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言闻无奈于时洲的‘感谢回礼’的式, 明明洁癖不能养狗的,还是冲动认下小杏仁这位狗崽子。
不过,两人目前还在同一剧组拍摄, 两只狗狗照样能在拍戏隙玩在一块。
剧组的坠马小风波还是走漏风声, 好在盛言闻没大碍,剧组在微博上的认错态度及时又诚恳。
与此同时,剧组还联合视频平台安排一场直播, 一来是为安抚粉丝们的绪,二来是要延续一下拍摄期的热度。
如今拍摄进程即将过半, 随着剧的深入, 时洲盛言闻的关系亲近不少。
即便两人都还保持着‘不走剧外真人营销’的一致默契,但cp感这种东西是天注定的玄学——
一小时的直播时, 两人同框的时且仅十五分钟。
可是直播一结束,盛言闻时洲的cp粉数量以从未象过的可怕速度直接往上涨, 双人的热搜话题上又高又猛。
要是放在合作前,盛言闻或许会怀疑这波cp热度是‘对’炒上去的, 现在处的时一长,明白时洲是位脚踏实地的好演员。
既然不存在刻意营销,《『乱』世》戏也还在拍摄,盛言闻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任由那些‘盛世’女孩发疯去。
这一次, 带着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纵容。
直播结束, 下午的拍摄继续。
狭小的料仓内, 正借位贴在一块的盛言闻时洲再度听见导演孙琮的大喇叭里的‘卡’声。
“这条不行!画面还是不太美。”
这场戏的剧算上高光——
男主之一的任妄决定返回西境,寻找太皇太后一族通敌叛国的罪证。临行前,另外一位男主燕追伪装成‘柏煜’的身份出宫见面。
两人为躲避可能存在的眼线,躲在不起眼的小料仓里商量着达成共识, 除此之外,这也是任妄一次对柏煜表明自己的心意。
益于盛言闻时洲私下常的对戏练习,前面的戏份过尤为顺利,但难就难在后一幕——
任妄在一时冲动下,隔着柏煜的轻纱吻。
原定出于对两位男主的考虑,剧组打算采用视角借位的手段,从提前准备好的分镜拍摄图来看,这场借位吻戏绝对不算难。
偏偏事与愿违——
眼下已经是今天下午的六次‘卡’声,从进组拍摄《『乱』世》以来,盛言闻时洲的双人戏份还没出现过这种一遍又一遍不过的况。
盛言闻微微蹙眉,撤开距离。
看着同样感到无奈的时洲,出声提议,“出去看看况吧,孙导再商量一下?”
时洲正此意,“好。”
两人并肩走出拍摄料仓,仓外搭建的监视棚内,孙琮正副导等人发愁商议。
盛言闻走近,主动要求查看刚刚的回放,“孙导,什么问题?”
“各面因素都,原本讨论的拍摄视角拍出来的效果,我不满意。”
孙琮让工作人员调出刚才的拍摄画面,“你们看,要完全避开借位破绽,但镜头多退到这位置,后面就被粮袋拦截退路。”
如果这会儿改变后的粮袋位置,那前面的场景就要新拍摄,不然剪辑时会被人看出穿帮。
“这视角画面,要是凑合也能过。”孙琮实话实说,只可惜,的导演生涯中没‘凑合’两字。
由经手的每一幕戏,都要做到尽善尽美。
作为编剧的钟南观比谁都要清楚这幕戏对剧『迷』观众们的要程度,这场隔纱吻是两位主角感要的转折点。
目前来看,还没拍出心中真正要的画面。
这场戏,借位拍摄的大原因,是怕两位主角心顾虑,不愿配合这种尺度的亲密。
今时不同往日。
钟南观眼瞅着两人的cp感越来越足,关系也越来越好,暗含试探的目光在们的脸上徘徊,“要不然,你们尝试一下实拍?”
盛言闻时洲异口同声,“实拍?”
孙琮早就带上这种法,以导演的口吻赞同,“对,要是你们两人没心理负担,我好还是实拍。”
“这场意境本来就追求朦胧缱绻感,但现在出来的效果你们也看到——”
轻飘飘的,没办法轻易打动人心。
其实在初的拍摄筹备研讨时,们曾构思好实拍的分镜脚本,那呈现出的效果美感远胜于借位拍摄。
盛言闻听见这话,出于对画面呈现的考虑,“只要时洲不介意,我可以配合。”
“……”
时洲对上众人的视线,也抱着为戏好的法,“只要能达到终效果,我都可以。”
盛言闻颔首,“嗯,演员就应该全力配合角『色』。”
孙琮听见这话,猛地一拍大腿,“早知你们俩没负担,那一开始就实拍!”
