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靠近钢琴,他却立刻站住了。
借着微弱的月光,川岛看清了屋内的景象,前来与他交易的平田倒在地上不知生死。而正端坐在钢琴前面的另有其人!
“你是谁?!”
川岛立即戒备地看向屋内的人,屋内光线昏暗,川岛没有看到那人的正脸,也只是模模糊糊地看着一个黑影在对照着乐谱,笨拙地弹奏着钢琴。
那人没有立刻回应他,只是慢慢按下了乐谱上的最后几个音符。
“我是谁?呵呵呵。”极其沙哑干涩的声音自黑影处传出。
“你不认识我了吗?川岛。也对,我变成这样,谁也不会认得了。”
“你究竟是谁!”
川岛绞尽脑汁也没想通自己有什么熟人会给他开这种玩笑,大哥我搁这儿泛读呢,能不能赶紧滚蛋!
他带着戒备慢慢靠近,想看看是不是黑岩村长或者是西本派过来捣乱的人。
“川岛,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黑影的嗓音干枯,像是经过烈日暴晒后的落叶。
“谁TM认识你,你把平田怎么了?”
“是吗?”那黑影闻言一顿,随即慢慢站起,转向川岛。
随着他的站起,身上开始哗啦啦地响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摩擦一般。
借着微弱的月光,川岛终于看清了黑影的真实面目-一具烧得焦黑的骷髅!
随着它的靠近川岛还能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
骷髅空洞的眼眶中燃起幽兰色的火焰,嘴巴咔嚓咔嚓地开合,干涩的声音再次传出:
“是我啊,川岛!”骷髅举起了自己一个指骨也没剩下的手臂,臂骨在月光下显得森白无比:“你看啊,我的手指没了,以后我可怎么弹琴啊!”
“啊!!鬼啊!!”
川岛立即尖叫起来,也不管躺在地上的平田了,转头就要翻窗逃跑,可是被吓得腿软的他刚搭了一条腿在窗沿上,肩膀便被按住了。
冰冷干涩的声音自耳边传来:
“你想到哪里去啊?你们害得我没办法弹琴,得把你们的手指赔给我!!”
那声音刺耳又凄厉,让川岛心跳加速,汗毛竖起,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
“啊!!不要啊!杀你的事是黑岩和龟山一起谋划的,我是被逼的,你要复仇就去找他们啊!求求你饶了我!!”
“龟山已经下来陪我了,就等你们了,桀桀桀!”
骷髅发出了魂殿长老般的笑声。
川岛闻言恐惧更上一筹,他就觉得龟山死在钢琴上这事不对劲。
“来陪我吧!哈哈哈”沙哑的声音笑起来格外恐怖。
燃烧着幽炎的骷髅头慢慢凑了过来。
无尽的黑暗袭来,川岛眼睛瞪大到极致,脑袋一歪,倒在了地上。
······
岛上的医院,医生的办公室,浅井成实正看着再次来找他的刘强。
“怎么了?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暗猜想着刘强来找他的目的,这厮会不会遇到什么难题准备打退堂鼓了。
“没有,我查到些线索。”
“真的?”成实显然不信,这才几天啊,你就说你查到了线索,该不是岛上所有人都知道的情报吧?
成实无语地看向刘强:
“大家都知道的线索就不要说了,你还是抓紧时间查案去吧,你好歹要对得起我多付的300万委托费吧。”
“好了,就到这里了,我还要上班呢,没事少来找我,被岛上的有心人注意到就麻烦了!”
成实医生说罢便要赶人,也不打算看刘强找到的所谓‘线索’。
他在岛上呆了三年才查到现在这阶段,锁定了杀父仇人。这侦探来了两天就说自己查到了线索?
要是他查到的线索真的有用,他浅井成实以后就上女厕算了!
“那你自己看看吧!”
刘强将手上的东西摔在了成实的办公桌上。
浅井成实低头看了一眼目光立刻就被死死地吸引住了。
“这是···”
“这是我从警局搞来的,十二年前大火后幸存下来的乐谱。”
浅井成实一眼就破译了自己的父亲留给自己的暗语:
【给我的儿子成实···】
正当他要继续读下去时,刘强突然将东西从他手中抽走。
“哎呀,既然你觉得没用,我就把他拿去丢了。”
“别!千万不能丢!”
浅井成实急得从凳子上站起。
“我这对不对得起你付我的委托费?”
“对得起,对得起!”
浅井成实现在目光中只有刘强手中的钢琴谱。
“还不说声多谢石川哥?”
“多谢···多谢石川哥,你实在是太厉害了!快把那东西给我!”
逗了一会儿女装大佬,刘强才满意地将手上的乐谱递了过去。
这次浅井成实郑重地接过,继续读了下去···
“原来是这样。”
将父亲留给自己的乐谱破解完毕后,浅井成实总算明白了十二年前事情的前因后果。
看完乐谱的浅井成实捂着脸泪流满面。
刘强站在一旁看着浅井成实低声呜咽,本想安慰几句,突然想到这是个女装大佬,瞬间不想安慰了。
“好了,大老爷们儿何故惺惺作处子态!”
想到这家伙明明是个男的,哭哭啼啼的却像个娘们儿一样,刘强就硬了,拳头硬了。
这家伙再哭,老子邦邦就是两拳!
许是感受到刘强的威胁,浅井成实终于止住了哭泣。
“谢谢你!石川侦探!”
被一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装大佬可怜巴巴地看着,刘强赶忙摇摇头提醒自己这厮是个男人。
“行了行了,我去查其他线索了!赶紧把你脸上的马尿擦一擦,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子怎么你了!我先走了!”
刘强绷着脸离开了办公室。
“石川先生其实是个好人呢。”
看到刘强离开,浅井成实莞尔一笑。
两人觉得此次会晤并没有人发现,殊不知医院的一切都瞒不过前台的值班护士们那双八卦的眼睛。
“欸,我说你知道浅井医生的事吗?”
“你是说那个从东京来的小姑娘吗?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