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爷,这么多的点心,还有一坛子美酒,你不好好品尝享用,就要走了啊。”牡丹知道二小姐舍不得小公爷,忍不住说。
沧国太子来的时候,只有几道点心,一盏清茶。
小公爷一出现,却是隆重丰盛了许多,可才喝了两口酒,小公爷就要离开,二小姐心里面一定不太好受吧。
“牡丹,小公爷府里有事,又何必强留。”蓝婳川语气带上了些许的清凉。
留不住的人,勉强来又有什么用?
只是,他停留的时间太短了,短得超过了她的想象。
夏侯汐看着那张倔强的小脸,她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她有她骄傲的尊严,可就是这样的人,在他的面前,也不是没有妥协过,这在其他的情况下,是几乎不可能的。
他的手指动了动,眉眼间,都是隐忍和克制。
他终究是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去。
蓝婳川闭了闭眼。
“小公爷真是的
,明明放不下二小姐,事事为二小姐着想,偏要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让二小姐不好过。”飘香一跺脚。
“万一哪一天,二小姐真的失望了,接受了别人,看他难不难过。”
“贫嘴。”蓝婳川皱眉,这丫头说话,没遮没拦的。
“奴婢只是看不过去,为二小姐打抱不平嘛,都过去几个月了,何必呢。”
“小公爷心中的滋味,你不能切身体会。”蓝婳川说。
所以她即便不好受,也没有真的怪过他。
就算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为她安排妥当这件要紧的事情,最大程度地保证她的安全。
他怕接近她,可是同样,也不会真的对她心狠。
“可是即便如此, 小公爷也要以二小姐为先安啊,逝者已往,两个人在一起取暖多好,这样彼此折腾做什么。”
“当一个人以为,他可以保护所有他关心的人,可是却因为一步之差没有做到,他的心
里,会被所有的悔恨占据,他的信念会被摧毁,他的人生不再完整。”蓝婳川拿起一块点心放到口中,很甜的东西,却几乎尝不出什么味道来。”
不仅仅是因为难过少年对她的态度,更是因为他生命的苦涩。
前世今生,他似乎都没有真正的快乐过,或者有过吧,可是这样的时光太短暂了。
“小公爷,要回府里吗?”出了将军府,长阳问道。
“不去,去找家酒楼,喝酒去。”
夏侯汐只觉得心头堵着一堆沉郁烦躁之气,只有好好喝一场,麻木了,才会好一些。
想到那张明丽又清冷的脸,眼里从来不曾改变过的一缕深意,他倍感煎熬和难受。
本来,她就要成为他的妻子,本来,他们现在想要多好有多好。
而毁掉这一切的人,死期就要到了。
夏侯汐一杯接一杯喝着酒,他不再像之前那样疯癫阴郁,他的面上带着一抹笑,仿佛什么都
不在意,仿佛这世间的烦恼,都用来玩味。
长阳看着心疼,小公爷越是无所谓,越是不好受。
夫人已经安息,小公爷却迟迟走不出来,连带蓝二小姐那儿也受了委屈,等到允王彻底败落,这样的局面会不会好一点?
三天后,从百里之外的护城河下游,抓到几个人。
入了春,等到夏季到来,又是洪涝多发。
所以这段时间,工部在到处维修水利,特别是距离帝都百里,河道经常拥堵,每一年那里的泄洪桥梁都要加固。
不然,一旦洪水泛滥,下游的百姓就要遭殃。
蓝修作为工部侍郎,这阵子一直在忙碌水利的事情,帝都百里之处,更是他亲手负责。
这些人半夜三更的时候,摸到了桥梁处,试图用炸药炸开,还没有点火,就被抓了一个正着,押送到帝都,由大理寺主审此事。
仔细一盘问,派这些人去搞破坏的,不是别人,竟然是才
从北部苦寒之地流放回来的白钧。
白钧还没有过几天好日子,大理寺的衙役就找上了门。
“白二公子本是算计着,桥梁毁了,责任都在二公子身上,至少也是免职,用这样的手段打击蓝家,哪里想到二小姐早有防备,派人去盯着情况,这下子好了,被逮了个正着,要么再一次被流放,要么在牢里待上几年。”卓奕说道。
在那些乱贼被押回来的路上,更有高手护卫,白钧的人几次救援都没有成功。
“用这样的招数,白钧实在是小看了将军府。”蓝婳川眼里掠过一丝不屑。
只要亲人在外面,她都会派人注意,免得有人动手脚。
这些人并没有经过专门的训练,才说要动刑,就都吓得招认了,本来他们是打算炸了以后就趁夜桃之夭夭,白钧一个不慎,又栽了大跟头。
第二天,又有消息传来,白钧指使人破坏水利,罪名不轻,要在牢里关上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