“这样吧,你们先休息调整,我们这边新设置一下拍摄角度,迟点准备好就拍。”
“好。”
时洲暗戳戳地瞥盛言闻一眼,回到自己的休息区。
“洲哥?真要怕吻戏啊?”憨憨早就听见刚刚的讨论,悄声问话。
作为时洲出至今的助理,比任何人都清楚——
时洲之前拍摄的电视剧不算多,虽然过一两部的感线,但都没过多的亲密戏份,唯二的两场亲吻戏是借位的,压根都碰不到合作演员。
现在,居然答应要盛言闻拍吻戏?可是曾经的对诶!太阳打西边出来吧?
“拍就拍,没什么。”时洲佯装真心。
即便在剧本的描写中,只是隔着轻纱一吻而过,但这对于没任何接吻经验的来说,内心深处还是些忐忑的。
盛言闻拍吻戏?
时洲接过憨憨递来的杏仁『露』,喝几口,勉强压下心底那些说不清、不明的复杂绪。
很快地,编导组就调整好拍摄角度采光。
盛言闻时洲再次返回到料仓内,该说的戏份内容已经说很明白,孙琮简单复一下要素,抓紧时走出去。
趁着准备空隙,盛言闻望着近在咫尺的时洲,低笑,“紧张吗?”
“一隔纱吻而已,什么好紧张的?”时洲口是心非,动手整理一下自己的帷帽,“两男人,我还怕你占我便宜?”
盛言闻挑眉,“之前拍过吻戏?”
时洲哼声,“……当然。”
借位吻也算,男人不能说不行,也不能说没。
盛言闻听见这话,心尖溢出一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不痛快。
“我之前没拍过,没经验,可能待会儿还会ng。”
时洲些惊讶,“没拍过?”
盛言闻颔首,“嗯。”
出后的一部戏饰演少年皇帝,后续接剧本追求质量,男主人设在搞事业上大过谈恋爱。
盛言闻起时洲刚刚的自信模样,忽地凑近耳畔,“时老师,看来出后的银幕初吻给你,请多指教。”
“……”
耳畔热意腾升,顺势蔓延到颈侧,烧绯红一片,时洲突然庆幸帷帽的轻纱遮挡,能够避免的害羞『露』馅。
“隔、隔着帽纱呢。”
时洲不敢偏头看盛言闻,低声反驳中藏着一丝不能外人的心动,“我们这样也不算夺初吻。”
兴许是离近,盛言闻轻易捕捉时洲眸底的羞意,那点不着调的不痛快消失殆尽。
粮仓外传来导演的大喇叭的准备声,盛言闻时洲同时收心,合眼酝酿着属于各自角『色』的绪。
开机声打板声响起——
“你向我讨玉穗,又反将铜钱给我,这不还是亏?”
“不亏。”
时洲盛言闻一前一后流畅搭戏,简短两句话把角『色』的暧昧试探展现淋漓尽致。
紧接着,镜头外的具组给力配合,风将时洲的帷帽白纱吹起一阵曼妙的涟漪。
盛言闻抓住时机,一手扣住时洲发热的后颈,一手拦搂住的腰,吻上去。
“唔。”
唇唇贴很用力,隔在中的薄纱骤然失去存在感,所的触感温度都显那么真实。
软的?甜的。
盛言闻一时分不清是戏中的角『色』、还是戏外的自己冲动作祟,隔着轻纱咬上时洲的下唇,凭借着本能去感受对的湿软。
眼前人越发加粗的呼吸声勾着时洲的心跳,‘角『色』’要推拒的手在这里演变成欲拒还迎的紧攥。
“嗯唔。”
无比真实的呜咽声从时洲的嘴角溢出,激心头『荡』漾,盛言闻为理智的神经在濒临中断的那一刻,恨不借着任妄的身份就地纠缠。
突然,场外的导演传来一声满意的‘ok’声。
这场在镜头里张力爆棚的实拍,过顺理成章。
盛言闻强迫自己撤离,抬眼才发现时洲都快被顶歪的帷帽,伸手顺势整理一下,窥那张藏在轻纱下的脸——
时洲似睁未睁的双眼里晕染着一丝『迷』离的水光,思绪显然还没完全从戏中挣脱,白净的脸颊透出绯意,好看又乖巧不像话。
盛言闻没办法移开目光,指腹借着帷帽的遮挡蹭过的鼻尖,“时洲,呼吸,别憋死。”
后四字,沾着笑意。
拍摄吻戏的经验?也不见是真话。
“……”
时洲听见自己的字,终于从那短暂又真实的吻中回过神,极小声地回应,“……我、我没憋气。”
的声线一直偏冷调,这会儿因为呼吸不稳而些小小的打颤,给人一种要狠狠侵/犯的欲感。
盛言闻不不『逼』迫自己后撤半步,“还好吗?听孙导的语气应该是过。”
时洲点点头,又摇摇头,看向盛言闻的眼中藏一丝难以形容的埋怨。
说好的隔纱轻吻呢?
