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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盛言闻,你出汗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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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氛陷入一种不可言状沉默, 以时洲和盛言闻为中心瞬扩散开来。

盛言闻匪夷所思地看向身侧时洲,难得有些怀疑己耳朵,“你喊么?”

热到发闷时洲这才意识到己说了不该说话, 还没他想好辩解措辞, 脑海中系统就发响起了提示音——

【检测到宿主出现尴尬社死场,已主动为你挑选开启[晕眩]技能,持续时五秒。】

【……么?】

下一秒, 时洲忽地到一阵天旋地转,不受控地往边上栽了过去。

盛言闻疾手快地伸手一搂, 反而让时洲不偏不倚地跌入己怀中。

“——啊!”

围观人群响起此起彼伏抽气声, 目光全部锁在了两个人身上,两粉丝看得瞪直了, 还有人急得直接出了声。

“卧槽!时洲故意吧?往哪里撞呢!”

时洲粉丝同样不肯,“说谁故意呢?洲宝这是晕了一下吗?盛言闻把你手给我拿开!”

盛言闻听不到粉丝群里『骚』动, 这会儿正垂眸看怀中人,对方发出一声难受闷哼, 尾和脸颊还带一丝异样红。

看样子,像是中暑得厉害。

意识到这点盛言闻不敢直接松手,只能顺势轻微地拍了两下时洲腰侧,“时洲, 还好吗?”

“唔。”

时洲猛然从晕眩中挣脱, 又因为腰部轻微触碰打了一个小小颤, “我、我没事。”

虚搭在腰部手忽地腾空, 盛言闻受到了时洲敏闪躲,眸『色』微晃。

周围有演员关心道,“时洲,是不是中暑了?”

时洲新站稳, 勉强一笑,“应该是吧,刚刚一时晃神没站稳,休息休息就好。”

台上导演终于结束了他长篇发言,左右不过十来秒功夫。

时洲在系统加持下临时闹了这么一出‘身体不适’,总算盖住了那句凭空冒出低声称谓,转移了众人注意力。

系统以为立了功,兴冲冲地问,【洲宝!我反应是不是很迅速?】

时洲轻咳了一声,难得有些心虚不敢看盛言闻,【……你还好意思问?这一周都不许拿我人气值去兑换你虚拟小零食。】

系统如遭电击,委屈一颤,【啊?!】

制片方凌峰走了回来,挨个给每位主创发了一枚代表好寓意开机红包,又召集大拍了一张大合影,漫长开机仪式总算宣告正式结束。

时洲人和粉丝们挥手告别,拖依旧不适身体回到了寺庙后阴凉处。

盛、时两终于放下了扛了大半天摄影大炮,各低头检查己拍到照片素材。

在看见那一连串‘亲密互动’后,现场站姐堆气氛莫名有些尴尬——

“喂,那么,打个商量?今天不该发照片别发?”

“肯不发,也别让粉丝往说。”

“当然,代拍照片五五开买断?”

“可以,不差这点钱。”

简单对话,向来争执不休两粉丝意达成了‘对历史’上第一轮默契——

正主演戏可以,‘亲密’合照不行,真人cp绝对不行!

得亏她们今早都来得及时,提前占据了绝佳拍摄好位置,现场来得都是经过后援会审查唯粉,应该也不会把这种事情往透。

无论如何,这种意事件,能瞒多久是多久!

寺庙另侧。

笛安第一时靠近艺人,关心,“刚刚大老远地看你晕了一下?是不是不舒服?”

时洲忍闷气低声回,“没事,可能之前房车温度调得太低,出来在太阳底下待久了就有点被热到了。”

憨憨赶紧从背包里掏出微冰过杏仁『露』,“洲哥,喝点冰降降火气。”

时洲刚接过饮品,盛言闻和他助理就凑巧路过了。

双方视线相对。

盛言闻意停下脚步,问,“你是第一次拍摄古装剧?有带防中暑『药』吗?横城夏季气温高,古装剧带头套、穿密不透风戏份很容易中暑气。”

身为助理憨憨反应过来,『露』责,“我、我马上就去买!”

