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我脏了！”
一声扯着嗓子的哭嚎打破了白棠的美好的午休时间，她揉着额角从床上坐起来，“怎么了？慢点说。”
顾阮阮在电话那头哭得不能自已，“我脏了，我被卫应寒弄脏了……”
白棠眼皮一跳。
“卫应寒拿我的头发擦鞋呜呜呜，我现在在理发店洗头，等我剪完头发就去找你。”
“太过分了，你一定要为我做主。”
白棠头疼。
顾阮阮是怎么和卫应寒扯到一起去的？拿头发擦鞋这种事小卫会做，但大卫？
白棠没了睡意，躺了一会儿就起床打开电脑继续造。
ACM国际大学生程序设计比赛快开始了，她有很多知识还没有融会贯通，而且调查卫应寒的事也得提上日程，她的时间不多了。
下午两点，顾阮阮以全新的面貌来到白家，一见白棠就抱着她哭诉起来，“我被你未婚夫针对了，你一定要帮我教训他。”
白棠让她老实交代前因后果。
顾阮阮支支吾吾，醉酒，找她睡觉，吐唾沫，喊妹夫叫姐这些关键词一说出来，白棠立刻懂了。
“你这是被自己作死的。”白棠戳着她的脑门，“老实点跟他道歉，说不定能放你一马。”
卫应寒的恐吓绝不是空话，但他和顾阮阮没什么交情，只要道了歉，他估计也懒得追究。
情绪源头还是她啊。
顾阮阮嘴硬，“都说动手的男人不能要，说两句都说不得，他以后要是家暴怎么办。”
白棠微笑。
多有觉悟啊，记住你现在的话，以后找男人清醒一点。
顾阮阮被白棠看得心虚，“好嘛好嘛，我道歉，道歉就是了。”
垃圾卫应寒，好感度下降100！
白棠也是，姐妹已经被男人欺负成这样了，只因为是未婚夫就要她道歉，没有爱了。
顾阮阮磨磨蹭蹭，在白棠的督促下拨通了卫应寒的电话，磕磕绊绊地向他道歉。
可是卫应寒根本不给面子，无情地挂断了电话。
“我道歉了，他接不接受是他的事情。”
白棠无语。
算了，卫应寒应该不至于疯到和一个道歉的酒鬼计较，多注意一点，问题应该不大。
“你是不是和他吵架了呀？”顾阮阮追问。
“闹了点矛盾。”
顾阮阮吐槽，“难怪一听我能和你睡觉就发疯，幼稚鬼。”
她根本不知道昨晚的自己有多么幸运，躲过了被折断手指的惨痛伤害，她现在对卫应寒只有一个印象——小肚鸡肠的家暴男，没有错，就是狭隘了一点。
电话响了，顾阮阮接起来，说话的是个男生，听语气有些讨好。
“阮阮，听说你昨晚喝醉了，还好吗？有没有头疼？家里如果有蜂蜜的话可以泡点蜂蜜水喝，如果没有，我正好有从国外带回来的野蜂蜜，给你送过去。”
顾阮阮兴致缺缺，“谢谢你的关心，我很好，现在在朋友家里……”
“好，那我不打扰你了，祝你有一个愉快的下午。”
一个似乎打了又似乎没打的电话。
格局，格局小了。
“追求者吗？”白棠问。
顾阮阮抓了抓脑袋，有点苦恼，“算是吧，好像喜欢我，又好像没那么喜欢，可能是自卑吧。”
“怎么说？”
“他以前出过车祸，腿脚有点不利索。”面对她的时候总是有点畏畏缩缩的，放不开手脚。
白棠想到了上个月送顾阮阮去参加考试时扫了眼背影的男生，高高瘦瘦，但一条腿有点跛，看来就是他了。
“你喜欢他吗？”
顾阮阮倒在白棠柔软的床被里，闷声道：“以前有一点，但现在不想喜欢他了。”
这小女孩的语气，白棠笑了一下，“因为他不够果敢？”
顾阮阮哼了一声。
哪个女孩子不喜欢勇敢的男孩子，犹豫追不到老婆，只能眼睁睁看着心上人成为别人的老婆。
她都不嫌弃他腿脚不好，他反倒被自己的自卑打败了，下头。
尚未经历过风雨的喜欢可是很脆弱的。
白棠知道她的想法就不多说了，就让这互有好感的两个人去磨吧，能不能成全看缘分。
顾阮阮窝在白棠床上玩手机，没过多久，电话又响了，顾阮阮接了，但语气更差了。
对方似乎被她的恶声恶气吓退了，迅速挂了电话。
安静的下午。
白棠留顾阮阮一起吃晚饭，顾阮阮想留下来和她睡觉。
晚上，两人都躺在床上玩手机，电话又来了，但这回顾阮阮生气地把电话挂了。
给你的机会没抓住，过期不候。
电话响了好几遍，白棠在被子下踢她，“好吵。”
顾阮阮把手机扔了，刚好扔到白棠枕边。
她一瞥就看到了来点人：张家图。
似乎有点熟悉。
白棠在记忆中搜寻这个名字，“张家图以前是不是附中的？”
顾阮阮惊讶地弹起来，“你认识？他是今年的新生，你怎么会认识他？”
白棠：？
张家图比她高一届，但因为她跳级参加高考，所以应该和她一届，现在应该读大二。
顾阮阮想起了什么，“他本来应该是读大二的，但他高三那年出了车祸，休学一年，所以他应该和你同届……不对，你不是跳级的吗？他以前是你高一班的同学？”
白棠纠正，“是学长，他比我高一届，本来应该和我一起参加高考。他的腿伤就是高考那年留下的？”
“是啊。”说到这里顾阮阮又蔫了，“虽然他一直在做康复治疗，但好像已经恢复不到以前的样子了，今年军训都没参加。你不会说我老牛吃嫩草吧，我改变主意了，不喜欢他了。”
张家图在她的记忆里被忽略了快两年了，可突然被翻出来，还是很清晰。
她对每一个可能受到卫应寒报复的人都记得很清楚。
两年前，那个在球场上挥汗如雨，用篮球拦她的路的人，竟然出车祸成了跛子吗？
顾阮阮一直不接电话，对方感受到了态度，没再打。
“你和他不会有一段不能不说的故事吧？”顾阮阮见白棠突然思考起来，合理猜测。
“没有。”白棠笑了笑，“我对你们的感情发展挺感兴趣的，改天约出来见一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