怎么象中完全不一样?
盛言闻瞧见难的小眼神,笑出来,“你这是埋怨还是嫌弃?我的银幕初吻被你夺走,时老师,是我还没向你讨负责呢。”
时洲鲜少听见盛言闻这种言论,还故意以‘老师’称呼,一时羞意涌大脑,“瞎说,凭什么我对你负责?谁还不是……”
一次拍吻戏。
后半句话,时洲还是藏着不说。
场外的喧闹声响起来,盛言闻没打算在里面耽搁太久,“先出去看看回放?”
时洲勉强维持镇定,“嗯。”
…
两人一出门,顿时收到工作人员从四面八投来的吃瓜视线。
时洲牢记着‘演员的职业素养’,走到监视棚底下查看刚才拍摄的那一幕,结果听见自己发出的一声闷哼后,顷刻浑身不自在起来。
天呐!
这是能发出来的声音吗?
居然被盛言闻隔着轻纱亲到发出这种声音?丢死人!
时洲深呼一口气,确认孙琮导演没提出拍要求后,飞速找借口逃离监视棚。
盛言闻看见时洲落荒而逃的背影,勾勾唇。
时洲私下的小子,好像越来越可爱。
…
收工的时洲径直跑上房车,这才摘下脑袋上的帷帽。
陪同着一起回来的憨憨看见的红脸,揶揄,“洲哥!你的脸怎么红成这样?”
时洲从冰箱里取出一瓶杏仁『露』降温,“走太快,热的。”
“哦~”
憨憨拖长尾音,调侃意味明显。
时洲懒搭理自爱开玩笑的小助理,随口转移话题,“我记明后两天休息?”
“不止呢。”
“不止?”
“对啊,洲哥,刚刚安姐说统筹找她对接,《『乱』世》下月就上星播出,让你抽空返回海市,给已经初剪过的内容配音。”
“好。”
时洲不会对工作安排所不满,“你让化妆团队过来吧,我直接在房车里卸头套。”
憨憨点头,转而又凑近笑嘻嘻,“洲哥!”
时洲一脸警惕,“做什么?”
憨憨见忘一干二净,只好提醒,“今天我生日啊!怎么一点儿都不关心你的亲亲小助理!”
时洲才起这日子,失笑,“是差点忘记,之前不是让你订包厢吗?叫上我们团队自人,我请客给你过生日。”
憨憨立刻喜笑颜开,“洲哥,今晚请客费用我自己出,你来跟着我们一起喝几杯呗?要是平时我就不喊你,但明早休息回海市呢,你今晚也来闹一闹?”
长时处在拍摄压力下,该减压时还是减压的。
时洲也觉可行,点头答应。
…
晚上十点不到。
淋浴完的盛言闻坐在沙发上,看着两只狗狗趴在『毛』毯上互咬玩。
突然,门铃响起。
盛言闻起身开门,些惊讶门外的人,“时洲?你不是团队聚餐?”
要不然,独自被留下的小芝麻也不会被暂时送到盛言闻的房。
“闹不过们,所以我先回来。”时洲听见小芝麻的叫唤,提起临时拿来的啤酒,“你喝酒吗?正好对戏。”
盛言闻看见眸底浮动的醉意,无奈,“你忘?任妄回西境,我们接下来好长一段时没对手戏,不用搭词。”
“也是。”时洲目光挪到的手臂上,“那你上『药』吗?”
盛言闻穿着t恤,隐藏不真实况,“差不多都结痂,我自己刚刚涂抹过。”
时洲听见这话,被醉意浸润的心涌上一抹说不清不明的失落,“好吧,那我接小芝麻回去。”
说实话,回到酒店的本来应该直接回自己房睡觉的,可不知怎么,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今天下午的那场吻戏。
再然后,就提着啤酒上楼敲门,一时冲动下临时出的‘见面’理由都很牵强。
“不是说要喝酒吗?进来吧。”
盛言闻邀请进屋,率先走到小冰柜前,“虽然我不能喝,但可以拿气泡水陪你聊聊天。”
时洲走进来,“不能喝?”