时洲安慰,“别急,今晚收工后去买吧,我没事,缓缓就行。”

他从来不是怕热体质,以往拍戏压根就用不到这些防中暑『药』,憨憨一下子没顾虑到这点也正常。

盛言闻助理说,“场务那边应该有备『药』,如有需要迟点可以去问问。”

时洲颔首,“知道了,谢谢。”

盛言闻不多言,点头示意后往己房车走去。

按照剧本顺序和通告安排,下午第一场戏就会拍摄男主剧任妄初登场,这场戏很要也需要精力,他得抓紧时去进行最后调整和准备。

时洲盯对方背影渐行渐远,才被笛安唤回注意力,“我们也回房车吧,你吃个饭休息一下。”

“好。”

下午要拍摄除了盛言闻饰演角『色』初登场,还有属于时洲饰演燕追初登场,同样至关要、不可马虎。

半小时后。

憨憨提剧组精心准备午饭上了房车,热出了满头汗,“这天气拍古装剧真是遭罪!”

“洲哥,你先吃饭,迟点我把冰贴全部给你翻找出来,免得你下午受不住。”

“哦,还有这个防中暑『药』——”

憨憨把背包里『药』物一股脑地拿了出来,这才坐下喘了口气,“我刚刚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场务,原本还想拿完午饭直接打车去『药』房给你买呢。”

时洲看憨憨『操』心劲,无奈笑笑,“不是说了我没事,让你别急嘛。”

刚刚被‘罚’系统痛思痛,终于给时洲用对了[冰凉一夏]技能点,这会儿时洲浑身舒坦,反而还觉得房车冷气开得低了。

至于‘将功补过’系统,这会儿正美滋滋地抱嗦[虚拟冰可乐],也不知道能喝出个么味道来?

时洲看了看桌上样式齐全防暑气『药』物,“后来找到场务了?怎么还拿了这么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讨厌吃『药』了。”

憨憨摇头,解释,“洲哥,说起来你可能不信,这些都是盛言闻助理亲手给我。”

时洲一愣,唇侧随即扬起明显弧度,“是吗?”

憨憨点头如捣蒜,“是啊,这应该是盛言闻本人意思吧?洲哥,我还以为他进组后会处处和你对干呢,没想到人还挺好?”

时洲惩罚似『揉』搓了一下他头发,故作严肃警告,“你以后不许胡说八道,盛言闻人一直都挺好,我们都是合作演员了不整那些弯弯绕绕。”

憨憨一点儿都不怕他在冷脸,还吹彩虹屁,“那还不是你看人光精准嘛!洲哥,你别气,我以后不说瞎话了。”

“嗯。”

时洲注意力移回到『药』片『药』水上,仔细研究起来,“这是要饭前吃还是饭后吃啊?”

憨憨瞪大睛,“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刚刚还说不愿意吃呢!”

时洲假装正经,“防患于未然而已,我可不想第一天拍戏就中暑拖进度。”

憨憨砸吧嘴,“行吧行吧,你长得好看说么都对!”

开机时所在寺庙和午后要进行拍摄影视基地离得很近。

吃完午餐后时洲总算彻底击退了难受劲,从房车里转移阵地到了剧组专用妆,团队耗费了两个小时,才完成了他妆造细。

“时洲,这是首场戏要穿戏服。”服装师走了过来,询问,“你看是现在换上,然后坐在空调休息室里?还是迟点临近拍摄时换?”

拍摄通告上写时洲今天戏份时,预计最快要在下午两点左右。

“迟点吧,才一点。” 时洲看了看时,“盛言闻这会儿是不是要拍戏了?”

有人帮忙回答,“应该是要拍了,我刚路过隔壁妆室就看见闻哥准备上戏了。”

时洲闻言起身,“那我去拍摄现场看看。”

现场工作人员们皆是一愣,谁都没想到——

这才开拍第一日时洲就对盛言闻如此上心,难不成上午在开机现场料不是瞎传?

