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军离回来,还有一阵子呢,今天是凌云书院校验的日子,四小姐又取得了进步,拿了一个好成绩,二小姐院子那边,在给她进行庆功宴。”桂嬷嬷说:“所有人都在呢,二爷,大公子和二公子都回来了,热热闹闹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观察老夫人的脸色,果然,老夫人这一张只剩下皮的脸越来越扭曲难看。
“小蹄子,还真能耐起来了,一个外面进来的野种,扮起将军府的嫡女,到外面抛头露面争风头,要不是她娘下贱再嫁,她会有今天?说来还是不要脸,母女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老夫人现在说的话,当真是又毒又恶心。
桂嬷嬷听得嘴角边直抽搐:“不管
怎么样,二爷都是把人认下了,当做亲生的女儿去疼呢,奴婢上次在院子里面碰到二爷,二爷脸上一片祥和满足,可见很喜欢现在的日子,大小姐在宫中受苦,二爷哪里还记得起有这么一个女儿呢。”
老夫人听提起蓝芊,不由得悲从心来,老泪纵横。
“芊儿,我的芊儿啊,祖母还等着你的好消息,怎么你会落到这样的下场,你这辈子,太苦了啊。”
本来以为可以指望着燕王,让二房来一个大翻身,没想到却等来了燕王被凌迟处死的消息,她的这个宝贝孙女也成了宫奴,每天生不如死。
因为这件事,老夫人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稍微缓过劲来,只是一想起来,就不免落泪。
又想到将军府里其他人都好好的,各个院子的日子美满的美满,发财的发财,要学业的有学业,让人眼热,老夫人不由得满心嫉恨,可是她什么都做不了,只有在这个几乎无人来往的院子里孤苦伶仃地等死。
桂嬷嬷就在一边看着老夫人哭,眼神冷漠,每次看到老夫人痛心疾首地难过,她就感到说不出的畅快。
到了今天这一步,还不是老夫人自作自受,怪得了谁呢。
“不行,她们怎么热闹我不管,芊儿现在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可以说是猪狗不如,她们不能视而不见,不能这样自私,你这就去把二小姐喊来,就说我有话要跟她说。”老夫人抓着桂嬷嬷的手,指甲都要嵌入她
的手背,一双凹陷进去的眼睛将她盯着。
桂嬷嬷不由得暗搓搓打了一个哆嗦,老夫人这个样子,实在是让人害怕。
“可是现在在举行庆功宴,怕是贸然去打搅二小姐会不高兴,不如等晚宴结束,奴婢再去。”
“不行。”老夫人又是尖锐一声,浑浊的眼里浮起咄咄逼人的凶光:“还有什么比人命要紧,现在你就去说,如果二小姐不肯来,你告诉她我要死给她看,她逼死自己的祖母,要背上不孝的大罪,看她这个琉璃翁主的位置保得住保不住。”
唬得了谁呢,桂嬷嬷在心里面冷笑,说不定人家还希望老夫人早点死掉,图个清静。
老夫人总是骂二小姐毒辣,实际上二小
姐有的是办法让老夫人不声不响消失在这个世上,这样将军府上下就没有碍眼的东西,可是二小姐没有这样做。
这个院子里守着的,几乎都是二小姐的人,老夫人骂的那些话,二小姐肯定都是知道的。
“老夫人既然执意,那奴婢就走一趟吧,二小姐那样的脾气,老夫人还是不要抱太大的期望,老夫人要真的出了什么事,也没有口风能够传得出去啊。”桂嬷嬷叹了一口气。
“她敢不来,真以为我老婆子死了,她可以胡作非为,目无尊上,你只管把她叫来,我要让她好好受一受教。”
桂嬷嬷出了院子,并没有去找蓝婳川。
“知道该怎么做吧。”她对护卫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