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秦赟皱了皱眉头:“会不会是这群糊涂蛋找错了?”
他也只能接受这个可能,不然,他带了两三百人来,这个结果实在是太好笑了。
“属下这就去查个清楚。”陈永手一挥,带了一队人骑马出发。
小半个时辰,他们回来的时候,却是一个个变了脸色。
“殿下,不好了,快骑马去追,蓝二小姐已经带人离开,属下问了附近耕地的百姓,说是还带着一个病弱的公子。”
“至于前一批兄弟们,个个身中剧毒,死在了西北面悬崖,七窍流血,死状十分惨烈,目不忍睹啊。”
“什么?”秦赟的脸色骤然巨变,怒不可遏:“都是一群废物,还好意思回来复命。”
他忍无可忍,霍然拔出腰间的剑来,手起剑落,瞬间就将两个手下的头颅斩落在地上,顿时鲜血飙溅,场景十分可怖。
其他下人目睹,魂都要吓飞,赶紧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跑了。”秦赟起身来,缓缓踱步,森冷压抑的气息弥漫,这
两个字是切齿咬出来的。
“还不给本宫追,使出浑身解数地追,人亡马死,也要将人追到,不然,一个都不要想活命。”
秦赟一拂袖下令,翻身上马,一甩马鞭。
手下立刻乌泱泱跟了上去。
差不多落后半个时辰,只要对方不停下来,几乎是不可能追上的。
不过为了保命,这些手下都拿出了拼命的姿态。
通往京城的大道上,一队人马正在往回赶,马蹄生风,已经是最快的速度。
“咳咳,小呆子,我的五脏六腑都要颠出来了,回去还有命活吗?”夏侯汐和蓝婳川同乘一匹马,这马儿跑得可真快,他这副身体本来就处处是毛病,现在都感觉快要散架。
“要不要现在就把你扔下去,燕王的人马就在后面,稍微松懈一下就会被他们追上来,燕王可是带了三百人手,只要一被包围住,咱们无路可逃。”
蓝婳川说。
夏侯汐一天脸上多了一层怒意,他多么希望自己冲进那些人群里将他们全部杀个精光,上一次就是燕王的
人把他逼上悬崖之顶,他带的人手太少,一番竭力的战斗之后,眼看着就要落到对方的手中,只能选择一跃而下,要不是过程中抓到了一支树梢,只怕现在早就尸骨无存。
这个梁子,他算是和燕王永远地结上了。
“哼,阴险之辈,打不过就出动这么多人手镇压,这算是什么本事。”
夏侯汐鄙夷地说道。
“兵不厌诈,只要取到你的命,他就算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管他人多人少了呢。”
“这个仇本公子记住了,总有一天要他好还。”夏侯汐咬牙切齿的说,这一路牵动了五脏六腑,又发出一串咳嗽。
“好了你闭嘴吧,让我专心赶路,只要回到京城,就百分百安全了。”
夏侯汐脸上掠过一丝晦暗,他不想见到那个老男人,看见他伤成这个样子,那个老男人也不会真的关心他,大抵不过是几句斥责,怪他顽劣,到处乱跑,要是让母亲知道了也会为他担忧——
“小呆子,让我去你的府里嘛,好不好,每天都这样躺着养伤
多无聊无趣啊,有个说话的人也好。”
他的心微微悬着,等着她的答案,他没有地方可以去,现在只看她了。
如果她都拒绝他,那他现在就要下马,不回京城。
蓝婳川沉吟了一下:“可以啊,不过我那里人手不够,这几天要尤其戒备。”
“那就把我的人手都暂时调到你的院子,就不信秦赟真的敢。”
要不是蓝婳川知道他和他父亲的关系,夏侯家族内部的一些秘辛,只怕会直截了当出言拒绝,到时候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心情。
“他敢不敢,这一阵子,都要小心。”
蓝婳川说完这句,便不愿再搭理少年,他越多话,对身体的恢复越无益,这一路迎风而去,一开口大口大口的凉风灌进喉咙里,她现在都觉得嗓子有些哑了。
现在少年安然无恙,她心头上的石头也就落了下来,不过她却在疑惑,为什么燕王要对小公爷赶尽杀绝,两人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两家人也没有什么历史矛盾嫌隙,秦赟这么大张旗鼓
的动作真的不至于。
一道像是闪电流一样的东西吱地一下子掠过她的脑海,蓝婳川陡然有了一丝察觉。
难道是燕王知道了,夏侯汐正在为她办事,是关于收罗救助凤族那些女子,如果是这样的话,秦赟的行为也就解释得通了。
真的被发现了,秦赟一定会进行层层的干扰,以后行动,难上加难。
蓝婳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不管怎么样,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小公爷的伤势尽快好起来。
卓奕就跟在一旁,不由得佩服自家小姐,奔跑进千里路来回,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身体倍儿棒,完全不像闺阁之中那些娇滴滴的千金小姐。
虽然二小姐不会武功,但是已经把谋略,还有其他方面做到了极致。
这一次到了百丈悬崖,不但没有拖累大伙,反而提高了效率,她的判断,也保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了小公爷。
卓奕佩服得五体投地,心悦诚服。
“听一听,燕王的那一批人马到哪里了。”卓奕吩咐一个专门监听地面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