憨憨注意到了众人吃瓜神『色』,连忙咳嗽打起马虎,“洲哥,你现在过去干嘛?下午一两点太阳别提有多晒了!”

时洲了然,补充合适理,“去观摩一下,知己知彼,免得迟点拍摄被他比下去。”

众人听见这话,纷纷『露』出‘原来如此’『色』——

么投怀送抱?

开机仪式上那料然是瞎传!

听听时洲这番言论,分明是对才有好胜心!

为了防止代拍剧透,剧组不仅在片场周围都拦起了高高铁皮墙,还雇了十位保安蹲守在各个点巡逻,以防有心人钻空子进入。

憨憨任劳任怨地撑伞跟在时洲身边,两人一路收到了不少群演目光洗礼。

坐在监视器前编剧钟南观尖发现时洲,向他招了招手,“时洲,这边,你这么现在就过来了?”

“钟老师,我第一次拍摄古装戏,所以想提前来片场受一下。”时洲拿出一早就给出说辞,他目光忍不住朝四周查探,没有看见盛言闻身影。

场务搬来一张小马扎,时洲道谢后坐下,改口试探,“孙导呢?”

编剧指了指右上角监视器画,笑道,“喏,在最边城门口呢,任妄初登场那可算得上大场。”

时洲看见监视器里盛言闻,应道,“嗯。”

为了给《『乱』世》这部剧开个好兆头,第一镜剧情选得很简单——

西境世子任妄得到了新皇即将登基消息,代替父亲进都城拜见新皇,他在疾驰策马进入大宗都城后,忽然惨遭都城守卫军拦截,于是双方僵持对峙一幕。

初登场主要为了塑造任妄这个角『色』飒爽不羁心,以及他压在骨子里叛逆热血。

当然,这幕戏也存在难点——

剧组为了画『逼』真,‘策马疾驰’这一幕要求演员骑真马拍摄,除此之,从骑马入城、到勒绳下马,到简单人物对话,必须要配合多机位连贯到一气呵成。

钟南观目光落回到监视器上,主动和时洲分享, “言闻和许溪一到片场就被他拉去踩点试戏了,这一大帮剧组人员都跟忙前忙后大半个小时了。”

“老孙这拍戏执拗脾气就没改过,非得照高难度镜头脚本去拍,谁劝都不听,这大热天。”

虽然口头上是吐槽,但钟南观脸上没有半分不悦。

作为多年好友,他信得过导演孙琮能力;作为金牌编剧,他更愿意己剧本被认真对待。

“要不怎么说孙导是电视剧圈四大名导呢?”时洲回答得很诚恳,“他带我们打磨拍摄,成片出来效一很好。”

钟南观笑调侃,“看见你们孙导那双眯眯了没有?人称横城笑虎,私下对演员乐呵呵地好说话,一旦到了拍摄片场,那他可是骂哭过人,凶得很呢。”

话音刚落,孙琮声音就响了起来,“钟老师,你不会又在演员前嘀咕说我坏话吧?”

时洲抬头看见孙琮身影,立刻起身示意,“孙导。”

“坐坐坐。”

孙琮一点儿都没有端大导演架子。

他看出时洲意图,满意点头,“提早过来蹲点观摩是好事,你们当主演就该有这点觉悟。”

除了要清楚己每一场该拍摄戏份,更该了解其他合作演员乃至整部剧拍摄走向,要真正做到——

人要演戏,心在戏中。

钟南观开口,“可以正式拍摄了?”

孙琮点点头,从容拿起对讲机坐下,“陈副导、场务呢?无关人员赶紧清场、群演也都准备起来。”

对讲机里传来回应声,紧接,片场周围群演都跟活动忙碌起来。

五分钟后,一切准备就绪。

孙琮没了好说话笑容,里透前所未有严肃和认真,“好,action!”

