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惟月听了这话,心中滋生出些许阴暗,但面上不显,只是道:“姐姐是如何抱到这猫儿的?”
“额,江小梅自己跳进我怀里的......”
江惟清有些尴尬道,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君庭说江小梅怕生却如此亲近自己。
这是实话,但听到这话的江惟月心中的阴暗如洪水猛兽,一下把江惟月吞食个干净。
“姐姐都能抱到,我应该也没问题吧。”江惟月固执地说道。
闻言江惟清只能将猫儿轻轻抱向江惟月,猫儿感受到这动静,睁着湿漉漉的一双异瞳看向四周。
江惟月伸出手碰了碰江小梅,没成想江小梅扭动着身子不想让江惟月触碰,那样子就好像在说:莫挨老子!
江惟月脸都黑了。
夫人、嫡女和侍女看不起自己,一个畜牲也看不起自己,惯会捧高踩低的畜生!
江惟月不死心,继续伸出手探向江小梅,势必要抱到小猫。
江小梅也是个硬气的,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它狠狠地一爪子把江惟月白嫩嫩如葱段的手抓破了几道口子。
“啊!”尖叫声响起。
地板上雕刻的梅花瞬间有了颜色。
江惟清双眼突出,心中发出尖锐爆鸣,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离歌快去叫太医!”
离歌闻言提着裙子一溜烟跑了。
诊治江惟清的太医,据说还是太医院院首,为了更好地医治江惟清,江母把他留在了江家。
江惟清站起身来,把江小梅递给君庭,然后抽出手帕捏住了江惟月的手。
江惟月颤了颤,有些抗拒,但碍于太子在此,只能强忍不适任由江惟清为她清理。
她垂着眼,漠然地看着着急的江惟清,长长的睫毛遮掩了她内心的黑暗。
江惟清一边清理伤口,一边在心里骂娘。
江小梅这小王八蛋,给我捅下这么大的篓子。
伤了女主大人,我会不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啊?
江惟清怕得双手发颤,实在不想再次经历惨死了。
好不容易熬到伤口没那么疼了,若是死了多不划算。
看着江惟月泫然欲泣,却又故作坚强的样子。
江惟清只觉得胸口的剑伤更疼了。
江惟清转头瞪了江小梅一眼,江小梅似乎也知道自己做错了。
它水汪汪地大眼睛望着江惟清,讨好似的喵了一声。
江惟清的心软了软。
以女主睚眦必报的性格,必然会找江小梅的麻烦,即便这猫儿是太子送来的,只要做的干净,也找不出证据。
若不做点什么,这猫儿怕是活不了。
“嘶——”抽疼声传来。
江惟清吓得抖上三抖,转过头来,赶紧道歉:
“实在抱歉妹妹,姐姐下手也没个轻重,还望妹妹多担待些。”
“没关系的姐姐。”
江惟月能说些什么?
她什么也不敢讲。
只觉得江惟清就是故意的,先前对自己非打即骂,现如今来献殷勤,这其中定然有诈。
“妹妹难得来姐姐这儿,姐姐还让妹妹负伤,这猫儿是姐姐没有约束好,今后姐姐一定严加管教。”
顿了顿,江惟清补充道:“妹妹若是有需要,姐姐库房里有很多滋补的药材,妹妹可以随意挑选。”
江惟清面上诚心诚意,心里已经在淌血了,药材啊,都是钱啊,我的钱啊……
此时太医提着药箱,被离歌拉着,跌跌撞撞地跑到了闲水亭。
太医为江惟月止了血,上了药。
“没什么大碍,这几日注意饮食清淡,避免辛辣刺激食物。”老太医收拾着药箱吩咐道。
“辛苦李太医了。”江惟清道。
“不辛苦不辛苦,只是老朽有一事相求,这事还要问过江小姐和太子殿下。”李太医摆着手道。
“何事?”江惟清有些懵。
只见李太医对着君庭拜了拜,这才说道:
“太子殿下,现如今江小姐的伤势好的差不多了,江府的府医便可处理,老朽可否回太医院了?”
李太医不是江母要求留下的?不然李太医应该问过江母而不是太子。
君庭闻言,摸了摸怀中的江小梅,然后道:“这事你要问江妹妹。”
李太医转过身来,一脸期待地看着江惟清,眼里迸发出的星星,让他那张老成橘皮的脸也少了几条皱纹。
江惟清眨了眨眼,脑中忽然想起一件事。
原书中说,这老太医被七皇子暗害,随后太医院慢慢被七皇子的势力控制,君庭并不知晓此事,后期君庭身体越发孱弱……
“李太医不若就留在江府吧,我感觉伤口还很痛,现在看我好好的,其实一到晚上,那是疼得我满床打滚。”
江惟清信口胡邹。
“况且我妹妹也受了伤,需要李太医诊治,李太医若能留在江府,定然能让我两姐妹的伤口都不留伤疤,毕竟李太医的医术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李太医听着彩虹屁,那叫一个心花怒放,他大笑着摸了摸花白胡须,伸出满是沟壑的老手摆了摆,说道:
“唉,你这小女娃,真是懂事,不过老朽还是想低调点,哈哈哈~”
江惟清憋着笑,就连君庭也忍俊不禁。
李太医虽说有些担心太医院里,那些不安分的小子占了自己的位置,但这小女娃太会说话了,李太医决定赌一把。
“那老朽便再留几日吧,定不会让你两姐妹失望。”
送走了李太医,江惟月也告辞了,江惟清恰好不想留她。
“妹妹,今日之事着实抱歉,姐姐一定好好教训江小梅!”江惟清信誓旦旦道。
“也不怪姐姐,是妹妹不该奢望能抱到那可爱的小猫。”
妈的,临走还要装一波柔弱。
江惟清心里别提多恶心了。
明明是她自己不听劝被抓伤了,还要老娘忙前忙后给她道歉。
这苦逼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江惟月走了,君庭抱着猫儿问道:“江妹妹说夜里伤口疼得满床打滚可是真的?”
口吻里是毫不掩饰的关心。
“不是,我只是想让李太医多留两天,他医术挺好,我放心些。”
江惟清半真半假道。
“如此便好,江妹妹要好好养伤,我也该回去了,改日再来看望妹妹。”
太子把江小梅递给了江惟清,也告辞了。
江惟清抱着江小梅,站在闲水阁垂花门边,向空中挥了挥沾血的手帕。
等等,沾血的手帕?
江惟清看了眼手帕,上面还沾着江惟月的血。
江惟清有些嫌弃地将手帕扔给了离歌道:“处理了。”
“是。”
离歌得到命令,转身要走。
“等等。”江惟清叫停了离歌。
“小姐还有什么要吩咐?”离歌道。
“今日江小梅抓伤了江惟月,江惟月定然怀恨在心,不会放过江小梅。”
“离歌你吩咐院儿里的人,让她们好好看着点江小梅,不要让浮梦院里的人靠近它。”
“是。”
江惟清回到了闲水亭,雪又开始纷纷扬扬地下了。
“江小梅,日后我罩着你,你可别再给我找麻烦了,听到了吗?”
江小梅软软叫了一声。
“只希望咱们能见到明天的太阳,来了这么久福没享受一天,罪遭了不少。现在连男人的小手都还没摸过就面临着生死危机,我的命真苦呜呜呜......”
江惟清抱高江小梅,用它洁白的毛发抹泪。
江惟清决定把找小倌摸手手的日程提上前,免得哪天就死了。
好歹死前弥补一下自己这二十五年来从没有摸过男人小手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