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天殿之中。
朱肆苑施施然坐在了的书案后面,拿起一本奏折看了看,然后便随手扔在了一旁。
这些奏折都是内阁批过红之后呈上来的,他最后过目一遍,要是没有问题,就会执行下去。
不过,对于这些奏折,朱肆苑一般情况下都是不会看的。
内阁处理这些事情,向来没有出过什么岔子,所以朱肆苑相信他们的决策能力。
再者说,他也不想将自己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种小事上面。
与其再看一遍这些已经批过红的奏折,他还不如去写写画画或者是做做木匠活,亦或者是跟自己的妃子玩儿乐一下。
“安山府的事情已经了了吗?”朱肆苑目光看向了恭敬站立在书案面前的吴尚,随口问道。
“回陛下,已经都了了。”吴尚恭恭敬敬地说道:“一切都是按照陛下的计划进行的,没有出现一点儿纰漏。”
“眼下承王和承王妃包括时灵都已经被禁足在了承王府,由指挥使司的校尉看押,为了以防万一,微臣还将的镇守使司的镇守使也调了一些过去,今天下午就能够赶到。”
“在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面,都不会有人知道承王府的具体情况,直到
陛下需要他们出面的时候。”
在朱肆苑的面前,吴尚不敢有丝毫的不恭敬。
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朱肆苑是一个怎样的人。
这是一个手段异常狠辣的君主,至于外人所说的昏庸,那也只是他想让外人知道的而已。
尽管……
在某些事情上面,朱肆苑也确实做出了一些昏庸的决定,但这并不能够代表他就是一个昏庸的皇帝。
只能说,朱肆苑比较喜欢率性而为。
他做任何事情,都喜欢看自己的心情,所以有时候明知道是昏庸的决定,他只要开心的话,依旧会下令执行。
当然,如果他认真想要做一件事情的话,那绝对也是不会容许出现任何差错的。
就像是,眼下拱卫司在准备的事情一样。
“做得不错。”
听到吴尚的话,朱肆苑点了点头:“我那皇弟现在的情况如何?”
“承王的情况并不算好。”
吴尚如实说道:“在他看到‘承王妃’死去的那一刻,怒火攻心之下,直接燃烧了寿元,眼下已经是垂垂老矣。”
“估计,承王最多也就只有二十年寿元不到,就会归天了。”
“呵呵。”朱肆苑闻言,冷
笑了一声:“为了一个妓子,竟然甘愿放弃大好的资质,甚至是燃烧自己的寿元……自己的尊严何在,天家的尊严何在?!”
“要不是怕日后朕下去之后无颜面见父皇,我非得将他丢进诏狱好好教训一下。”
吴尚闻言,将头又低了一些,什么也没有说,仿若未闻一般。
这些话他是不能接口的,甚至最好要表现出听都没有听到过的样子。
“对了,回头让人送些延寿的丹药过去。”
朱肆苑也没有就那个话题多说,而是淡淡说道:“我怕他二十年不到的寿元不够用。”
“到时候他要是还没有等到时机,自己就归天了,对计划终归有些影响,总归我是废了这么多心血的,不能做了无用功。”
“微臣明白。”
吴尚恭恭敬敬地说道。
“对了。”朱肆苑的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直直地看着吴尚,一字一顿地问道:“为什么时灵也没有死?”
“承王妃活下来就行了,时灵为什么也活着,你是生怕时间磨不去承王和承王妃心中的的仇恨吗?”
吴尚闻言,身体一僵,连忙跪了下来,慌忙说道:“微臣绝对没有这个意思,陛下明鉴!”
“
只是因为时灵跟承王妃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微臣怕时灵死了之后承王妃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坏了陛下的大事,所以说才一并将时灵也救了下来的。”
“如果日后有需要的话,让时灵再死在莫凡一次,结局也不会有什么变化的,甚至是那个时候新仇加上旧恨,绝对能够达到最好的效果。”
“区区一个妓子,就算是悲痛欲绝,又能够做出什么大事情?”朱肆苑冷笑道:“难不成你手下指挥使司和镇守使司的人都是吃干饭的吗?”
吴尚闻言,连忙准备继续解释,却看到朱肆苑摆了摆手:“算了,这件事就这么着吧,你说的也有些道理。”
“如果现在时灵死了,时间照样能够冲淡仇恨,如此一来,还不如到时候新仇加上旧恨呢。”
吴尚连忙将头重重磕在了地上,大声说道:“陛下圣明!”
“行了,起来吧。”
朱肆苑淡淡说了一句,看着起身的吴尚,眯着眼睛说道:“朕是准备在接下来会发生的乱局面前保住你没有错,但你最好不要就真的觉得自己即将安稳下来,就不想去做什么得罪别人的事情了。”
“朕告诉你,你吴尚就是朕的一条狗,做的就是咬
人的事情,如果你连人都不会咬了,那朕保你还有什么用?”
听到朱肆苑的话,吴尚身体一僵,刚站起来的身体又“刷”跪在了地上。
“陛下明鉴,微臣对陛下之忠心,日月可鉴,绝对没有丝毫二心呀!”
吴尚颤声说道:“就算是陛下让微臣去死,微臣都绝不会有丝毫犹豫!”
“如果陛下愿意的话,微臣也能够去做那把刀,为陛下披荆斩棘,镇压一切魑魅魍魉!”
“如此最好。”朱肆苑的缓缓站了起来:“朕不会让你死,也不会让你去做那把注定被折断的刀。”
“只要你足够忠心的话,朕就会让你好好地活下去,在日后继续为朕咬人,直到牙齿掉光,咬不动了为止。”
“谢陛下隆恩!”吴尚重重将头磕在了地上:“微臣必将尽毕生之力为陛下排忧解难,做天家最忠心的一条狗!”
朱肆苑看了吴尚一眼,没再说什么,大步走了出去。
“主子爷!”
魏瑾看到的朱肆苑出来,连忙腆着脸迎了上去:“陛下今儿个准备去哪儿看看呀?”
虽然宫里面每个房间都有隔音阵法,魏瑾听不大承天殿里面两人说了些什么,但他也是不敢直接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