监视器里场记紧随其后地高喊,“《『乱』世》01场01镜01次!”

——啪!

打板声猛然卡在时洲心坎上,将他思绪彻底拽回到了那个爱恨和阴谋交织世界里。

--

城门口突然响起一阵近至远马蹄声。

“驾!”

盛言闻饰演任妄身穿一袭黑衣,策马狂奔进了都城,马蹄声携带飞扬尘土,如破空利箭令人望而生畏。

街道两侧观望百姓纷纷『露』出惊叹目光,“这人谁啊?青天白日就敢在都城内策马疾驰,好生威风。”

话音刚落,第二道防护门前都城守卫军就迅速涌了出来。

他们飞速将带尖头栅栏横成一排,整齐划一地拔剑相对,“快停下!都城永安大街禁止策马疾行!”

看马匹就要撞上栅栏和兵队,百姓们顿时吓得尖叫连天。

马背上任妄『色』一变,纵马越过人群和栅栏,紧接猛地勒紧马绳。

皮『毛』黑亮俊马提脚,几乎成直立式扬声,发出一声嘹亮长啸,又在主人控制下及时停了下来。

钟南观看监视器里捕捉到画,佩服得直抽气,“老孙,亏你敢动真格!言闻这御马技术都快赶得上专业驯马师了。”

剧组在集训时培训过部分演员们马术,但盛言闻这一下子亮相可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能学会。

“这小子早和我透过底,从小就学过马术,这种难度根本不在话下,之前试过几次也都没问题,要不你以为我怎么敢用这种全景?”

孙琮满意哼声,攥紧对讲器反问,“你们说,这流畅大画拍出来不精彩?”

一般影视剧里主演骑马,要么采用马术替身拍背影,要么演员骑假马拍‘帅气’部特写,加上群演们浮夸称赞,就差把‘男主牛『逼』’四个字直接无脑砸在观众脸上了。

哪里比得上真骑真拍真本事?

时洲视线早已经从监视器上挪到了真拍摄点,他听身边两位老师对话,望在马背上游刃有余盛言闻,一时心跳如鼓。

当年两人带对身份进组,在开机拍摄前一个月里卯足了精力去比拼演技,从来不会出现在彼此单人拍摄现场。

正因为如此,时洲是在剧播后才首次观看了任妄初登场。

那时候,盛言闻在剧中纵马出场画一度惊艳了很多网友,如今这一幕在前现,时洲这才惊觉这份惊艳冲击比播剧时还要强上千倍万倍!

咚——咚——咚——

时洲听见己越演越烈心跳声,难得有些失神。

时隔几年,他度透过盛言闻看见了书中任妄,以及那份源于片场缱绻心动。

拍摄并没有结束。

画相对静止后,守卫军们立刻持剑将骑马任妄围成一团。

另一镜头慢慢推进,从盛言闻优越下颚线上拉,格在他那张冷峻而桀骜脸上。

盛言闻饰演任妄环视了一圈油光满守卫军们,蹙眉冷笑,“区区一帮混吃死守卫军也敢拦我?”

“你!”

为首守卫军脸『色』怒变,还没他说出完整一句话,又一道马蹄声响了起来,“诸位,误会一场。”

监视器画中,章许溪饰演封尧也出场了。

“我和西境世子奉命前来朝拜新皇,赛马行至都城郊时一时忘了分寸。”

“世子这些年守在边塞,对守卫军和都城里诸多规矩有所不知,所幸没有惊扰到百姓,还请各位守卫军海涵。”

守卫军首领是认得封尧,对方是北岭军新任主帅。

两年前,老北岭王战死沙场,危难之际是封尧亲提刀上马,和西境世子联手将边塞敌军杀退,一时战功赫赫,声名远扬。

守卫军一听边上这人竟然是西晋战王府世子,态度立刻来了个大转变。

他急匆匆地吩咐手下人收刀,凑上前来献殷勤,“恕小有不识泰山,差点冲撞了封大帅和世子。”

“这长途跋涉,两位大人可是要前往皇驿馆落脚?小可以带路……”

“我这匹爱马子烈,你胆敢凑近半步,是死是活那可就说不准了。”任妄故意晃了一下缰绳,爱马配合侧甩了一下头。

这守卫军首领贪生怕死,竟被马匹喷出鼻息吓得倒退了两步。

任妄越发不屑,下垂目光里尽是嘲讽,“滚!”

