑾早早来到了场地,心里痒痒,便对自己的师弟调侃了几句。
王苏瑾听了二师兄这样说,停下了手里正舞着的剑,一脸肃然地道:“算了吧!她还是个没长熟的生瓜呢!对了,师兄,今儿是什么风把你给刮过来的,不是回回你都迟到吗?”
王忆北一笑:“那得多谢谢你了,不是你那屋里的哭声,就算天上下钱,我也得睡到自然醒!书瑾,咱俩过两招?”
王苏瑾一摆姿势:“师兄,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