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这时候不敲打她,就没有机会了。
这个堂姑,又泼辣又不讲理,只有拿着她的软肋,才好制服她。
生意靠质量竞争,可不是刘堂姑的垄断。
刘堂姑有了相好,意外怀了相好的孩子。
估计是孩子的事瞒不下去了,刘堂姑才会铤而走险跑来集市上陌生大夫这里打胎。
古时的打胎,只有药流。
药流看似简单,吃一副猛药下去,半个时辰左右孩子就会掉下来。
但是,这并非安全的,如果药得不干净,没做清宫手术,将来会怀不上孩子,会落下永久的病根。
如果药得太狠,会引起大出血,当场就一命呜呼了。
刘堂姑不属于大出血,她属于没有打干净的那种,出血微多,肚子剧疼。
“你……你回来!”刘堂姑喊着李玉竹。
李玉竹转身过来,走了回去,“你同意我去喊你婆婆来照顾你?”
该死的妮子!成心的么?
要是让她婆婆知道她小产了,会打死她的!
“不准告诉任何人,我怀孕又流产的事!”刘堂姑抓着李玉竹的手,小声说道,“我答应你所有条件。”
李玉竹扬眉,“爽快!”她扶起刘堂姑,笑微微的,“我将你的出血处理好了,让你恢复如初了,如果你反悔依旧跟我二姐过不去的话,我还是会说出来的,并且,你也别想瞒过去,这种事情,只要医者提醒下你的男人,你就露馅了。”
这便是提醒刘堂姑,休想过河折桥!
刘堂姑咬着牙,“好……就这样说好了。”
李玉竹看了眼四周,“这里是大街上,人太多了,我得将你先安置好,才能给你治病。”
“往这儿走。”刘堂姑指了指身后,“你扶我去,我带路。”
“好。”李玉竹点头,“不过,你先等会儿,我去跟我大姐说一声,免得她找我。”
她刚转身,便见大郡主走来了。
原来,走进了药铺的大郡主,发现李玉竹一直没有跟来,她疑惑着也走出来找李玉竹。
“怎么回事呢,三妹?咦,是你啊,三妹,咱们忙着呢,跟她啰嗦什么?走了走了!”大郡主认出了刘大妞的堂妹,以为李玉竹在跟刘堂姑在吵架。
这女人泼辣不讲理,凡事都要争个赢头,将亲戚全往脚下踩。
大郡主十分厌恶她。
换以前,大郡主会让丫头上前暴打解恨。
但现在,大郡主没有跟班没有丫头,只能忍着不讲理的刘堂姑。
“她现在不大好,要我救她。”李玉竹说道。
“呵呵,这种人,她好不好的关咱们什么事?死了活该!”大郡主来拉李玉竹,“走了,咱们去卖草药去。”
“你们……你们救我,我给钱。”刘堂姑发现,血越流越多了,肚子也越来越疼,手脚还发凉。
她害怕起来。
“多少钱?”见钱眼开的大郡主马上问道。
“我手里只有二两银子。”刘堂姑捏了捏口袋。
“这么少?”大郡主挑眉。
“不……不少了。”刘堂姑忍着疼,“平时看病,都只要几百文的,二两银子……很多了……”
“几百文看个风寒病还差不多,你这病好像挺厉害的样子,几百文怎能看好?都流血了!”大郡主皱着眉头,指着刘堂姑的脚边上,“你这病可不轻呢!”
“大姐,她还答应,再不找二姐的麻烦。”李玉竹说道。
二郡主的生意,可是家里的支柱。
平均一天有六百到八百文的毛收入。
除掉面粉等成本钱,每天的进账有四百到六百多文。
大郡主以前十分瞧不起二郡主,认为她只会吃,什么都不会。
如今知道二郡主并非只是个吃货,还会赚钱,便尽量帮着二郡主。
李玉竹这样说,大郡主马上说道,“那还差不多,喂,大妞堂姑,银子呢?先给钱再救人。”
大郡主看向刘堂姑,不客气地将手一摊。
刘堂姑瞪她一眼,心里骂道,又不是不给,至于要得这么狠吗?
但她怕李家姐妹不救,只好拿出了钱,“给,二两银子。”
这是两粒小碎银,大郡主验了真伪,自己捏了一粒,给了一粒李玉竹,“三妹,要不是我,她还不肯给钱呢,这钱得分一半给我。”
“行吧,大姐。”李玉竹点头。
曾花钱如流水,拿钱买笑话听的大郡主,居然为了二两银子跟人斗嘴皮,真难为她了。
李玉竹忍不住感慨,拿了那粒银子收进了荷包。
大郡主笑眯眯收了另一粒银子,“三妹,那你救她吧。”
“你们先扶我往这边走……”刘堂姑虚弱说道。
“居然还要扶你?你还觉得二两银子多?呵呵!本姑娘长到这么大,一向是别人扶我,我可从不扶过别人!你是被本姑娘扶的第一人!今天真给你面子!”大郡主冷嗤。
姐妹二人,一左一右扶着刘堂姑,往巷子中走去。
走了百来步,刘堂姑指着一间破旧的宅子门说道,“就这儿了。”
说着,她从腰间摸了钥匙出来。
李玉竹拿了钥匙,开了院门,开了正屋门,又开了卧房门。
这是间十分简陋的小宅,进门便是正屋,一左一右两间厢房,西边厢房是厨房,东边的是卧房,再没有其他屋子了。
院里还有口取水的小井。
李玉竹走回来,和大郡主一起将刘堂姑扶进了卧房中。
此时的刘堂姑,脸色白如纸,身下的裙子已经染红了大片,她捂着肚子,在床上翻滚着。
一边滚着,一边骂着相好陈幺。
大郡主并不知道刘堂姑有相好的事,不知道她骂谁,以为只是妇人犯了葵水痛,疼得难受才骂。
她不耐烦地说着刘堂姑,“这便是女人的命!你享受了如花的美貌,就得受这苦楚。既然知道女人的身体娇贵,受不得一点风寒,平时怎不爱惜着?哈,葵水痛得受不了了吧?”
这什么跟什么呀?刘堂姑想骂大郡主,她并不是葵水疼,而是小产!
但她实在痛厉害了,就懒得理会大郡主了。
李玉竹给刘堂姑吃了粒消炎药,从床旁的水壶里,倒了点水喂她服下,又对大郡主说道,“我看那边有厨房,你去烧点热水过来给她洗洗。”
“什么?我去烧水,侍候她?”大郡主冷笑,不肯去。
开玩笑,她就没有侍候过人!
“你拿了她的一两银子,这钱包治好她。”李玉竹看着大郡主,“这是行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