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安将地阶兽丹吃下去,体内又升腾了熟悉的无穷兽力,仿佛要将他的整个肉身都燃烧殆尽。
这种滋味,君安已经很熟悉,也很麻木了。自从元婴期后,他并没有再炼体,但这一次依然排出了相当多的杂质。
难怪自己的肉身,并不是无坚不摧,也会受伤,也会有无能为力的时候。普通修士的一两次淬体,那只不过大致的洗髓而已,君安经历了这第三十次淬体后,才发现肉身的提高和修为一样,根本没有尽头。
只不过这种体会的代价,依然是在无比的痛苦中领会的。即便已经熟知这种情况,君安依旧相当艰苦。
所幸的是,现在宁馨儿不在他的身边,不用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也不用让宁馨儿过于担忧。
当然,宁馨儿在身边,也有在的好处,比如就可以温存一下,不会像现在这样寂寞。
几乎化作一滩血水的君安胡思乱想了两个时辰,终于又活过来了。他看到地面上的杂质,鼻子嗅到了难闻的味道,皱了皱眉,以一个水系法术,将其清理得干干净净。
再次修炼蚁帝之力时,君安感觉肉身完全能承受蚁帝之力二层的力量。他长吁了一口气,一拳打在石壁之上。
石壁没有碎裂,依旧还是原来的样子。但是,君安却在这一拳中,感觉到了石壁也有了轻微的变形和颤动。
这说明,石壁也并非坚不可破的,它一定存在着某种极限,只不过暂时触碰不到而已。
想明白这一点后,君安的信心更足了,他仔仔细细考虑着蚁帝之力的战意,又挥出一拳。
随后,君安再次陷入了长长的冥想之中。
经过了大约半年多的锤炼,君安不断揣摩、冥想、炼体,他的蚁帝之力已经突破到了第五层。
越是到后面,越是感觉到力量运用的博大精深,光是第四层到第五层,君安就足足冥想了三个月之久,甚至用掉了二十颗地阶兽丹。
再加上此前冲击第三层、第四层所花掉的兽丹,地面之上,一共也就剩下了十颗兽丹。
君安摇了摇头,他用蚁帝之力第五层时,已经明显感觉道石壁的震动,甚至还能听到挤压的燃爆声。不过,从外表看,石壁的变化仍然很不明显,也许存在轻微的痕迹,但根本不算什么。
自己即便突破到第六层,到底能不能击破这个石壁?
更关键的是,他的地阶兽丹已经用得差不多了。要知道从第四层道第五层,花费了二十颗地阶兽丹,按这个算法,冲击到第六层时,自己再炼体,十颗地阶兽丹是不够的。
“不够也没办法啊,难不成还能取小白的兽丹?只可惜狮子狗是分身,没有兽丹,不然早就拿他的了。”君安自言自语道。
殊不知,储物空间中的狮子狗早已吓得瑟瑟发抖,它对自己同意出来闯荡的这个决定,早已是肠子都悔青了。
经过十次淬体后,君安的肉身进一步强大,甚至依稀有些透明感,这就是至纯的感觉,他在淬体的时候,连血液都泛起了金色,用完美来形容,可能还略显浮夸,但毫无疑问已经非常纯正了。
至于说蚁帝之力的领悟,他已经走到了第五层的巅峰。君安没有急着挥拳,反而在这关键时候闭目冥想。
越是到了临门一脚,越是不能急躁,这是君安在空间中得到的体会。他思考着蚁帝之力的全过程,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得清清楚楚,力争尽善尽美。
又过了三个月后,君安站了起来,他的体内燃烧着滔天的力量,手中如同紧握着蓬勃的动能。
“所有器灵、灵宠出来吧,那条狗也跟我出来吧!”君安大喊道,将它们都从储物戒指中放了出来。
“主人,成了?”星魂满怀希望地问道。
君安点点头道:“成不成也得真正试试了,这里灵力也没有了,地阶兽丹也都消耗完毕了,现在就是我最巅峰的时期,如果还不成,那只能陪你们一起老死了。”
“我又不会老。”狮子狗小声嘀咕了一句道。
“你信不信我在老死之前,就会赐你一死。”君安盯着它道,吓得狮子狗不敢说话。
君安也不再搭理他,他走向一侧的石壁,摩挲着这九个月不断攻打了对象,仿佛也有了感情。
最后,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向石壁挥出一拳。
“轰!”石壁终于发出了响声,一个清晰无比的拳印赫然在上。
拳意!小白差点惊呼起来,这个拳意是在蚁帝遗存中曾经看到过,君安现在的拳意,几乎已经到了七八成相似的境地。
君安回过头,看到小白目瞪口呆的样子,不由笑了笑道:“我估计蚁帝之力是十层,蚁帝本尊肯定修行大圆满了。而我,只到了第六层,差距还是挺明显的,不是吗?”
“不,主人,你真的厉害,蚁帝花了几千年才领会到十层,由此肉身证道。你毕竟只是人族修士,肉身并不是长处,这样已经是奇迹了。”小白由衷赞道。
狮子狗趴在地上,半句话也不敢多说。九个月之前,他尚且还能硬抗君安的掌力而不死,现在的话,君安刚才那一拳如果是对它来的,它实在没有胆量敢接。
兽族天生就佩服强者,狮子狗看待君安的眼神也变了,没有了从前的桀骜,而是一种由衷赞服的神情。
“这还远远不够,但我现在没有兽丹了,也只能试试能不能破门了。”君安向小白点头道,“我此前试验过,拱门的强度应该比石壁略差一点。”
君安来到了拱门之前,小白和器灵们屏息凝视,他们知道最关键的时候要来了。
只见君安伸出左手,轻轻摸了摸拱门,然后缩回来。小白和器灵最为揪心的时刻,君安又将左手轻轻放了下来。
“不好意思,还是用右手吧。”君安扭过头笑道,“你们这么紧张干什么?”
小白刚想说话,君安却已然再次回头,突然伸出右手,对着拱门就是一拳。
“啪!”拱门发出巨大的响声,同时还伴随着悠长的破裂声。
君安看到,拱门之上,由拳头击中的中心位置开始,向外延伸着长短不一的裂痕。
即便君安早已收拳,裂痕却还在不断增多,延长,变得密密麻麻,不可计数。
“砰!”在无数条裂痕不断分化中,拱门终于应声而倒。
“我们终于可以出去了。”君安沉声道,并没有夹杂太多的喜悦,因为他知道,宁馨儿应该已经不在外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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