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宫殿之中,莫凡扭过头,看着黑压压朝着自己跪下来的一片校尉,只感觉一阵不真实。
指挥使……
要知道,莫凡进入拱卫司的时候,就是为了坐到这最高的位置。
原本他以为自己会受到不少挫折,甚至会失败,但他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眼下这个位置竟然就这么摆在了自己的面前。
即便是莫凡,都有种在做梦的感觉。
啪啪!
就在此时,吴尚拍了拍手。
只见在他的身后,两团黑影突兀蠕动了起来。
随后,两名身穿黑色斗牛服的蒙面佥事从黑影之中缓缓升起。
从身形的轮廓能够看出来,这应该是两个女人。
其中一名佥事手中捧着叠得整整齐齐的蟒袍玉带以及一双官靴,至于另外一名佥事手里则是捧着一个漆黑的盒子。
吴尚并没有去看两名佥事,而是挥了挥手。
一瞬间,所有单膝跪地的校尉都又化作了黑影,然后消失在了大殿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你先起来吧。”做完了这些之后,吴尚这才开口说道。
莫凡闻言,迟疑了一下,还是站了起来。
本能的,他看了一眼被其中一名佥事捧在手中的蟒袍玉带。
在看到蟒袍之上那
栩栩如生的蟒龙之时,他的眼皮跳了跳。
“行了,别看了,迟早都是你的。”吴尚没好气地说道。
说完,他直接朝着殿外走了出去。
莫凡有些尴尬的跟了上去,没敢说话。
“指挥使之位至关重要,你既然愿意接下这个担子,那就代表着你已经扛起了大雍的国运。”
吴尚在宫殿门前停下了脚步,淡淡说道:“所以说,在穿上蟒袍玉带,接过指挥使印玺的时候,你心中最好要做好为大雍抛头颅洒热血的准备。”
“额……指挥使,您不是说我不用跟人打架吗……”莫凡有些尴尬地问道。
吴尚瞥了莫凡一眼:“我就只是说一个意思,你纠结这么多干什么?”
说着,他又叹了口气:“希望这拱卫司在你的手上,能够扬名吧。”
“毕竟这乱世已至,正是拱卫司这种检查机构大展身手的时候。”
“那指挥使您为什么……”莫凡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想问的是既然是拱卫司大展身手的时候,吴尚为什么会将位置给交出来。
“呵呵,我当年坐上指挥使宝座的时候,就不是我自己的意愿。”
吴尚自嘲地笑了笑:“我只是被人强推上来的而已,这一坐就坐了两百多年,早就想将
这位置给让出来了。”
“之所以迟迟不让,也并非是我眷念权力,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说到这里,他摇了摇头:“要坐稳这个位置,实力还是其次,主要是心性和手段一定要是上上之选,我找了几十年也没有找到这样的人。”
“不过,好在后面遇到了你,手段之狠辣,为人之卑鄙,行事之无所顾忌,即便是我都有些汗颜。”
听到吴尚的话,莫凡眼角抽了抽。
他一时之间都分不清对方到底是在夸他还是在骂他了。
“你知道这指挥使司建立在哪里吗?”突然,吴尚开口问道。
莫凡摇了摇头,他进了马车之后就像是进入了另外一个空间之中一样。
还没有反映了过来就已经到了地方,怎么可能知道这是哪儿。
“跟我来。”
吴尚说了一句,然后直接顺着宽阔的过道朝着大门处走了过去。
莫凡连忙跟在了后面。
很快,两人便走出了大门。
吴尚没有停下脚步,直直地朝着前方的黑暗走去。
莫凡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一直走进了黑暗之中。
他往后面看了一眼,后面的宫殿群依然在那里。
只不过除了后面之外,莫凡的后面左右都
是黑暗一片。
突然,吴尚停下了脚步。
“你看这儿。”
他指着前面的黑暗说道。
莫凡愣了愣,将目光看了过去,入目依旧是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
不过,下一刻,他的瞳孔便是猛地一缩,眼中浮现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
只见透过那一片黑暗,他竟然能够看到朱雀大街的轮廓!
就仿佛莫凡此时是在站在天上俯瞰着朱雀大街一样。
惊愕之间,莫凡再次看了看周围。
然后他便发现,他除了朱雀大街,他还能够看到周边的景象。
“我们这是……”莫凡讷讷说道:“在天上吗?”
“准确的来说,我们是在天上的空间缝隙之中。”
吴尚平静地说道:“在拱卫司建立的时候,第一任拱卫司找遍了整个京师,想要找到一处能够建立指挥使司的地方。”
“但他最终都没有找到,因为在京师之中就没有隐秘到谁也不知道的地方。”
“就算是再隐秘的东西,在京师里面也别想有什么秘密。”
听到吴尚的话,莫凡忍不住腹议道:真要是这样的话,众生教的那些人就不可能在京师搞出这么大的规模了。
不过,随后他就反应了过来。
以前的京
师之中是各种家族宗门林立的,高手如云,还真不一定能够藏得住什么秘密。
另一边,吴尚当然不知道莫凡在想些什么,他只是自顾自地说道:“第一任指挥使无奈之下,就想将指挥使司修建在地面。”
“不过,正逢当时一魔头走火入魔,闯进了京师,大杀四方。”
“那一战,朝廷无数高手联手将他斩灭在了皇城脚下。”
“只不过魔头虽然死了,但是战斗的余波还在,余波之强悍,竟没有多少人敢靠近。”
“第一任指挥使当时就有了注意,于是通过手段偷偷将这些余波收了起来,将其祭炼成了一把刀,在京师上空划开了一刀虚空裂缝。”
“为了维持虚空裂缝不闭合,他用那柄刀镇压在了入口处。”
说到这里,吴尚眼中有些佩服:“此后指挥使孤身一人闯进了这裂缝之中,硬生生开辟出了一片没有危险的空间。”
他指了指身后那恢弘的宫殿群:“于是,这里便成为了指挥使司衙门所在的地方。”
听到吴尚的话,莫凡心中有些震撼。
划开虚空,开辟世界……
这种手段他甚至听都没有听说过。
莫凡有些难以想象,能够做到这一步的第一任指挥使,实力到达了怎样恐怖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