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敬安没有听出她话里的不对劲,与她一起返回了村上。
到达桃源村时,村民们正好从田里干活回来返回家中做饭,不少的人都看到他们两人一同从大巴车上下来,柳秋珍还有些亲密的挽着王敬安,忍不住在私下里讨论起来。
“这柳寡妇不会是相中敬安了吧?瞧这架势都快贴到对方身上了。”
“你才发现啊!她都缠着王敬安多久了?每次见到人家,那眼珠子移都移不开。”
“那王敬安好歹也是村里有名的大夫,大学生,怎么可能会相中她一个寡妇呢?”
“那你就不懂了吧?烈女怕缠郎,反过来也一样,虽然柳秋珍嫁过人,但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
这种讨论的声音渐渐蔓延到了整个村子,王敬安的母亲自然也听到了消息,她在吃过儿子打包回来的饭后,一脸严肃地将人叫到了身边。
“咱村上的人都说你跟隔壁秋珍嫂有点儿事,你跟妈说说,这是真的吗?”
王敬安一听这话,直接傻眼了,“没有的事,我是跟秋珍嫂走的近了些,但这不是老妈你说的吗?要偶尔帮衬一下人家!”
听到这话,陆雪莲放下心来,“没有就好,妈也不是说秋珍嫂不好,只是你的未来还长着呢,我儿子这么出息,早晚都会走出这个村子,你的目光要放的更长远一些,不要在大好的年纪玩物丧志。”
王敬安点了点头,老妈的话他只认可一半,爱情这东西,玄之又玄,谁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来敲门,所以一旦当它来了,自己也绝不会拒绝,至于那人是谁?完全由自己做主。
这一日之后,前来寻医问药的小媳妇,大姑娘也少了,王敬安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可惜这种瓶颈没能维持多久,就被突然打断了。
“王敬安!你给我滚出来!你害的我现在变成了这副模样!你必须负全责!”
这天他刚到医馆,刚换上白大褂还没坐稳,就听到了外面吵闹的声音。
对方嗓门极大,很快就吸引来不少人围观,那人见起了效果,喊得越发得起劲儿。
“王氏医馆,草菅人命!你们大伙来看看啊!我这一身就是让他给治出来的!”
村民们不清楚怎么回事儿,有好事儿的上前仔细看了看,结果倒吸了一口凉气,“我的妈呀,你的身上是长癞了吗?”
那人痛哭流涕,“我这哪里是长的啊!这分明就是王敬安给我看坏的!他就是个十足的庸医啊!”
对方口中的庸医现在正稳稳的坐在屋里,他连屁股都没挪一下,一听这人的声音,他便知道此人从来没有来过自己的医馆,他现在的记性极好,绝对不可能出错,这人就是过来找茬的!
至于那些污蔑,更是无稽之谈,他给十里八乡这么多人都看过病,也没看坏过一个,所以根本没有必要搭理对方。
外面的动静愈演愈烈,上次王敬安得罪的那群混混中被放出来几个,一直摩拳擦掌的想要找他的麻烦,这回机会直接送上门来,他们便立马也过来凑热闹。
“我们哥几个早就知道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这人比我们还要黑,上次你们不信,这回相信了吧?这家伙就是个庸医,而且靠着自己的手段杀人于无形,可怕极了!”
几个混混在这信口胡诌,为了增加可信度还拿自己说事,那一板一眼的模样,好像亲眼瞧见了对方杀人不眨眼似的,村民们没怎么见过世面?很快就对这种道听途说信以为真,看着王敬安不迟迟出来解释,顿时有些害怕。
王敬安虽然并不把这些流言蜚语放在心上,但他的母亲却在家急得不行,父亲更是拄着双拐,打算到医馆去看看情况。
“老王,还是我去吧!你的腿还没有好利索,万一再出点什么事儿,我可就真遭不住了!”
陆雪莲的眼睛有些发红,拦住了丈夫的去路,“别担心,我觉得敬安那孩子会把这事儿处理好的,你在家安心等着啊!”
说完这句话,她就匆匆离开,直奔医馆。
等她到了地方的时候,已经不少人围在门口了,眼见着这些人说的越来越难听,脾气特别好的她再也忍不住了。
“你们这些人还有没有一点良心啊?我家敬安平常给你们治病,什么时候收过贵钱?给你们也看坏过吗?啊!”
见陆雪莲这么一说,不少人都消停下来,但是也有那不服不忿的,扯着脖子喊道:“没收过贵钱?谁不知道你们家儿子那草药就是从山上挖来的?
没利润的东西,他好意思要那么多吗?他现在连出来都不敢出来,这不就是心虚了吗?大伙说是不是啊?”
这人边说着还一边想带上其他人,浑身是癞子的男人抓住机会开始诉苦,“我刚被她治完那会儿也是好好的,停药以后就开始犯病,这开始还没太注意,结果越来越严重,我现在严重怀疑王敬安的药有问题,就为了逼我们上他这里买药啊!”
混混们一听,也忙着配合,“瞧瞧瞧瞧!这还是你们认为的王医生、大好人吗?这明显就是个奸商啊!”
陆雪莲被他们气得不行,偏偏一人难敌众口,都快急哭了,就在这时,医馆的大门打开,王敬安黑着脸从里面走了出来,一把将人护在了身后。
“妈,你怎么来这了?”
陆雪莲见儿子出来,急道:“儿子,你快和他们解释解释,我们老王家绝对不会做害人的事儿!”
王敬安见着这么多人都堵在门口,冷笑一声,“我为何要跟他们解释?身正不怕影子斜,谁心里有鬼?谁自己清楚!”
此话一出,不明真相的村民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信谁的,浑身癞子的男人咬了咬牙,走上前去。
“难道心里有鬼的不应该是你吗?你瞧瞧我这一身,还不都是拜你所赐!”
他说的是煞有其事,面部扭曲着像极了来讨债的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