一个字,令人听而生畏。

棚下钟南观将盛言闻表现力收入中,没吝啬己夸奖,“言闻角『色』抓得很准确,任妄就该是这样子。”

他饰演任妄从小就活在军粮、军备吃紧边塞军营,这回路上见多了百姓们苦楚,心中本就忿忿不平。

如今初入都城,这拦路守卫军们各个满脸横肉,配好剑好甲却各个是花花架子……他便越发痛恨当朝掌权者有无珠。

导演孙琮没回答,依旧全神贯注地盯拍摄画。

不过神『色』看上去比开拍前缓和了不少,想来对盛言闻表现也是满意。

过了开头最难戏份,接下来内容就显得简单了——

任妄吓退了守卫军,这才在挚友封尧劝说下一同下马,进了边上客栈暂作休整。

盛言闻对于人物分寸拿捏稳妥,台词咬字也没有任何问题。

“卡!这条过了!”

孙琮终于拿起对讲机,“演员过来看回放,各部门稍微调整一下,迟点我们保一条。”

“是!”

紧张拍摄气氛终于告一段落。

看戏回过神憨憨这才注意到了时洲泛红耳根子,还以为他受不住热,连忙拿出准备好凉水和小风扇,“洲哥?洲哥!你没事吧?”

连喊几声才唤回了神。

“没事。”

时洲呼了一口气,视线还落在客栈门口不肯收回,“憨憨,他真很厉害。”

厉害到一旦入戏就能将角『色』无比精准地展现在观众前,这样盛言闻,配得上出道以来人气和欢呼,也配得上日后沉甸甸视帝奖杯和名誉。

憨憨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小声靠近时洲,“洲哥,你该不会是看呆了吧?虽然盛言闻刚刚那一段戏是很帅气,但你要是演起来肯比他更好!”

彩虹屁一如既往地不落下,“我洲哥才是最牛『逼』了!”

时洲笑了笑,心底念头度涌了上来。既然来一次,他是希望拥有和盛言闻并肩走下去绩和地位。

时洲忍不住抬脚往客栈走去,全然将小助理抛在脑后。

与此同时,盛言闻快步从客栈里走了过来,出了戏他这才发现了出现在片场时洲,脸上掠过一丝轻微诧异。

时洲捕捉了他想法,住步伐,“怎么?我现在出现在这里很奇怪?”

不到两点,是日头值最毒时候。

时洲就这样格在日光下,上了妆容更显得白皙通透,细看仿佛还藏一丝并不明显红晕。

盛言闻想起上午在开机现场意料之短暂接触,接过助理遮阳伞靠近了时洲,话说,“还没轮到你戏份,大夏天在空调里待应该比在片场有趣。”

时洲唇侧微扬,笑意如凉风拂过,“我倒是觉得,看你演戏比吹空调有趣。”

盛言闻视线往边上一偏,转移话题,“你助理呢?小心中暑。”

慢了一拍才拿伞赶上憨憨有些尴尬,假装看风景。

“这不已经有遮阳伞了?”时洲不痕迹地前倾了一些,缓缓抬手,“盛言闻,你出汗了。”

盛言闻察觉出他动作,心下一紧。

时洲盯他喉结痣微妙又微弱攒动,忽地将小幅度倾斜遮阳伞新摆正,得逞般地笑了笑。

“伞多遮点你己,我不怕热。”

“……”

误以为时洲要触额擦汗盛言闻一怔,明知道对方存了玩弄打趣成分,但偏偏生不出任何火气。

越来越多人注意到了两人共撑一把伞画。

还没吃瓜氛围席卷整个片场,就被孙琮大嗓门喊断了,“言闻,过来看个监视器回放,时洲,你差不多可以去换衣服准备了,下一场该轮到你了。”

盛言闻应话,“来了。”

时洲没有及时让路, “盛言闻。”

“嗯?”

