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话,可不要当着人家的面前说,以免唐突。”玥王微微沉下了脸。
可是护卫分明看到,王爷的脸上竟然多了一抹隐约的绯红,这让本来风华无限的玥王,说不出的动人,仿佛世间最美的风景。
咳咳,难道说王爷对蓝家姑娘,真的有那么一点点——
难怪他说呢,王爷从来不管闲事,可是在蓝姑娘的这件事上,却掺了一脚。
就算不是喜欢,但多少有些好感,其他女子的面目,王爷何曾记得,倒反而是蓝姑娘,打破了王爷脸盲这个壁垒,是和王爷走得最近的女子。
白钧罪名坐实,被流放边境苦寒之第三年,震惊了整个凌云书院。
要知道在大家的心目中,白钧是一个风度翩翩,颇有才情的男子,可是去做出这种罪恶的事情出来,落到一个无法翻身的结局。
大家都一致以为,白钧想要报复蓝婳川,到底还是因为输不起,当着所有人的面,输给了蓝婳川一个子,再加上自己一直想要的《观象》成了蓝婳川的囊中之物,白钧的心结一直不能释怀,从而犯下了这个致命的错误。
说实话,这也未免太小气太狭隘了,而
且完全不顾大局,不仅蓝婳川现在不好招惹,将军府那种战功赫赫的门第,又怎么能轻易冒犯?从此以后,只怕蓝家和白家要变成水火不相容的死对头。
不过经此一役,所有人看蓝婳川的眼神都有了微妙的变化,蓝婳川的确是变了,和从前完全不一样,不能拿曾经的那种眼光看她。
“蓝二小姐好手段,好好的一个白家嫡二公子,就这样被你毁了,这种胜利者的滋味如何?”蓝婳川去医课的路上,宋容韬挡在她的面前,自己的好朋友这辈子断送了,他自是恨蓝婳川。
“胜利者的滋味当然很痛快,让人尝过了一次还想再尝一次。”蓝婳川面上带着微笑,可是却冷飕飕的,让人后背着凉:“不过大家的眼睛是明亮的,白钧纯属咎由自取,怎么,宋三公子作为他的朋友,是想在我的跟前给他讨一个所谓的公道么?我倒宁愿相信宋三公子不是那种沆瀣一气的卑鄙小人。”
宋容韬脸色微微一变,转而变得阴沉:“将军府虽然显赫,但是派得上用场的主要在南疆驻守,你一个人对抗整个白家,等于是螳臂当车,白钧废了,你的末日也
很快到来了。”
蓝婳川眉梢一挑:“宋三公子,看来我得提醒你一句,皇上最讨厌高门勾结,白钧流放北部苦寒之地,对你而言如丧考妣似的,就差一点追随而去了,要是被皇上知道,岂不是要说白家和宋家牵扯过深,从而心生戒备?”
“你——”宋容韬一噎。
“再说这是玥王爷,皇上下的惩罚,要心里面不服气,应该去皇上和王爷的面前抗议,怎么,宋三公子没有这个胆量吗?”
蓝婳川说完这句话,宋容韬的脸更是隐隐发青。
“哼,不管怎么样,可以预想你的下场必然不会好到哪里去。”
“真的吗?宋三公子这么自信?”蓝婳川语气平静得像是一把刀:“世人无法窥见未来,但自负的人一定不长远。”
宋容韬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嘴角多了一抹阴笑,他一母同胞的妹妹,宋芷凝就在蓝婳川的身边卧底,直到现在蓝婳川还一无所知地被蒙在鼓里,想要致她于死地轻而易举,她拿什么跟他斗?
当然,蓝婳川可不能这么轻易地死了,她的这一身凤凰血,可是有价值得很。
只不过是一夜之间,白钧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情,秦赟从接到消息,脸色一直不好看。
白钧跌在蓝婳川的手里,这着实令他意外,以前的蓝婳川,就像一个不真实的存在。
“蓝二小姐是越来越能耐了,今后怕是难以控制啊。”陈永担心地说道。
不说今后,就算现在都难拿捏。
在秦赟看来,只要柔絮下得床,一切又可以回到原来的局面,所以他的心态并没有失控。
只是现在,先要把药送进蓝婳川的院子都难以做到。
宋芷凝跌得全身是伤,只怕得好一阵子才好转,而他要看着蓝婳川翅膀越来越硬,所以秦赟心中还是有焦灼。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蓝婳川以前对他有多痴狂,现在对他就有多冷淡,一个人的感情,不可能完全受别人的驱使和控制,她却全部收了去,这也未免太不正常了。
秦赟负手在背,在院子里面踱步,眼底幽黑晦暗。
“或许是蓝二小姐觉得殿下对她过于轻视,所以死了那条心,要让她重新把心搭在殿下的身上,只怕殿下要花一点心思。”
陈永道:“现如今,夏侯家的三公子,玥王,看起来都对蓝二小姐有好感,倘若蓝二小姐转移了心思,那
就不好办了。”
就算宋芷凝好了,也未必能够扭转。
想不到,蓝婳川这样一个痴傻得无可救药的,居然能够得到两位拥有惊世之才和倾城之貌的男人青眼,放在以前,怕是要被当作天方夜谭。
秦赟没料到会有那么一天,要轮到他去追求蓝婳川,哪怕只是表面上,都让他无法接受,毕竟他在蓝婳川的面前,一直是高高在上,蔑视的姿态,要他去示好,别人又会怎么看待他?
可是,如果不这样做,只怕蓝婳川会越来越远离他,本来秦赟就是一个隐忍的人,为了达到最终的目的,适当地做出一点牺牲,拉下一点脸面,他也不是不能够忍受。
还没有到上课的时间,外面天又下起了小雨,课堂里闹哄哄的,不过走得近一些了,就可以听到里面讨论的内容,大多是白钧被流放到北部冰雪苦寒之地。
世事瞬息万变,不仅仅是个人的际遇,还有白钧的表里不一。
“蓝二小姐这样做也未免毒辣了些,你们不觉得吗?白五公子今年才十九岁,可是承受了这一次打击,就算流放回来了,以后的人生何以为继。”
其中夹杂着裴恒的声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