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各位,让你们久等了。”
离岁刚站起身,就见周月寻推开门,后面跟着那名穿黑衣的男孩,“经过一番讨论,角色都已经定好了,大家可以回去等通知,没选上的也不要灰心,下次有剧本的话,可以率先考虑你们。”
……
“岁岁,《双笙》剧本也发出消息,下周二试镜,两部戏,你只能二选一了。”
车上,宴瑷一边觑着离岁的神色,一边缓慢开口道。
“嗯?这样啊,那就不去《双笙》。”
“岁岁,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双笙》的戏可是唐枳唐导拍的,年仅二十一岁就拿了十一的奖项的唐枳!”
“更何况,他没曝出什么私生活混乱的大事!!!”
说到底,还是不希望离岁接《仙途》这部戏。
离岁翘着腿靠向身后的椅背,嗓音清冽散漫,“可是先来后到的规矩,想必你比我更清楚。”
紧接着她的尾音,宴瑷的手机传来周导添加好友的申请。
她呼吸蓦地一滞,一般确定演员需要5—8天时间,而他们前后不到两小时,就决定好了。
“岁岁,我希望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周月寻和唐枳根本没有可比性!”
“就单单私生活混乱,唐枳就比他好上百倍。”
离岁轻飘飘的扫了她一眼,“宴瑷。”
“抱歉岁岁,你决定就好。”
宴瑷有些看不懂她,或者说,从未看懂过她。
——
次日,离岁刚从车上走下,就被迎面而来的男人拦住。
“离小姐,我们谈谈?”
……
办公室。
离岁低头看他推来的剧本,神色淡淡,“唐导何意?”
“离小姐,我想和你谈谈《双笙》的戏。”
唐枳抬了抬眼镜,眉眼弯弯,嗓音温柔,“离小姐,我想知道,您对《双笙》的看法。”
唐枳虽然在笑,但笑意却不怎么进眼睛里。
离岁转着笔,没低头去看剧本里的内容。
“我相信唐导也已经收到我接下《仙途》剧本的消息了,并且,不巧的是,我昨天刚试镜完。”
唐枳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岁宝,要不要这么狠心啊?”
“作者指名要你出演,你这样,我很难交代。”
离岁似笑非笑的挑起眼尾,一双含情的桃花眸轻飘飘扫他一眼,没什么表示。
“岁宝,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双手合十,作出一个‘求求了’的动作。
“岁宝,我的小公主,算哥求你了,你就好心肠一次,救救哥吧。”
离岁低头吹了吹茶杯里的热茶,没什么情绪睨他,“是你夸下海口的,我没答应。”
唐枳一噎,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岁宝,你跟哥说实话,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个作者?”
离岁抽出一张试卷,没什么感情的附和了一句,“怎么看出来的?”
“岁宝,你以前不喜欢be,别说演,小说你是看都不会看一眼,现在,不仅愿意演,还出演女主,由此可得,《双笙》剧本说它是be的理由不成立。”
“哇哦,好棒,这都被你猜出来了。”
离岁不慌不忙填着答案,连唐枳说什么,都没入脑,只知道随意附和。
“岁宝,你很敷衍。”
“叮叮叮”。
离岁的办公室座机蓦地响起。
她抬手按了接通,“小离总,楼下有个女孩子找你。”
“嗯?”
“她自称淋雨,说是要上来和您谈谈剧本的问题。”
“让她上来。”
……
电话刚挂断,唐枳就忍不住开口解释,“岁宝,她可不是我叫来的,我只打算自己来见你的。”
“她怎么知道你行踪的,我也不知道。”
离岁捋了捋自己的头发,脖间带着价值不菲的钻石项链,笔被她转了一圈又一圈,嗓音清冽,“我知道。”
“咚咚咚”。
三声响起,门被从外推开,一位身着纯白色连衣裙的女子缓缓走进,她手中还提着几个最近较火的小甜品。
“离小姐,我是《双笙》的作者淋雨,很荣幸今天能见到您。”
离岁放下手中的笔,从一堆试卷里,抽出封面为浅蓝色的剧本。
推回给她。
神色淡淡,“抱歉,如你们所知,我已经接下《仙途》的剧。”
“离小姐,《双笙》开拍可以延后,我今天来,就是为了问您一句,《仙途》戏份拍完后,您会选择《双笙》吗?”
离岁微微一怔。
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执着。
淋雨看向办公桌上散落的试卷,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高二学业为重,离小姐是要再考虑考虑对吗?”
连理由都替她想好了。
已经六月,天气炎热,离岁的办公室里开着空调,淋雨一边说着,一边把带来的小甜品往前推了推。
——是最近火起来的超大雪媚娘。
抹茶味的。
“学业为重,也不要忘了劳逸结合,吃点甜品吧离小姐。”
离岁往后靠了靠,没什么情绪的看着她,默了几息,她才抬手打开雪媚娘的甜品盒子,手持塑料刀,漫不经心的在雪媚娘狠狠切了一下,“林小姐,一年前的冬天我就已经拒绝过你,你该不会是想利用舆论导向来逼我就范吧?”
一直按照吩咐站在门外守门的玉芝也愣住了,随后,一字不落的把这些话重复给了对面。
心中默默为淋雨点了一排蜡。
利用舆论导向来逼迫小小姐,她真是疯了。
先不说那几位,单一个离总就能让她生不如死。
更别提做互联网的那位。
“是我误会了,一年前,正值中考,我以为离小姐是要以学业为先,现在找来,是因为我听说离小姐申请了休学。”
“哦?”
又是一刀。
“林小姐,我还是那句话,我对《双笙》的戏,其实不感兴趣。”
“唐导,能麻烦你先出去吗?我想和离小姐单独谈谈。”
坐在一边一直不说话,当作背景板的唐枳看了看离岁,才起身走向门口。
半小时后。
淋雨拎着手提包,踩着高跟鞋,春风得意的走出办公室。
她刚走,唐枳就单手插兜,散漫的倚在门框上,“岁宝,你们谈了什么?”
办公室里有隔音设备,不是天大的事,离岁根本不开。
“谈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答应她了。”
?
“岁宝,她给你开了什么?让你变得这么快?”
她勾唇笑了笑,恶心他道,“枳枳,问这么多干什么?”
瞬间。
“砰”的一声。
是办公室门被甩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