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
谢元良刚要转身离开的动作微微一顿,转过头来,目光有些不解地看向秦川。
“算了,你先去做我让你做的事情吧。”
秦川稍微斟酌了一下,却是并没有说出下文,而是摇了摇头,示意谢元良可以离开了。
“……你在故意吊我胃口?”
谢元良顿时有些不满。
当然,也仅仅只是有些不满而已,在秦川面前,他并没有敢炸刺的胆子。
“算不上,只是……时机还不成熟。”
秦川扫了他一眼之后,随口解释道。
“懂了。”
谢元良点了点头。
他明白秦川一贯的性格,很多计划,如果后者不是做好了完美的打算,是绝对不可能透露给任何人的。
现在秦川踟蹰不说,就只有一种可能。
秦川现在是有了计划,只不过,这个计划还不够完善,他还需要一些时间,来完善这项计划。
目送谢元良离开之后,秦川则是坐在原地闭目养神。
期间。
荆绥连续三次出入秦川的房间。
没有人知道,军师祭酒大人又在计划什么,不过,倒是有不少人都看见,当天,军师祭酒大人连发三封书信。
两封去往许都。
另一封,则是去往凉州。
黄昏。
一脸疲态的荆绥,重新走进秦川的房间里。
秦川依旧是用白布遮住自己口鼻,在这个时代,众人避之如虎的痨病,在他这个拥有现代医学知识的人面前,其实……
也并没有什么可怕的。
只要注意控制好,不要让人接触到自己咳出的飞沫,秦川就并不担心众将士会因为自己,而感染瘟疫。
“大人。”
荆绥迈进房间,却发现一直闭目养神的秦川,不知道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目光正炯炯有神地看着自己这边。
看他的样子,完全不像是一个病痨缠身的病体。
“事情都办妥了?”
秦川看向荆绥,话语虽然是疑问,语气却十分平和。
他相信荆绥的办事能力。
“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三封书信都送出城去了。”
荆绥点了点头,旋即,又是有些不解地看向秦川,“大人,麾下有一事不明。”
“说。”
秦川没有卖关子,而是直接示意对方有话直说。
“那马孟起虎视眈眈,您为何这个时候,要让麾下将书信送往凉州腹地?”
荆绥有些不解地看着秦川。
这是他最捉摸不透的事情。
前两封书信,都是送往许都的,虽然荆绥猜不透秦川究竟有什么计划,不过,却也大概知道,此举必定是军师祭酒的提前布局。
可是。
这个节骨眼上。
秦川为什么要将书信发往凉州?
难不成……自家大人,在凉州还有什么布局不成?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些吧?
“我自有打算。”
秦川看了荆绥一眼,双眼微眯,眼中闪过若有所思之色。
早在让荆绥去发出这三封书信的时候,秦川就已经做好了打算,如若对方问起前两封书信的事情。
他会给对方答疑解惑。
可唯独第三封书信,暂时,还未到说出来的时候。
“麾下明白。”
荆绥也跟了秦川有一段时间了,对于祭酒大人天马行空平地惊雷的谋略手腕,早已是深深折服。
见他不愿意多说这件事。
荆绥就立刻反应过来,或许前两封书信重要性也极高,但是,相比之下,秦川最后一封,也就是发往凉州的那封书信,恐怕才是真正一子定乾坤的核心谋划。
“你不好奇前两封书信的内容?”
秦川略微有些讶异地看向荆绥,按理来说,以对方的性格,不应该只对第三封书信好奇,前两封发往许都的书信,究竟发给了何人,又是有何意图,对方也应该十分好奇才对。
“好奇。”
荆绥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他知道,在军师祭酒面前,玩弄这些小心思没有任何用处,与其不懂装懂引起对方反感,还不如老老实实承认了便是。
“第一封书信,乃是发给丞相的。”
秦川也不卖关子,而是直接就开口解释道。
“麾下也是这么猜想的。”
荆绥闻言眼前一亮,他感觉自己跟随秦川这段时间以来,已经隐隐从对方身上看透了不少东西。
第一封书信发给曹老板,这种事情,他已经一眼就能看出意图了。
只不过。
想要猜出秦川究竟写了什么内容,又做了什么样的谋划,荆绥却自问还是做不到的。
如若能做到的话。
他早就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
“那你可有猜到。”
“这封书信名义上是发给丞相,实际上,却并非给丞相看的?”
秦川轻轻一笑,目光看了荆绥一眼,丝毫没有给对方留面子,而是话锋一转,略带笑意地问道。
“啊……啊?!”
荆绥听后顿时愣了一下。
什么意思?
名义上是发给丞相,却并不是给丞相看的?
这是什么意思?
最新的哑谜吗?
荆绥顿时感觉自己整个人的脑瓜子都转不过来了,他知道秦川做事一向天马行空,可对方毫不掩饰的转折,却是让他整个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是给丞相看的……还能是给谁看的?
荆绥眨巴眨巴眼,老老实实地看向秦川,刚刚升起来的那点儿小骄傲,也瞬间就被一盆冷水浇灭了。
他赫然发现。
自己想要跟上军师祭酒的想法,恐怕还差了不只一星半点。
“我跟你说过,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秦川轻轻一叹,其实,早在当初还被马超那厮关在牢里的时候,他就已经针对西凉做好了布局。
今日之荆绥,便恰如当年赤壁之子孝。
荆绥虽比曹子孝脑子灵光了些,可是,真想堪大用的话,却还需要多多打磨。
今天。
秦川跟他说起这件事情,便是在无形中,打磨荆绥的观念和思维。
“是麾下骄纵了。”
荆绥赶忙低下头去,露出求饶的态度,“还请大人指点迷津。”
说罢。
他便眼巴巴地看向秦川,等待着对方的解释。
“我且问你,在你看来,当今局势如何?”
秦川没有直接解释,而是若有所思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