“你刚刚任妄很让人心动。”

低声到几乎不可闻夸奖,却在盛言闻心海落下一击。

时洲侧身让出道路,恢复了正常声调,“我很期待我们对手戏。”

盛言闻嗓子有些发干地应了一声,迅速收敛心绪朝棚下走去。

憨憨立刻接应撑伞,小声嘟囔,“洲哥,你对盛言闻是不是关注过头了?”

首场戏要顶大热天来看,看完拍摄还要主动上前搭话,时洲以往拍电视剧时候,憨憨从未见他对其他对手演员那么关注过。

“没有。”

时洲矢口否认,只是底未散笑意出卖了他真想法。

憨憨憋了憋嘴,结就看见客栈内又一道身影走了出来,来人是刚才北岭统将扮演者章许溪。

和盛言闻桀骜不羁形象不同,章许溪扮相相对要板正优雅。

时洲对上章许溪视线,眸中笑意顷刻退散,竟是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就朝妆方向走去。

察觉到敌意章许溪一怔,低声询问,“宁姐,我们团队之前没和时洲有过牵扯吧?”

“除了宋明宴那事哪来牵扯?况且那次还是一致对。”

经纪人知道他话中深意,看了一时洲离去方向。

“时洲一直都以冷美人形象示人,集训时候就不是个爱热闹,你们待在同一个剧组时长了,熟悉起来了,他态度然就缓和了。”

“走吧,到导演那边看回放要紧,有么不足待会儿可以补上。”

“嗯。”

两人简单交流,前往监视棚下。

另一边憨憨一步三回头,悄咪咪地开口,“洲哥,之前差点被宋明宴换角人就是章许溪吧?我之前上网查过他,挺厉害一个人。”

二十岁时就参加了‘偶像选拔’c位出道,直到他们限时两年组合解散,章许溪人气还一直稳居华娱爱豆圈前列,女友粉多得不计其数。

只可惜华娱唱跳舞台少之又少,solo了一年章许溪最终还是转型尝试拍戏,他不走蹉跎演技偶像剧,反而在一些力派演员正剧里,用小配角来慢慢磨练己演技。

于这两三年缺乏像样舞台,参与影视作品又都是些小角『色』,章许溪靠舞台累积下来人气还是流失了不少。

这回《『乱』世》里封尧是他接到第一个要配角,戏份仅次于两位男主。

前段时‘抢角’风波虐了一波死忠粉,加上形象合适妆照官宣后也收获了一波新粉丝。

“洲哥,章许溪这做法一般爱豆还真不敢尝试。不过,他既然下了决心要当演员,这才二十六岁也不算迟……”

憨憨絮絮叨叨,最后还慨了一句,“然啊,在这个圈里出名还是要趁早。”

时洲闻言,语气有些说不出冷淡,“旁人事少管。”

比起宋明宴,章许溪确算得上踏敬业演员,可也仅此而已。

憨憨一愣,“啊?哦。”

时洲知道小助理回错了意,温声改变话题,“憨憨,你这两天暗中帮我留意一个人。”

憨憨瞬恢复元气,“谁?洲哥你说,我保证留意!”

