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条信息发出去，对面的人就好像人间蒸发了。
直到睡觉，白棠也没等到对方的回复，以防万一，她把聊天记录删除了。
但她没有算到，她一觉醒来，那10块钱已经被接收了……
白凛发现了，再联想一下上下文。
怒了。
他拿着手机，把收款的那条提示信息摆在白棠面前，当着她的面把干饭人删了，并十分严肃地给白棠上了一节网络防诈课。
最后，还背着白棠把支付密码改了，
白棠：“……”
她想要经济独立啊啊啊！
下午试妆，白棠蔫蔫的坐在化妆椅里，任由化妆师小姐姐在她头上捣鼓，表情幽怨又惆怅。
白凛就坐在旁边的沙发，目光如炬的盯着白棠，一点小动作都能被他立刻发现。
中途白凛去上厕所，顾行舟笑盈盈地看着蔫头巴脑的白棠，“平时看着挺机灵的，怎么别人说借钱你就借？”
白棠倦了。
不想解释，事实胜于雄辩，不管是在白凛还是顾行舟看来，都是她被骗了，然后傻乎乎给骗子转了10块钱，还大言不惭要和骗子打电话，一分钟100，好家伙，白棠是真敢叫价啊。
唯一庆幸的就是白棠还没有傻透，第一次只转了10块钱过去。
但这10块钱已经能够将白棠钉在“人傻没钱还爱装”的耻辱柱上了。
“跟叔说句实话，那个干饭人，你真认识？”
白棠不想说话。
就算她这边咬死了认识，威廉那边也会露馅，没必要，完全没必要。
化好妆，做好发型，换好了衣服，被化妆师小姐姐牵出化妆间。
导演刚好在等白棠的定妆，见白棠出来，围着她转了好几圈，还提着她的小裙子看了一眼，结果看到了花盆那么高的鞋底子。
他笑了，“就这样吧，咱们先拍定妆照。”
人往绿布前一站，导演和摄像师说什么就做什么，顺顺利利，不到半小时就拍完了。
“这镜头感，就是个小演员啊。”摄像师感慨。
两个人坐在电脑前选定妆照，一张张照片翻过去，每一张都满含情绪。
平面镜头会削弱情绪表达，所以能在平面镜头里用情绪感染他人是一种十分难得的天赋。
“演起戏来更好。”张导道。
滚到某一张照片，张导叫停，“就这张吧，让后期好好修一下，把脸修小一点，眼睛别动。”
这是一张白棠双眸含泪的照片，只是看着那双眼睛都能感受到无尽的恐惧与哀伤，很传神。
“她的眼睛真好看。”摄像师把图片发给后期。
张导笑哼，“就是脸胖了一点。”
其实白棠瘦了一些，但上镜显胖，还是显得她浑身上下都圆得不行。
定妆照拍完，白棠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为了让明天的拍摄顺利一点，她还得去摄影棚围观演员们拍戏，身边跟着黎锦绣，美其名曰，提前学习拍摄走位。
下午学习，晚上和导演等人一起吃饭，吃完饭就是剧本围读。
白棠坐在比她脑袋还高的桌子旁边，绷着小脸地捧着自己的剧本。
她的剧本改了不少细节，也多了几场更为激烈的戏份。
按照张导的话来说就是，一开始选的小演员hold不住这样的剧情，于是一删再删，现在出了个能hold住的，之前删改了的剧情自然要加回来。
一加，就是几场不亚于小阿容母亲去世的激烈戏码。
剧本围读一直进行到晚上十点，导演放人，洗漱整理完，上床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
第二天六点起床，七点抵达化妆间，八点到摄影棚，苦累的一天开始了。
顾行舟没有回公司，而是一直在剧组陪着白凛和白棠，帮助他们熟悉片场和工作。
一天戏拍下来，白棠倒头就睡。
什么剧情漏洞，什么南中一哥，通通去梦里相见吧。
时间一晃，半个月过去了，十二月十四这天，威廉主动打电话给白棠，祝她平安夜快乐，还问白棠想要什么圣诞礼物。
白棠想都没想，“手机。”
她需要私人空间，她需要经济独立，她还要快快长大。
白棠只是随口一说，但威廉很认真地答应了，承诺回国的时候会给白棠买一支手机。
威廉太好说话了，于是白棠腆着脸，又问了一张电话卡和空银行卡。
威廉大概是被白棠的厚脸皮惊到了，好一会儿才应下来。
白棠让他帮忙保密，并承诺等她有钱了，会将这些东西折成现金还给他。
威廉不要钱，他只关心他今年的圣诞礼物是什么。
白棠决定送他两箱她代言的奶粉和奶酪棒。
她穷极了，实在没什么好送的，想做点手工，也没有足够的空闲时间，先欠着，等她有私房钱了再还吧。
白棠在剧组待了一个月，一月初，她的戏份杀青，收拾东西回家准备过年。
剧组的发展空间太小，所以白棠没有把平板带过去，算算时间，她已经有足足一个月没上过线了，虽然她走之前给卫应寒发了要去拍戏的信息，但这么久过去，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变数。
白棠回家第二天，威廉就带着礼物上门拜访。
房门一关一锁，白棠先去把平板翻出来，等待开机的时间，把威廉带过来的手机也放上了卡。
威廉看着坐在地上，跟赌鬼上赌桌一样兴奋的白棠，“你变化好大。”
不过一个月，白棠瘦了不少，也明显长高了一截，五官更加明晰立体，也愈发衬得她精致可爱。尤其是那双眼睛，亮得跟黑曜石一样。
“你也是。”白棠朝他笑了笑。
大约是受国内新年的影响，威廉穿得十分喜庆，红色的围巾围住了一半的脸，灰眸的冷清感被削弱不少。
平板先开机，连上网，登上微信，毫不意外，信息99+。
卫应寒最早的一条信息可以追溯到十一月底，也就是她去拍广告的那一天，十一月二十七日。
卫应寒：[出院了，又要去上学了]
第二条，十一月二十八日。
卫应寒：[今天又头疼了，我猜是肺炎没有好]
[糖糖，还是想见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