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历历在目。
不断袭击着南玥脆弱的神经。
宫北宸看着她,确切地说是盯着她。
她看上去是那么的纯良无害。
可是却做了最龌龊的事。
“南秘,我需要你的解释。”
“你让我怎么解释!”南玥猛地抬头,朝着宫北宸吼了一声。
宫北宸觉得莫名其妙,她做出这种下作的事情,竟然还好意思朝着他吼!
谁给她的胆子!
是最近对她太好,导致她搞不清楚自己的位置了吗?
南玥吼完,用力沉了口气,“我会辞职的。”
她不想解释,也知道无论怎么解释,都没用。
而且,她能怎么解释呢?
说这些东西是亲妈给她的?
她的亲妈做这件事,跟她自己主动做这件事,有区别吗?
南玥转身离开。
宫北宸拿起桌子上的杯子,朝着对面的墙壁砸了过去。
“砰”的一声,水杯炸裂,一地碎片。
她还对自己发脾气?
该发脾气的难道不应该是自己吗?
宫北宸简直要气炸了!
南玥甚至连秘书处都没有回,直接离开了B.C大厦。
她打了一辆车直奔医院。
这一路上她都希望这一切是个误会。
可怎么想,这件事都不可能有误会!
医院
南瑶正在术后的康复,医生早上过来,还和她汇报了好消息。
她的情况很不错,再住几天院,就可以出院回家了。
南春也打心眼儿里为南瑶高兴。
“我的瑶瑶啊,终于要挺过这一劫了。”
南瑶也高兴极了,她照了照镜子,“妈,你看我的脸,蜡黄蜡黄的。”
手术,加上吃抗排异的药物,她的脸色自然不佳。
“回家以后,咱好好养着,很快你就能红光满面了。”
南瑶撇撇嘴,“我姐的脸色多滋润啊。”
“她又没什么愁事,当然滋润了。”
说起南玥来,南春忍不住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死丫头事成了没成。”
“你说我姐和那个宫总啊……”
病房的门突然就被打开了。
南春和南瑶被吓了一跳,一转头就看见了穿着工作装的南玥站在门口。
“你吓死人了,进门不知道轻点啊!”南春反应过来,急忙训斥道。
“我问你,我出差之前,你给我的感冒药和蚊香是怎么回事?”
南春心里有鬼,不敢去看南玥,把头转向了一边,“什么怎么回事?”
“那到底是什么?!”南玥抬高了声音。
“就是感冒药和蚊香!”南春自然是不能承认的。
南玥走到了南春面前,一张脸阴沉恐怖。
“你看着我说!”
南春却急忙躲闪,“你赶快上班去吧你,这边有我呢。”
说着南春起身拿着水壶就要向外走。
南玥却一把将她拉了回来,拿起水壶,将水壶摔在了地上。
水壶在地上炸裂,水幸好不多,也凉了。
“你疯了你!”
“我看你才是疯了!你不说是吧?我说!”
南玥眼睛通红,“那蚊香是催情的香,那感冒药是催情的药!你明知道我和宫总一起出差,你给我准备这两样东西,你想要干什么?!”
她几乎喊破了喉咙。
整个人都是歇斯底里的。
南春知道自己装不下去了,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是,我承认,是我做的,怎么了?我还不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
“当然是为了你好,你难不成要和瞎子过一辈子啊?你长得如花似玉的,年纪轻轻,伺候一个瞎子,我当妈的当然要给你想别的路。”
南玥冷笑一声,“我为什么要嫁给瞎子?不是你把我嫁给瞎子的吗?”
南春的嘴唇在颤抖,磕巴了两下,又道:“那我不是没办法吗?要不是你,瑶瑶也不至于肝脏受损,她要做手术,自然需要钱!”
“我再说最后一次。”
南玥看了南春一眼,又转头看向了南瑶,“是她自己非要吃那些蘑菇的,我劝过她,她不听,她肝脏受损,跟我有什么关系!”
南瑶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是你妹妹!你是她的亲姐姐!没有照顾好她,那就是你的责任!”
“你是我们亲妈,是你没有照顾好她!”南玥歇斯底里地喊着,“我只比她大了三个小时,三个小时!”
仅仅因为早出生三个小时,仅仅因为自己身体比她好。
她真的承担了太多太多!
南春被怼得没话说。
南玥也冷静下来,声音已经有些许沙哑,“好,之前的事都一笔勾销了,我也不怪你把我嫁给瞎子,可是你让我勾引宫总,你是怎么想的啊!”
南玥的眼泪不断淌了下来,“你让你已婚的女儿,去勾引她的顶头上司,促使他们发生关系,让她出轨……”
这是南玥无法接受的。
“那不是为了你好吗?你们宫总那么有钱,你要是跟了他,那不比瞎子强了一百倍,一千倍!”
南春抚着自己的胸口,“我为了你操碎了心,到头来,却换了一头白眼狼!”
“白眼狼……”
这三个字,南玥从小听到大,她听够了!
“我是白眼狼?你有差不多五年没工作了吧?这五年,瑶瑶吃药、住院的钱哪儿来的?你们两个吃饭的钱哪儿来的?是我,是我赚的!”
南玥转过头去看着南瑶,“你赚过一分钱吗?你给你妈买过一件衣服,一双鞋吗?”
她又转过头去看着南春,“南瑶才是白眼狼吧?”
南瑶顿时嚎啕大哭,“对,都是我不好,是我拖累了这个家,妈,是我不孝,我没有赚过钱,只会拖累你,我干脆死了算了!”
“瑶瑶,你别哭,你刚好一点,别哭,宝宝。”
南春急忙安抚南瑶。
南玥却显得格外平静,这一幕她看惯了。
“都是你!你这是要和你亲妈,和你的亲妹妹算账吗?我十月怀胎,鬼门关转了一圈生了你,又含辛茹苦拉扯你长大,你就这么回报我啊!”
南春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南玥擦掉脸上的眼泪,此时的她内心的安宁的、平静的。
“一百万彩礼给你了,南瑶的病也治了。咱们母女一场就到此结束吧。”
南春似乎听出了南玥的话,“你要跟我断绝关系?”
“是,从今往后,你和南瑶过日子,我自己过日子,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我不欠你的,你也不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