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只管照做就是。”江惟清并不打算解释。
“抱歉小姐，是金一逾矩了，请小姐责罚。”
他不该问这问题，作为暗卫，最重要的就是忠诚，主人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是他们的准则。
“你只要助我杀了质子就行。”江惟清道。
但江惟清想靠自己杀了质子。
她想试试这段时间的剑术练得如何。
恰好这质子只有点三脚猫的功夫，而江惟清又有十八个暗卫保驾护航。
蹲到很晚，北慕昀才送走最后一位客人。
他提起篮子，里面装着各种蔬菜水果，甚至还有鸡蛋，这些都是看病的百姓送来的。
他笑了。
橘黄的脸露出一排大白牙。
虽然他现在不算缺钱，但是小雪的情况需要吃很多的好东西娇养着，他必须赚更多的钱。
除此以外，行医能让他感受到价值。
他很愿意帮助贫苦百姓。
有些百姓没钱交诊金，有些百姓给的很少，但是他并不那么在意，他很快乐。
他提着篮子，打算趁着药材铺子还没关门，赶紧买点草药回去为小雪熬药。
最后，他提着一笼包子，一包草药回了质子府。
他转身关门。
江惟清和十八根金条躲在暗处，悄悄注视着北慕昀道动作。
江惟清见北慕昀总算关了门，她小声吩咐金十八:
“去把府里的小孩弄晕。”
“免得听到动静后，过来看到她哥哥的血。”
金十八得令离开，江惟清接着道:
“等会我先上，只要他伤不到我，你们就不要出手。”
北慕昀的三脚猫功夫，正好拿来给江惟清练手。
真的要砍人了，江惟清还是有点发怵。
她从上到下，戴上了自制黑色头套。
头套只掏了四个洞，配上一身黑色劲装，颇有点猥琐小贼的气质。
北慕昀关了质子府大门，庭院里杂草摇曳留下片片晃动的黑影。
他提着草药和糕点，踩着走出的小道，向着主院进发。
今天他买了小雪最爱吃的肉包子，相信小雪看见肉包子一定很开心。
他提起手里的肉包子低头闻了闻，很香，小雪一定会喜欢的。
江惟清看准北慕昀低头的时机，提起剑跳下围墙。
锋利的剑刃折射出冷冽的寒光。
剑尖直指北慕昀后脑。
听到剑刃划破空气的声响，北慕昀瞬间通体发寒，迅速向旁边躲开。
大片半人高的杂草被踩倒，脚边肉包子洒落一地。
月光下，北慕昀眼里闪着冷光，眼神好比毒蛇。
江惟清没一剑宰了北慕昀，颇有些气恼，却也不敢大意。
她赶紧调整身形，用剑直指北慕昀。
寒风拂过北慕昀穿的烂布条。
江惟清抓住时机挑出剑花迷惑北慕昀，却不曾想北慕昀一眼看透，一脚点地，飞身踩在江惟清的利剑之上。
江惟清气恼，抽开剑向上挑。
尖锐的长剑带过阵阵寒风，北慕昀只觉得胯下一凉。
他冷着脸跳开，又压倒一大片杂草。
江惟清继续进攻，却一脚踩在肉包子上，差点当众劈叉。
她稳定好身形，提着剑再次砍去。
两人一个进攻一个闪躲，愣是将质子府门口的杂草全踩倒了。
就留下几根孤零零的荒草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生怕下一秒这两个癫公癫婆踩到自己身上。
肉包子也在两人满院子的追赶下，喂了大地。
男子的体力到底比女子好。
江惟清追了半天，已经有些体力不支，北慕昀抓紧机会夺门而出，玩命奔到大街上。
现在的街道上人不多，但江惟清却不敢在大街上砍人。
没能宰了北慕昀，江惟清只能暂时放弃。
她黑着脸飞到金一身边，问道:“他都跑了，怎么不出手拦着？”
“……小姐不是你说的，只要他伤不到你我们就不用出手吗？”金一颇有些委屈道。
江惟清:……她说过吗？
好像说过吧……吧？
“算了，这次不成功，我们下次再来，那质子太会躲了，像条泥鳅，滑不溜秋的。”
“你们能不能记得那质子躲闪的招式？”江惟清问道。
“我们几个加起来一起回忆，是可以的。”金一道。
江惟清点点头，“那我们回去破解他的招式后，我再来宰了他。”
“好的小姐。”
几人回了江府。
而北慕昀也在确定质子府没有埋伏后，重新买了肉包子，回到鸿鹄院。
却见到让他通体发寒，喘不过气来的画面。
鸿鹄院主屋阶梯下躺了个小小的躯体。
那孩子就这样躺倒在冷冰冰的地面，让北慕昀看不清她是否还有气息。
他控制不住地手抖，肉包子和草药都不要了，丢到地上便奔到小雪身边。
他小心翼翼半抱起小雪，伸出手指试探鼻息。
还好，还好有气息。
小雪只是晕过去了，但因为地上寒冷，小雪身体本来就不好，所以呼吸薄弱。
北慕昀眼眶通红，几欲癫狂。
他以为这人只是柳家派来杀他的，却没想到他们居然这般丧心病狂，连个孩子都不放过。
北慕昀轻轻摇晃着小雪，试图叫醒她，但小雪怎么都没醒过来。
一摸额头，发烧了。
高烧。
北慕昀吓得赶紧把小雪抱到床榻上，为她降温。
他又跑出去找到药材铺买药熬药喂药。
几乎折腾到天明，小雪这才缓解，但却依然没能清醒。
北慕昀这几天都不敢去行医了，他留在小雪身边照顾着。
这是他唯一的亲人了，他不能再失去她了。
柳家，柳家……
北慕昀眼里的怜惜渐渐变得狠毒起来。
柳家一定不会就这样放过他，他要做好准备。
回想起与那杀手的交战，北慕昀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柳家为何要派一个能力如此低下的杀手前来。
单纯看不起他，还是别有缘由？
北慕昀想不通，但不影响他调配毒药的手。
最后，毒药成。
万蚁穿心散，从他师傅那里的来的秘方，他稍作改进，成了无人能解的致命毒药。
他笑得恐怖，只要柳家还敢派人前来，他定要那人有来无回！
动他可以，但动他的家人，便别怪他用这般狠辣的毒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