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安开始还以为是武洛,却看到武洛老老实实呆在人群中,并没有响声,倒是在呼吸之间,有个身影御剑而下。
此人头戴小帽,身穿灰色长袍,手持一把浮尘,标准道士打扮。其实修行界分很多流派,佛、道、儒、法,皆是殊途同归,都能得到万物本源,并不是非要道士装扮。
那人走到武承南面前行了个礼,随后又向陆震抱拳示意,陆震笑道:“全权道友还在筑基巅峰?”
全权听了后叹口气:“一直卡在瓶颈,连天劫都没有到来,所以只能御剑飞行,让团长见笑了。”
陆震看着他,又看看君安,也笑了笑,没说什么。全权却顺着陆震的目光,直勾勾地打量君安道:“我倒是还能飞行,你这个连御剑都不会的小子,还打算抢我的客卿位置?”
武承南打断全权的话:“全道友,武家聘请君安道友为客卿,并不影响你的地位,不要多虑了,也不要耽误时辰。”
全权也是直性子,看到武承南,并没有客气,反问道:“先不说这炼气期怎么能当客卿,这个是你们家事,我管不着。我只想知道,他这个客卿怎么每个月能领一个高阶灵石和十个中阶灵石?待遇比我们好这么多?”
还没等武承南解释,全权又是一摆手,示意听他说完。他转头对君安道:“我不知道你怎么骗到家主的,你有胆量跟我比比吗?”
君安淡然地说:“比什么?”
全权轻蔑地笑道:“如果比修为你有机会吗,你才中级炼气期,我已经筑基巅峰了,别人也会说我以大欺小。你不是会制符吗?敢不敢现场比试?”
君安惊讶地睁大眼睛:“比制符?你确定?如果比修为,你还有一丝机会的!”
全权似乎完全没有将君安放在眼里,冷哼一声:“虚张声势,难怪把家主都欺骗了,你就说敢不敢?”
君安点点头:“当然敢,我知道我输了自然当不上客卿,你拿什么做赌注?”
全权拍着胸脯说:“我如果输了,也不当这个客卿了,这总算公平吧?”
君安摇摇头:“你当不当客卿,跟我有什么关系,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我不做。”
全权道:“那你的意思是我是在费力不讨好?好吧,你说你要什么?”
君安指了指全权腰间的八卦铜钱道:“你输了,这个就送我吧!”
全权从腰间取出铜钱,这是一枚花钱,正面写着“山鬼,雷霆杀鬼降魔斩妖辟邪永保神符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背面是老君炼丹像。
全权道:“这个花钱是我师父送我纪念物,也不是什么法宝,如果我输了,连脸面都丢了,还在意它干嘛,跟你赌了。”
随后,全权看看四周,想了一想,向武承南作揖道:“正好家主请了这么多人见证,请借高台一用可否?”
高台自然是为授职仪式所准备的,武承南脸色阴晴不定,最后点点头。全权见到家主同意,立即念了一句咒语,御剑飞行,如一道闪电,片刻就在高台之上。
君安刚要转身,武承南拉住了他,轻声道:“不管结果如何,小友仍将是我武家的客卿,待遇不变。”
君安笑了笑,取出西老头送他的短剑,装作念念有词,其实是在与体内的光芒沟通。
武家大院的人几乎都是修士,他们很惊讶君安的行为:“这个炼气期的修士在搞什么装神弄鬼的事情?”
“难道他还想御剑而飞?他不知道这是筑基修士才能做到的吗?”
全权在高台之上,自然看到了君安的动作,冷哼一声:“自取其辱!”
可是,话音刚落,那把短剑稳稳飞在空中,君安跳上去,腾空而起,瞬间也到达高台之上。
刚刚还在七嘴八舌议论的修士们,马上变得鸦雀无声,这明显超出了他们的认知。陆震也非常惊奇,他回头看了一眼武承南,却见武承南神色自若,仿佛毫无意外。
全权虽然惊讶,但也不愿意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低声说:“既然是制符,那就现场比试,让人准备两张桌子吧!”
“都随你,都按你的要求做,省得等下输了找借口!”君安淡淡地说,仿佛完全没有在意这次比试。
桌子很快就位,全权道:“初级灵符太过简单,我们只比中阶灵符吧!谁画得又快,威力又大,谁就是赢家。”
君安还是点点头,眯着眼睛说:“那你还不快画?”
全权取出羊皮卷,紫金刻刀和红色墨水就准备制符,却看到君安并没有准备,依然很随性地站在一边,好奇道:“你的材料呢?”
君安笑道:“我没有材料,等你制符失败,我再拿来使用一下,也算废物利用,你看可好?”
“你!”全权刚想发货,转念又说道,“这次比试是我提出的,你起先不知道,没有带中阶材料也情有可原,我答应你。”
看到君安没有作声,全权开始用刻刀蘸上红墨水在羊皮卷上绘制符文。中阶灵符的符文相当复杂,错一点就会前功尽弃,即便没有错,也有可能因为力道、气运与天地沟通不够而失败,即便是中级制符师也只有百分之二十的几率制成中阶灵符。
全权满腔怒火,欲速则不达,第一张灵符在一个拐角处出现了断笔,显然失败了。他静了静心,提笔开始了第二张灵符的绘制,符文看似很完整,但在完成后,墨水上的光芒闪烁了几下,最后熄灭,暗淡无光,显然还是失败了。
第三张又失败了。
直到第四张,全权舔了舔嘴唇,一丝不苟地绘制,几乎到了忘我的境界,终于光芒大盛,最终稳定下来。
场外一片叫好声,这里的修士平时都使用灵符,却没怎么见过灵符的制作特别是中阶灵符的制作。看到那张中阶灵符,一个个都露出兴奋的表情。
陆震略带酸味地说道:“武家主,武家藏龙卧虎,还真是有底蕴。”
武承南却不以为意地答道:“只是雕虫小技罢了,我们看小道友的。”
台上,全权已经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却还是很克制地问道:“小友,为何还不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