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宋三贤侄这样说,就是埋汰我们裴家了。”裴老爷一副无辜的样子:“你们口口声声说我们裴家算计,可是又拿不出证据来,只能说明他们两个情投意合,既然如此何不成全他们的好事,我知道,你们是嫌弃裴家现在不行了,但也不过是一时而已,起起落落很正常,你们何必全家来阻挠两个互许心意的人。”
宋容宇好笑道:“你们可是被皇上亲口贬下的,还想着重新爬起来,怕不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要真的让妹妹嫁到你们家,岂不一辈子委屈受苦。”
“皇上亲口贬下的又如何,不过是一种心意而已,哪一天改变主意了也是心意,再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咱们两家共同支持的人你们宋家还不知道,等到了那一天。”裴老爷子脸上带着自得。
“一把年纪了还想得这么轻松,这个时候,皇上只怕早已经把你们裴家给忘记了吧,就算记起来,想到你们做的事情,也只是满心厌恶,还想要等着燕王殿下上位,皇上现在身体好得很,等二三十年可能都等不到那一天。”
宋容学讥讽道。
裴老爷脸色微微一变,不过很
快又恢复了镇定:“你们说得天花乱坠,也无非是不想把你们的妹妹嫁给我的儿子罢了,可是宋家的女儿名节已毁,再加上前面做的那些事情,还有哪个高门敢要她,我们裴家要让她进门,不是高攀,而是宽宏大量,是成全她,你们不要不识抬举了。”
这一番话裴老爷说得重,他已经没有多少耐心了,只想给他们下最后的通牒。
“你这个死不要脸的老狐狸。”宋容韬破口大骂:“皇帝就应该把你们满门抄斩。”
裴老爷脸上更是难看,一声冷哼:“骂,你只管骂,骂得再难听,你们宋家也要乖乖把女儿给嫁过来,我已经找人测过黄道吉日,就在三天后,后天你们就要做好决定,然后把大婚流程都走一遍,三天后我们裴家就上门接亲,不然就等着宋芷凝身败名裂,一辈子被唾骂吧。”
如果换作别家的女儿,也不是这么严重,不过是嫁人艰难,忍受着闲言碎语而已,毕竟这种事情也不算少,可是宋芷凝前面去蓝家当过卧底,性子恶劣,又被关了禁闭,等于是个被判过刑的女人,她身上的黑点可不少,要是这件事再抖出
去,只会招来更多的厌恶和嫌弃。
“卑鄙!”宋容宇攥起了拳头,骨头咯咯作响:“你们裴家现在这样的局面,一心和我们宋家作对,有没有想过下场?”
“下场?”裴老爷哈哈大笑了起来:“裴家现在无权无势,还能有什么下场,难道你们还想杀人灭口?”裴老爷面上一肃:“裴家上下几十口人,每一双眼睛都是见证,你们灭得了这么多人的口?皇上都没有屠了我们裴家满门,你们倒是生出这样的心思了。”
三人的脸色都是青一阵白一阵。
杀这么多的人,他们当然不敢。
不过,宋容韬盯着裴老爷,心里面闪过一个阴暗的念头,
“也别想着只冲着我来,我已经吩咐下去,只要我和夫人出事,立刻把宋小姐的事情传遍帝都,你们不愿意选择和谐融洽的局面,那就鱼死网破。”裴老爷似乎察觉到了,威胁道。
“如果你觉得三万两黄金不够,我们还可以再加。”宋容学咬牙切齿地道。
“别说三万两黄金了,就算三百万两,我都不稀罕,你们宋家现在能做的就,是乖乖把你们的宋小姐给嫁过来,大家一片欢喜,
何至于像这样的局面。”
裴老爷语气十分坚决,他尝过了权力的快感,给多少钱都打动不了他,因为这并不是他最想要的东西。
这么多的金子也可以买官,不过,也只能是小官而已,动作太大了,难免惊动圣上,如果有宋家的保荐提携,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裴老爷现在抓到了这一根救命稻草,是绝不会放手的。
宋家三兄弟恨恨地回去了,又是重金又是威胁,陪老爷子都不为所动,杀人又不是真的敢,他们的心情都很沮丧,无比的气急败坏。
“裴家实在是太猖狂了,就因为抓到了妹妹的把柄,敢踩在我们宋家的头上胡作非为。”
宋容学一拳狠狠砸在扶手上,胸口憋着一口气,却怎么都不能够释放抒发出来。
“能拿出来的办法已经拿出来了,现在还能怎么办?”宋容韬皱着眉头:“说到底,要是妹妹一开始小心一点,就不会有后来这些糟心的事情,怎么就这样上了裴恒那个无耻之徒的当。”
宋容宇,宋容学,心里面也是有几分怪宋芷凝,她自己做出那种丑事,全家人忙前忙后给她收拾烂摊子,能收拾好也就
算了,可偏偏裴家根本不吃他们的那一套。
“如果实在没有办法,让妹妹嫁过去好了,咱们平时也照顾一下她,裴恒虽然龌龊无耻,但妹妹还是有些感情,料想妹妹也不会受到大的委屈,只是那样的门第,也只能忍忍了,也算是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宋容学道。
宋容宇却是摇头:“关键不在于此,是裴家趁着这个机会咬住宋家不放,要宋家给他们铺路子,怎么能够让他们得逞?以后多了这一门子亲戚,难道能够完全做到视而不见?这可是被皇上亲自开口贬下的罪臣之家,和他们牵扯上了,对宋家能是什么好事。”
虽然宋家男人口口声声是为了宋芷凝着想,但这才是他们最关心的利益。
“都怪妹妹,让我们进退两难,早就被千夫所指,却也不注意一点,不知道珍爱自己的羽毛,落了别人的陷阱。”宋容韬沉沉一叹:“眼下该如何是好啊。”
几人想不到法子,对着宋芷凝一顿指责攻击,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好受一点。
“不如去请燕王这忙,相信燕王殿下一定会有法子。”宋容韬想到这一点,似乎来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