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沉坐到了斜后方,一眼看到了前面的陆连衡。
发布会开始后,厅中灯光暗下,陆连衡目视前方,周围的位子空了一大片,保镖在每排的两端正襟危坐。
一些人目光在台上,还有一些人目光则落在他背后。
前段时间不少人都以为沈锡珍要将陆氏分给沈家,没想到短短几天,陆连衡就挽回局面。但外面依然有传言,沈锡珍跟陆连衡母子关系已经破裂,沈锡珍又掌握着大部分陆氏股权,陆氏早晚会归纳给沈家。
也有一部分认为,沈锡珍掌权陆氏,是外姓干涉。若不是生了陆家的子嗣,沈锡珍是完完全全没有这样的机会。如果真的要把陆氏分给沈家,那真是天理不容,他们支持陆连衡独掌陆氏。
但这种高庭之内的纷争,不管是站在哪边,外人看热闹要闭嘴。否则祸从口出,风浪朝着自个来了,只怕会承受不起。
随着热烈的掌声,发布会结束,周围的灯光亮起。
陆连衡起身离场,目光转过去看了眼还在位子上的姜沉。
姜沉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本着认真对待的态度,但中途还是打起了瞌睡。
被陆连衡冷冰的眼神一扫,他清醒过来,下午还得跟陆连衡去一趟他们合作的项目。
喝了口助理递过来的水,姜沉伸了个懒腰,从位子上起来,整理了一下衣上的褶皱。
走出大厅,陆连衡已经没了人影,下到车库,正好瞧见他那辆车离开。
按照计划,姜沉按时到了地方,陆连衡早已等在那儿,脚下踩着几个烟蒂。
“陆总,久等。”
姜沉淡淡弯起一抹笑上前,这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话每天都要说很多遍,几乎都成了挂在嘴边的口头禅。
陆连衡掐灭手里的半根烟,目光落在姜沉身上。
近距离,他看得更清楚。姜沉的这件衬衫,跟白棠给他新买的那件一模一样。
是品牌的最新款,而且衬衫的纽扣款式可以自行选择。
当时,白棠选了透明斜纹的纽扣,没想到这么巧,姜沉这件也是。
察觉到他的目光,姜沉摸了摸自己的胸:“你看什么看?”
陆连衡挪开视线,冷淡垂着眼:“上午见你的时候还不是这件,临时买的?”
中午那场饭局,陆连衡和姜沉都在。
有人在倒酒时,不小心把红酒撒上了姜沉的白衬衫,所以后来姜沉去了酒店清理衣物。
姜沉说:“我叫人送来的。”
陆连衡目色隐隐沉了沉,视线往下撇,落在袖沿。
那对黑色金边的袖扣……
“你今天见过白棠?”
陆连衡嘴唇动了动,抿成一条直线,眸中深色愈暗。
姜沉愣了下,在想他怎么突然就说这话。
然而姜沉的片刻犹豫,在陆连衡眼中已经认定了事实,他抬步回了车里,姜沉追上来拉住车门:“不看项目了?”
陆连衡这态度,姜沉倒有些怕他回去后对项目不利。虽然不知道他刚才那么问的原因是什么,姜沉还是说了句:“我今天没见过她,我们也从未私下见过。”
“把他身上这件衬衫脱了。”
陆连衡开口,声音冷冷的,眼睛里更没有丝毫温度。
闻言,姜沉懵了:“你开什么玩笑,光天化日的……”
陆连衡:“脱了。”
边上的人立即动手,姜沉身边只带了一个助理,根本拦不住。
没一会儿,那件深蓝色的衬衫就到了陆连衡手里。陆连衡眉头紧蹙,衬衫丢在脚下,蹭亮的皮鞋踩上去。随后关上车门,命令司机离开。
姜沉在后面吼:“陆连衡,你毛病吧!小爷我下次见你,饶不了你!”
陆连衡低眼看着那块皱成一团的衬衫,当车子路过一个垃圾桶时,衬衫从车窗口丢了出去。
七号公馆。
管家惊讶,今天陆连衡出门的时候明明交代,要很晚回来,所以厨房没做多少准备。
陆连衡下了车,直径走向主楼。
“你们少夫人呢?”
“少夫人出去了。”
陈妈见陆连衡神色不悦,在心里捏了把汗。而且他一回来就问白棠,难道两人又吵架了?
白棠在吃过午饭之后就出门了,说是去学校报到,要正式开始读博。但她走的时候,心情看起来还挺不错,还叮嘱晚上要给芽芽准备虾米水蒸蛋。
陆连衡进屋后,抬步上了楼。
打扫卧室的佣人看到,他站在衣柜前半天没动。佣人什么也不敢问,匆匆打扫完出去了。
陆连衡的情绪牵动整个七号公馆,白棠回来的时候,屋子里的气氛很压抑,佣人都自顾低着头做事,安静得恐怕连根绣花针落地都听得见。
白棠上楼换衣服,正巧看到陆连衡从浴室洗完澡出来。
看到他,白棠惊讶:“你今天这么早?”
陆连衡向她走过来,大手抚摸她的头发:“嗯。”
他穿了新买的休闲T恤,白棠围绕着他打量一圈,很满意。
陆连衡身形高,比例好,是个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只不过这些年白棠每次见他时,多是衬衫西装。眼下这身,倒让人眼前一亮,也少了那些压迫感。
“今天出门了?”陆连衡将那缕柔软的发丝撩至她耳后,“去哪儿了?”
白棠开心说:“去学校了,从明天开始,我就要正式进实验室研究学习,忙的时候可能会晚点回来,时间不能像以前那么自由,不过芽芽那边我会尽力照顾好的。”
楼下,芽芽也回来了,一进屋就在叫爸爸妈妈。
白棠听到声音,转身想下楼,陆连衡拽住她的手腕。
她回头,疑惑眨眨眼:“怎么了?”
陆连衡嘴唇动了动,看着她欲言又止。
白棠想起来:“对了,我得换成衣服,今天打扫实验室沾了很多灰。”
她小跑进衣帽间,几分钟后换了条宽松的连衣裙,拉着陆连衡的手一起下楼。
芽芽已经放下小书包,手里捏着一根冰糖葫芦。
看到两人从楼梯下来,她马上过去兴奋告诉说:“今天劳动课,我们做冰糖葫芦了。这是我做的哦,爸爸和妈妈要不要尝一尝!”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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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