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连衡手腕控制不住的微微抖了抖,刀尖刺进陆以晨的皮肤,一滴血滑下来。
陆知免吓坏了:“我说的都是真的!陆连衡,你放开晨儿!”
掐在陆以晨肩的手指松开,陆连衡把刀甩去一边,目光依旧冰冷地盯着陆知免:“等你离开乔都,我会把人亲自送回去。”
陆知免不放心:“你先放晨儿!”
陆连衡的态度不容商量:“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陆知免,我没有理由相信你,就像当初你答应过的事,如今又反悔。如果你想要他活命,就按我说的做!”
陆知免咬咬牙,心里纠结万分。
这次来乔都,如果空手回去,那么他的那些产业可能就再没办法挽救了。
可陆以晨在陆连衡手里,刚才看陆连衡的阵势,根本不念兄弟之情。
看着陆以晨脖子上的伤,陆知免心疼极了。
在他犹豫间,陆连衡那些手下把陆以晨往小暗间里拖,好像又要做什么事。陆知免急了,几乎破声的嘶喊:“好,好!我答应!你们别伤害晨儿,只要你们让晨儿好好的,我什么都答应你们!”
他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放在桌上,咬牙切齿地盯着陆连衡,“晨儿生病了,你必须让他按时吃药,如果他出什么意外,我就算是豁出去,也会跟你拼命!”
陆连衡淡淡扫了一眼,示意手下把药拿过来。
他看了看瓶身上的药名,将它交给别人,当着陆知免的面吩咐:“按照上面写的,每日给他服药。”
陆知免半松了口气,对着陆以晨的方向说话:“晨儿,你好好吃药,爸爸很快就会来接你的,一定!”
陆以晨回头看了他一眼,轻轻点了点头,之后就被推进房间。
陆知免被赶出去,外面天气不大好,风刮的很大。
陆连衡站在檐下,居高临下地瞧着台阶下年过半百的老人,开口:“你只知唐远骁给你出主意,用陆氏挽救你的那些产业,那你可知,他为什么这么好心?”
知道陆知免并不服气,陆连衡这两天,已经把他突然来这儿的原因都弄清楚了,无非是后来创建的几家公司出了问题。陆连衡觉得有必要分析一下利弊,陆知免最好能放聪明点,也省了大家的麻烦。
他说:“你以为,陆氏那些东西到了你手里,能维持多久?唇亡齿寒的意思,你应该懂。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的目标是整个陆氏,你帮他把陆氏分割解散,帮他对付我,你的好日子也不会多长。为了大家都能安慰度日,我希望,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从我们的世界消失干净,不再出现。”
陆知免沉默了许久,似乎是在消化这些东西。
末了,他扯唇笑了下,那双眼里尽是冷讽:“你的狠心,真是随了你母亲的。”
陆连衡面不改色:“不,她其实并不狠心,她若狠心,当时就应该把你们赶尽杀绝。你以为她到了这个地位,会不知道你在外面那些情况,她若是想搞你,你都没有站在这里的份。她对你,只不过是不想打扰罢了。”
陆知免眸光闪了闪,叹气:“这辈子,终是我对不住她。我跟她是商姻,如果不是这段孽缘,她应该会比现在幸福,不用那么受累。我,也谢谢她为我辛苦生了两个孩子。”
听着这些,陆连衡唇角的讥讽更加深了。
倒是把话说的好听……
陆知免对沈锡珍,对他和陆承洋有过半分感情吗?
陆连衡心里的答案,无疑是,没有。
他早就把一切都看透了,他不留情面地揭穿真相:“您可别说这样的话,她是沈家的掌上明珠,她的苦她的累,都是你给的。而生下我和我哥,也不过是你为了完成家族后代的使命,好让家产后继有人。这个,也不过是你打算跟别人私奔所铺设的其中一步,又能牵住我她,又能完成陆家的任务,然后甩甩衣袖潇洒离去。说起来,你才是最狠心的这个人。”
陆知免神色有些深,看着他:“你怨我?”
陆连衡摇头。
陆知免:“那……”
陆连衡脸色很淡:“我对你,就跟面对一个陌生人一样,什么感情都没有。你最多只是激怒过我,留下了令人不悦的过结,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风很大,树叶砸在陆知免身上,苍老的身躯像一根枯枝。
陆连衡说中了陆知免当初和现在所有的心思,陆知免看他的神色变了,变得探究,同时也有几分遗憾。
遗憾陆连衡是沈锡珍所生所养,光是洞察这一点,就比陆以晨敏感精准,而且年纪轻轻有那么大的能力管理陆氏,实属难得。如果他能在自己身边做事,那么也不必苦苦一个人支撑,惧怕那些危机了。
可如今,陆连衡对他这个父亲,显然不为所动,也代表着不会给他机会。
陆知免最后望了一眼屋内:“照顾好你弟弟,我现在就走。”
说完,他转身缓缓走向大门,消失在夜幕。
对陆以晨来说,陆知免是个合格父亲。
那是因为,他给了他全部的父爱。
那是陆连衡从来不曾体会过的。
有种说不清的感觉,这种感觉让陆连衡的心情不是很好。但很快,这种感觉就被其他盖过去。他现在最在意的,一是确定陆知免退回原来的位置,二就是抵挡唐远骁后面可能持续带来的危机。
他想找白棠,但眼下也逐渐力不从心。
再加上许久没有白棠的线索,他着实心灰意冷,也有些颓了。
…………
白棠被带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就连环境、气候也都完全陌生的地方。
她猜测,自己已经距离乔都很远很远,天南地北那么远。
或许是水土不服,她整日都蔫蔫的,乏力、头晕还时不时心悸,脸色也越来越憔悴苍白。
大抵过了两三个月,某天早上起来,她滴了很多鼻血,怎么也止不住。
小露摸了摸她的额头,竟还发了高烧。
白棠什么感觉都没有,只觉得浑身难受,哪里都不舒服,当即送去了医院。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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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