时洲在妆室门口稍作停留,低声同助理说出一个名字。

……

二十分钟后。

换上戏服时洲新踏入片场,手里还攥半张做工精致具。

导演孙琮拿剧本招手,将两位男主都拢到己身边,“接下来这场戏是么内容,你们两人想必也都清楚。”

时洲和盛言闻不约而同地颔首,《『乱』世》中两位男主初登场是连——

任妄和封尧长途跋涉抵达都城后,就近选择在一客栈点了菜肴饱腹,不料落入了一场精心筹备刺杀中。

在危机爆发前,静坐在二楼乔装打扮过燕追以身方式提醒了任妄。

未曾谋两人在初遇这一刻竟爆发出了极致默契,任妄完全听懂了他弦之音,连同好友提前反击,将这群刺客彻底剿灭在了己刀剑下。

杀/戮之后客栈一片狼藉,任妄以烈酒平复心绪,而燕追安然稳坐在己位置上,尽兴饮茶。

就是这样不同寻常初遇,才造就了他们对彼此不可磨灭印象。

孙琮不是个光说不做导演,快速复述了一遍剧情后,他就开始带演员们试点走戏,甚至将每一幕镜头都细讲解。

经过了一小时反复推磨,剧组全体总算进入了最后准备阶段。

孙琮临走前又问了时洲一个问题,“时洲,你知道你这场戏真正难度在哪里吗?”

“知道。”

时洲攥紧手中具,冷静分析,“这个角『色』有双身份,高位之上是燕追,以具示人时是柏煜。”

“虽是同一人,但在不同视角下人物状态是不同,我要演得不仅是这场戏、柏煜这层马甲身份,还得直接联想到其他情节状态做出不违和区分。”

换句话意识是,单独场景时,他角『色』状态要跟身份变动,但纵观全剧时,又得存在微妙联系。

时洲联想到后情节点,视线轻微挪到了盛言闻脸上,“最要是,我要让任妄一喜欢上戴具柏煜。”

“……”

明明时洲在话里指是‘任妄’,但盛言闻在他里清晰看见了己身影。

这一刻,心底似乎有么微妙滋生了出来。

“好小子,够上道!就得这样理解!”孙琮大赞一声,“要让任妄足够喜欢这个身份你,到你下一个身份出现时,才能让他厌恶更加成立。”

时洲了然颔首。

双身份是这个角『色』最基本也最核心设,他比剧中所有演员都多一次完整演绎经验,然明白每场戏该用么样觉。

孙琮视线在两位主演身上扫了一轮,用玩笑安抚紧张,“这整场戏都很,但你们别紧张,拍不好顶多是我骂一顿,大不了明天接拍。”

盛言闻回答,“孙导,放心吧,我不会拖到明天。”

他十七岁时就开始拍戏,除了日益见长演技和经验,还多得一个响当当传说——

从来没有戏份能卡盛言闻五次以上,并且这个ng次数还有减少趋势。

时洲将盛言闻信瞧进底,同样回应,“我也不会。”

孙琮哼笑,“很好,那就表现给我看看,你们各回各位准备吧,我开机指令。”

说完,他就朝监视遮阳棚走去。

片场开始清理无关人员。

时洲站在原地,喊住了正准备前往拍摄点盛言闻,“盛言闻,帮个忙。”

“么?”

时洲晃了晃手中半张具,“刚刚听导演讲戏太认真了,忘了让妆师提前系上,我穿戏服怕折腾不好。”

盛言闻迟疑了两三秒,还是决帮这个举手之劳。

时洲乖乖背过身去,“记得把具细绳拨到假发套后。”

“嗯。”

盛言闻照做,撩起长发时意瞥见了对方白皙颈侧有了一处淡淡遮瑕『色』差,那枚如吻痕般胎记骤然跃上脑海。

了一会儿时洲,“好了吗?”

盛言闻拽住己游离思绪,“……好了。”

时洲回身道谢,又注视他低声说,“盛言闻,我之前说过话是认真。”

“哪句?”

“每一句。”

——你刚刚任妄很让人心动。

——我很期待我们对手戏。

——我要让任妄一喜欢上戴具柏煜。

——更想让你新喜欢上我。

时洲在心底默念了一声,和盛言闻各回到了拍摄位,在经历短暂待后,终于传来了孙琮开机声。

属于他们第一场对戏,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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