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安然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黑漆漆的,她看不清楚方向,也没有目的,只听见一个声音在叫她。
“安然!孩子!”
那声音忽左忽右,一会是男人一会是女人,让她焦躁不安,简安然有好几次感觉自己已经接近叫她的人,可是只是一瞬,就又失去了她的踪迹。
她在黑暗中拼命的摸索探寻,想循着声音找到呼喊她的人,可是无论怎么用力,都找不到。
就这样在黑暗中摸索徘徊了很长时间,感觉脚上很痛很痛,像是断了一样的疼痛,不只是脚痛,脸上也开始有感觉,有人在用力的掐她的脸。
那清晰的疼痛让简安然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眼前白蒙蒙的一片,强光让她又闭上了眼睛。
下一秒,脸上啪的挨了一巴掌,“装什么装?再装看我不抽烂你的脸!”
竟然抽她耳光,难道不知道打人不打脸啊?
简安然愤怒的再次睁开眼睛,看到顾子琛扬着手站在她面前,脸色阴沉沉的。
简安然想说话的,可是嗓子干疼得厉害,只是发出一个模糊不清的音节。
顾子琛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看了一会,“知道自己是谁吧?”
简安然点了点头,环顾下四周,发现竟然是自己顾园的房间,顾子琛竟然把她带回来了?心里莫名松口气。
顾子琛嗤笑一声,“你命真大啊
!能活下来真是奇迹!”
简安然不说话,只是看着顾子琛,顾子琛继续阴沉着脸,“我说,你不是狡兔三窟吗?怎么到头来你的陆总没有救你?”
简安然闭了闭眼睛,陆乘风来救她了,只可惜她做错了一步以至于差点被人扔下楼。
简安然不知道顾子琛是怎么救的她,她动了一下身子,除了脚疼外,别的地方都没有感觉疼,这样看来她并没有被人扔下楼就被救了。
顾子琛的人来得可真是及时啊!
简安然一点感激之情都没有,她几乎能想象整个事件经过,顾子琛一直安排人在看着她,看她在警察局受苦,看她装晕被送进医院,看她慌不择路的逃跑,看她狼狈不堪,无路可逃!
如果不是那些人要把她扔下楼,顾子琛也许还不会救她,他一定会冷漠无情的看着她吃尽苦头,才会恩赐般的伸出手。
他要的是她的臣服,是她永远不敢反抗。
顾子琛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继续挖苦她,“以为自己是个香饽饽,所有人都要抢着吃?谁知道变成了馊馒头,这滋味不好受吧?”
“我告诉你,做人要有自知之明,成天朝三暮四,以为能够玩转全世界,那是不现实的,你看,最后能救你的人还是只有我!”
顾子琛一番话夹枪带棒的,简安然听在耳朵里只觉得刺耳异常
,实在忍受不下去了,她哑着嗓子挤出一句话,“我之所以落到这种地步不都是三少您的恩赐吗?”
她的声音像是破锣一样沙哑,顾子琛皱了下眉头,很快就恢复了咄咄逼人的架势,“这么说是我的错了?”
“我不敢说是三少的错,就算……就算是我倒霉吧!”
这句话她说得非常费劲,顾子琛冷冷的笑了一声,最终端了一杯水过来递给简安然,简安然接过一口气喝干,说了声谢谢。
顾子琛没有好气,“还喝吗?”
“不用了!”简安然没有敢指使顾子琛,她现在不只是渴,还饿,一天一夜没有吃饭任谁也饿啊。
如果面前的人是陆乘风或者顾庭渊,她也许会说自己很饿,能不能弄点吃的来,可是对方是顾子琛,她没有敢开这个口。
顾子琛和上辈子一样的高高在上,一样的冷酷无情,对着这个心如磐石的男人提要求,她感觉自己非常的可怜。
房间里安静下来,顾子琛冷眼看着简安然,她整个人憔悴破败不堪,顾子琛一直以为她睁开眼会哭喊,会后怕,会找人寻求安慰。
可是他并没有看到以为的这一切,简安然的反应超乎常理,她几乎在很短时间就恢复了冷静。
刚刚经历过生死,竟然恢复得这样快,这完全不正常。
难道她知道自己安排人在暗种
保护她?所以才这样镇定自若?
想到这个顾子琛顿时有种被人看穿的尴尬感觉,小心思被人看穿紧跟着突然生出一股恼怒来。
“你失踪不见,让警察以为你想逃跑,现在警察还在满世界的找你,你打算怎么应付?”
顾子琛毕竟是顾子琛,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记施压想让她屈服,摇尾乞怜。
简安然没有说话,神情冷淡如斯,顾子琛越发的愤怒了,“你聋了吗?我在问你话呢?”
“三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听三少的!”简安然压下心头的怒火,尽量让自己柔顺的回答。
“早知道听我的不就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顾子琛讽刺的一笑,“实话告诉你,你的陆总昨天一直上串下跳的在为你想办法呢,可惜他虽然跳得欢,可是能力不够,一直都找不到办法。”
顾子琛说到这里脸上的讽刺安然越发的深了,“说起来昨天晚上他也是赶到医院了的,要不是我的人手脚快,现在陆总正守在你尸体旁流泪呢!”
顾子琛说话恶毒倒极致,简安然不傻,也算听明白了,陆乘风接倒她求救的消息后一直在活动,以陆乘风的能力把她从警局解救出来只需要带一个保释律师就行了。
可是却一直没有如愿,很显然有人在暗中搞鬼,这个搞鬼的人绝不是简启华,简启华在
帝都还没有能够横行倒这种地步。
很显然是顾子琛这个王八蛋一气之下搞的鬼,他可真是狠啊,为了教训她竟然这样的办法都使出来了。
简安然想到自己昨天受的罪心里那个恨,用力控制住想跳起来往顾子琛脸上打一拳的冲动低下了头。
顾阎王,算你狠,我惹不起你,总躲得起你吧?
看她低着头一声不吭,顾子琛的气消了大半,他这个人从来都是睚眦必报,简安然让他生气一整天,他也不能让她好过,现在气顺了些,转身拉开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