盛言闻不会轻易将自己‘过敏’的事往外透『露』,拿出惯的理由,“酒量不行,别人一杯倒,我多半杯。”
时洲起盛言闻还没完全好全的手臂擦伤,没勉强,“好吧。”
盛言闻示意,“坐吧。”
时洲刚在沙发上坐下,嗅到气味的两只狗狗就屁颠屁颠地跑过来——
虽然小杏仁在义上送给盛言闻,但两只狗狗每晚都窝在时洲房里一起睡觉。
时洲一手揪着一只,将狗崽全部带到沙发上。
盛言闻虽然自己不喝酒,但还是贴心地给时洲开一瓶啤酒,“我看你已经点醉?少喝点。”
“没醉。”
时洲特别坚持自己的‘好’酒量,“憨憨们把红酒啤酒白酒混着喝,我现在只是点头晕。”
盛言闻顺着,“行,你没醉。”
赢口头上胜利的时洲哼哼,随口问起,“统筹通知你吗?要回海市录音的事。”
盛言闻颔首,“嗯,配音导演是宋志明老师,是我大学台词课的老师,在业内一直是很厉害的人物。”
时洲起自己刚开机时,孙琮曾指出台词功底的不足,如今在日夜苦练下好不少。
此刻听说配音导演是大佬级别的人物,内心还是点发憷,时洲抿一口啤酒,“宋老师严格吗?”
“孙导是同种类型,看起来笑眯眯好说话,进棚后很严格。”
盛言闻瞧出时洲一晃而过的紧张,“怕?”
“我不是科班专业出身,以往出演的作品,同期收音后期请配音演员老师配音五五开,没怎么进过录音棚。”
时洲说着,忽地起外界对于盛言闻的说法——
境优异,在进入娱乐圈前就拿过各类比赛的冠军。
十七岁时一演成,年纪轻轻接就是高质量的正剧,在该去读书的年纪绝不含糊学业,这三年没新作品,但照样成势头正好的影视公司的老板。
以往不认识,时洲自然不会多。
现在对比起来,时洲只觉自己的过往人生在盛言闻面前被碾压一不值,也难怪盛的唯粉一直不肯承认这位‘对’。
像盛言闻这么优秀的人,恐怕整娱乐圈都找不出几能真正抗衡。
时洲一边喝酒压制体内的微妙酸涩,一边又忍不住去猜:以盛言闻这样的条件子,将来会吸引到的恋人又会是哪种人?
盛言闻察觉到身侧人渐渐游离的思绪,“时洲,什么呢?真没醉『迷』糊?”
时洲一直都算上分寸的子,绕着弯子说,“没,我只是觉你任妄挺似的,面面。”
面面?
盛言闻回味着后四字,玩笑中藏着一点试探,“是吗?那任妄既然选择柏煜,你觉我以后的另一半该找什么人?”
“……”
时洲卡壳,没到对会主动联到感上。
盛言闻任妄似,盛言闻又扮演任妄。
剧中的任妄既然选择柏煜,那现实中的盛言闻以后会选择……
时洲不由自主地作出联,终答案呼之欲出的那刻,突然不敢继续往下。
“这事该问你自己。”时洲假借喝酒掩饰,心底暗骂自己糊涂——
这是演戏演傻?
否则怎么会把盛言闻对另一半的选择带入到自己身上?
盛言闻看出时洲心虚的小眼神,破天荒地继续逗弄,“那我觉你也挺像柏煜的。”
“……”
这下子,时洲彻底反应不过来。
对上盛言闻深邃的双眸,只觉好像一股引力正在把自己往里面吸,向来平稳的心跳失速的预兆。
时洲不敢深盛言闻话里的意思,强迫自己逃离这阵眼神对视,“我、我刚刚在包厢里喝多,借你卫生用一下。”
忘还趴在膝盖上的小芝麻,迅速起身,狗子猝不及防地摔在地上,发出过分戏精的嗷呜声。
听见‘惨叫’的时洲恍惚一愣,酒意上头的大脑因为起身的幅度过快,晕眩着往后一栽。
“小心。”
盛言闻眼疾手快地拉住。
时洲只觉眨眼的天旋地转,等到眼前新聚集时,不知怎么就已经贴压在盛言闻的身上。
“……”
“……”
近在咫尺的距离,轻巧碰撞的呼吸,让时洲盛言闻同时到下午的那场吻戏——
眼前人脱去戏服,但眉眼容貌都没变过,顷刻,戏里戏外的边界变模糊。
酒意的侵蚀,呼吸的勾引,冲动的渴望,终导致理的双向瓦解。
盛言闻一仰头,时洲就紧跟着贴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