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申被惹恼了，实在没忍住喊了一声，“爸！”
他不要面子的嘛！
偏偏宋正笑得不行，视频另一边的白棠也跟着笑，“看到啦。”
“是吧，宋子申就是脸皮薄，其实他也喜欢糖糖。”宋正致力于秀儿子。
宋子申听不下去了，用力挣脱宋正，跑到厨房去了。
“嗐，臭小子。”宋正笑道：“糖糖和我们家宋子申是朋友？”
“是的。”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宋正乐极了，“好好好，糖糖有空可以多给宋子申打电话哦，他没什么朋友，一个人不好玩……”
吧啦吧啦一大堆。
宋子申在厨房里听着宋正掀他的老底，简直要给气晕过去了，他到底是不是亲儿子啊！
而且就算那是白棠又怎么样，意外加上的，对方都不认识他，就是好奇想要见他的脸而已，今天见到了，之后就不会再联系了。
本来就欠了人家的钱，宋正说这么多，就好像他拼了命要贴上去一样。
宋子申跑出厨房，踩着凳子跳上去把视频挂断了。
“诶你！”宋正恼怒瞪眼，“我和糖糖聊的正开心呢。”
电话挂断，宋子申恢复了往日的淡定，“你手机没钱了。”
宋正一噎，看了眼流量，的确没钱了。
不舍的关掉流量，宋正长叹一声，“第一次在视频里见到糖糖，真可爱，比节目里可爱多了，又可爱又好看，还那么聪明……”
他撞了一下宋子申，“好好和糖糖做朋友知不知道？”
宋子申淡淡瞥了他一眼，转身去厨房泡面了。
想得倒是美。
白棠就是一时好奇罢了，还真当她随口一应的是真话？
“藤椒牛肉面！”宋正喊。
“只有老坛酸菜，没有热水，冷泡！”
宋正脸上的笑容消失，“我最讨厌老坛酸菜了，我宁愿去厕所待着。”
电话挂断，白棠向威廉确认了宋子申的长相，确认是他交出手帕的那个人，才向秦奶奶借了100块钱转账发过去了。
秦奶奶仿佛被白凛附身，生怕白棠被骗，揪着她说了好多骗子骗钱的案例。
那些坏蛋，最喜欢像白棠这种年幼，容易受诱惑，还知道父母支付密码的孩子了。
然后说着说着，她又发现了华点，威廉和白棠之间的秘密，似乎比卫应寒对白棠的态度还要让人忧心。
“你为什么要给他转钱，你都不认识他。”威廉道：“而且她也不是顾阮阮。”
他听到了一个被反复提起的名字，怎么也不像是顾阮阮。
“认识，他是我朋友了。”白棠坐在婴儿车里，等着吃大餐。
维克多请客吃西餐，白棠很是期待。
“你是不是，喜欢他的眼睛？”威廉问。
这个猜测新奇，白棠问，“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因为你的朋友都有一双好看的眼睛。”比如他第一次见到的卫应寒，比如他一眼就被吸引的宋子申，还有陆小颖，他的眼睛也不错，白棠也曾夸过他的眼睛漂亮。
“是不是眼睛越好看的人，你就越喜欢？”
白棠噗嗤笑了。
原来在威廉眼里，她交朋友的标准就是有一双好看的眼睛，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脑回路。
“你是不是还想说，我最喜欢的人是你？”
威廉微微偏了头，反问，“难道不是吗？”
白棠亲口承认过他的眼睛笔卫应寒的还要好看。
“才不是呢，交朋友要看人品哒。”白棠笑道：“人品越好，我越喜欢。”
威廉有点不懂人品的概念了，干脆换了个话题，“我发现，他有时候的眼睛并不是很好看，很奇怪。”
白棠知道他说的是谁，点头，“我也觉得。”
卫应寒凶起来的时候，最让人害怕的就是他的眼睛，简直要将人千刀万剐。
威廉判断一个人的眼睛好不好看的标准，也和情绪表达挂钩，十分感性而唯心的标准，难怪他是忧郁王子。
维克多听着两个孩子的聊天内容，心情有几分惆怅。
如果是以前，他会对两个孩子的发展感到很满意，但自从见了卫应寒和白棠的相处方式之后，他就觉得哪哪都不太对。
吃完晚餐，他把秦奶奶和白棠送回去，在车上，忍不住问威廉，“威廉，你喜欢和糖糖玩吗？”
威廉犹豫了一下，点头。
白棠和他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但他们能够互相包容，只是这一点，就比他遇到的许多小朋友要好。
维克多笑了一下，“那威廉看到糖糖和小寒玩得这么好，会不会很羡慕？”
威廉毫不犹豫摇头。
维克多的笑容裂开了，“为什么？”
威廉很正经地回，“我不喜欢他们的相处方式，不羡慕。”
白棠和卫应寒之间看似很和谐，但两个人的对抗贯穿始终，他不喜欢，他更喜欢白棠和他相处时的轻松调皮，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累。
但这话维克多听了只想流泪。
他观察过白棠和威廉的相处，俩孩子默契是有，但偏偏平静得一批，就跟相处多年了的老朋友似的，没一点水花。
维克多怀疑自己是不是把威廉教得太过绅士了，导致他不争不抢，就会瞎几把乱礼让，没点雄壮的男子气概。
卫应寒那样式儿的他就喜欢，对白棠的维护和占有欲明晃晃的，谁抢跟谁急。
“威廉，有时候咱们也可以粗鲁野蛮一点，尤其是对糖糖。”他语重心长。
威廉反应了一下，然后开心起来，“真的吗，我也是这么想的。”
有时候白棠实在是太烦太讨厌了，那张嘴他根本就说不过，偏偏他还要努力维持绅士的风度，不能拒绝她的请求，去他的风度，他要和白棠正面对决。
维克多听到威廉的话，很是满意，“男子汉嘛，只是绅士是不够的，该霸道的时候就要霸道一点，威廉加油，爸爸看好你！”
威廉弯了下眸子，点头，“我会的，爸爸。”
他揉了揉手腕，眼中第一次绽放出了明亮的战意。
他想把白棠摁到地上很久了，如果还能把叭叭不停的小嘴捂上，就更好了。
下次白棠再烦他，他绝对不会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