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里传出来哭声,这声音听着并不太像,宋老爷子的心悬得更高,宋容韬和宋容宇也对视一眼,那种不对劲的感觉更强烈了。
门缓缓打开,看到里面正在哭泣的人,几个人一下子僵住。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喜鹊。
那么昨天被送上喜轿的人是——
三人都不敢想下去。
“这是怎么回事?”宋老爷子大惊失色,怒声道。
“小姐呢,在这里的难道不是小姐?”宋容韬声音都在颤抖。
“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是被人打晕了,一醒来就是在这里,小姐已经被人带出去了,老爷,大公子三公子,你们千万不要把小姐嫁过去啊。”
果然,有人动了手脚。
只是这个时候,晚了,已经晚了。
宋老爷子按住眉心,身体一晃。
宋容宇和宋容韬赶紧扶住宋大人,两人都是一脸的气愤。
“爹,我们这就去把妹妹抢回来。”宋容韬恨恨地说。
“回不来了。”宋大人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大婚已成,又过了洞房花烛夜,真的回不来了。
是他们宋家疏忽,又遭了暗算,将女儿亲自送到了裴家人
的手上。
他们等着看裴家人的好戏,可有人在等着看他们的好戏。
好笑,实在是好笑啊。
“妹妹不知道多么委屈,我们宋家也要被裴家那样的癞皮狗赖上,想想就嫌恶。”宋容宇咬牙切齿。
“那又能如何呢,现在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若是去要人,便是我们宋家人不守规矩,不识礼数,少不得要被弹劾。”宋大人脸上愁云惨雾,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裴家本来是罪臣,我们宋家和裴家结亲,还不知道在皇上眼里如何看,后患无穷。”宋容宇忧心忡忡。
如果是义女嫁过去,而喜鹊的本来身份是婢女,倒也没有什么,面上做到点头之交,甚至不来往都可以,可宋芷凝是唯一的嫡女,血缘就在那儿,身份贵重。
“你们这些废物,怎么就这样让人闯进来把人给换了。”宋容韬一脚踹在当头那个守卫的身上,将他踹翻在地,此时此刻,他真恨不得把这些人都杀了解恨。
“三公子饶命啊,对方身手极好,内功又深,很难被人察觉,什么时候来到我们身边的我们都不知道,几乎在同一时间
,击中了我们的脑勺,我们倒下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这些手下直到现在,才回忆起来一点,他们才醒过来的时候,头脑也是昏沉的,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有人在他们的身上动了手脚。
“是绝顶高手啊,显然是有备而来。”宋容韬面色阴暗,裴家,没有这个能耐吧。
他的脑海里,不由得掠过一个人的身影,那个人他自是恨透,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
宋大人脸上更是凝重难看,本来这个计划可以保证万无一失,可是却被人毁了,对方一手操纵着,事情朝本来的方向发展。
在别人看来,一切照着规定的轨迹运行,可是宋家这里,却是惊起了滔天的波澜,等于一颗炸弹炸开。
“只有一种办法了。”
宋大人将怒恨的情绪压了压,慢慢开口,神色悲怆,他疼这个女儿,比疼三个儿子还要疼,可是为了家族利益,有些事,他不得不做。
“爹,有什么法子,您快说啊。”宋容韬催促道。
“你们会知道的。”宋大人一步步走出了密室,脚步有些踉跄。
突然他停了下来,眼里掠过一丝冷意:“
这一次是谁做的手脚,好好查一查,无论如何,也要把那个人揪出来,宋家绝不会与他善罢甘休。”
裴家没有这样大的本事,密室的那些守卫也都身手不错,颇为敏锐,就这样让人畅通无阻,那个幕后人,一定非同寻常。
这也说明,对方是一定要让宋芷凝不好过,让宋家深受其累。
那个人,又会是谁?宋老爷子跟宋容韬的想法一样,只是没有证据,不好确定而已,但他有一种预感,怕是有过半的可能。
如果是这个祸害,宋家无论如何也不能留着她,不然迟早有一天,会葬送在她手里。
洞房过后,宋芷凝才完全清醒过来。
看到眼前的一切,陌生的房间,意犹未尽的裴恒,她一下子明白过来了,她的命运,还是没有改变。
不知道是有人做了手脚,还是宋家欺骗了她。
宋芷凝感到一盆冷水浇在头上,浑身如堕冰窟,她恨得贝齿都要碎裂,身子抖得像筛子。
不过,她也知道到了这一步,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没有用了,她的人生,等于是毁了个彻底,梦想中的飞上枝头当凤凰,一生荣华
富贵,都再也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芷凝,我还想要——”裴恒又是不由分说将她压在身下,在她身上索取。
如果说面前宋芷凝有些魂不守舍,精神不济,现在却是浑身冰冷,带着十足的抗拒。
只是她没有反抗,只是这样躺着,眼神冰冷。
这反而刺激了裴恒,因为对他来说,这是两种不同的风格。
宋芷凝承受着这样的屈辱,眯起了眼睛,毁了她人生的,她一个都不会放过,就算她死,也要这些人陪葬。
“二小姐,宋芷凝的事,已成定局,她也知道反抗徒劳,竟然不吵不闹。”卓奕道。
“她的人生是无可挽救了,不过事情还没完呢,宋家总要收拾这个烂摊子,毕竟是和罪臣之家结亲,定有后患,宋芷凝也是心有不甘,说不定想要在人身上咬上一口呢。”蓝婳川淡淡道。
这一场大婚,虽然高门几乎都知道,不过存在感却不强,宋家强势,却冷冷清清,裴家败落,却热热闹闹,说来也真是滑稽。
“宋家,会采取什么策略呢,以二小姐和宋家的恩怨,怕是宋家会怀疑到您的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