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作为食物链顶端的高等动物，基因里的侵略性不管筛选多少代都无法彻底消失，一如当初的卫应寒，也如现在的白棠。
白棠低头，垂眸看着仰头一脸纯粹的卫应寒，抬手轻轻抚摸了一下他的脸颊，指尖摩挲，带着只有她明白的怜与爱。
“自己打开看一看。”
说是这么说，卫应寒却没有去拿袋子，两手紧紧搂着白棠的腰不肯下去，依旧仰着头，满是笑意。
他喜欢此刻白棠看她的眼神，神秘，深邃，流转间带着他看不懂的缠绵，像罂粟一样诱惑着他。
他不自觉动了动唇，喉结上下滚动，眸光痴迷，却又坦然，有一种矛盾的诱惑与懵懂。
这样的他有一种无知无觉的诱人感。
白棠摸抚摸着他的脸颊，慢慢勾唇，笑了一下，“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卫应寒又抱紧了一些，发自内心地赞叹，“糖糖，你真好看。”
白棠出道二十多年，只有两样东西没法黑，一是她的脸，二是她的演技，经过大荧幕和各大奖项的重重考验，在演艺圈有着无可辩驳的地位和影响力，无处可黑。
她这短短二十几年的人中，最大的瑕疵是感情和婚姻，都来自卫应寒。
“你也好看。”白棠道。
卫应寒也有一副好皮，即便现在消瘦得不像样，容貌身段依旧在人群中鹤立鸡群。
卫应寒闻言有些害羞地在她腰上蹭了蹭，闷声闷气，“我不好看。”
他记得他之前是什么样子，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跟好看搭不上半点关系，和白棠站在一起，他会感到羞愧。
他决定转移话题，抓起礼物袋子，打开盒子，发现是一个银色拍立得，拍立得旁边还有一个小盒子，里面放着相纸。
卫应寒举起拍立得就对白棠拍了一张，但什么也没有拍到。
白棠拿过相机，“第一张是保护膜，撕掉再拍就好了。”
“我帮你拍。”
她举起相机，对准卫应寒拍了一张。
照片慢慢显像，相纸上是他抬首看着白棠的模样，嘴角有笑，眼眸微弯，略长的头发遮住了眉眼间的阴郁，让他的苍白呈现出了另一种脆弱的，不被发现的漂亮，看起来就像是某个突然撞破阳光的少年，年轻生涩，有一种羞赧的酸甜感。
白棠一直以为自己懵懂时喜欢的是卫应寒带给她的安全感和满足感，但此刻却一下子捕捉到了他在镜头下，无所遁形的笨拙的少年气。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竟然能呈现出这么稚嫩的情绪和状态。
是药，还是他的爱？
卫应寒抓着白棠的手看了下照片，发现自己表现得太紧张了，一点也不自然，于是有些嫌弃，“不好看。”
“很好看，我要留下来。”白棠手腕一转，把照片收进背包夹层里。
卫应寒见状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又不可自抑地笑了起来。
这两天是怎么了，白棠做的每一件事都如此合他心意，让他开心。
他拿过相机，对着白棠咔嚓咔嚓连拍几张，有些孩子气地说：“我要把糖糖装满整个相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