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桐的发丝柔软，孙杰把她的头丝给攥到了手心。爱不释手地摩挲了一下。
趁着吴桐没有察觉到的时候，孙杰垂下眼，在吴桐的发丝上落下一个浅浅的吻。
除此之外，他什么都没有做。
他看到了吴桐眼角下的青紫。
不由得，有些心疼。
“桐桐，你该睡了，我给你泡杯牛奶。”
不等吴桐拒绝，孙杰已经转身，朝着厨房走去。
吴桐看着孙杰的背影，一时之间，心里头说不上到底是什么滋味。
她垂下眼。
看向自己的肚子。
肚子里头的孩子，似乎是觉察到了她心里头的不平静。
动了一下。
吴桐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低声说道：“宝宝乖。”
孙杰已经温好了牛奶端了过来，牛奶对于孕妇来说，是有助于睡眠的。
吴桐没有看他，喝了牛奶，一饮而尽。
唇边，带着些许的奶渍。
在夜晚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有几分好看。
孙杰眼底的颜色，更是深了几分。
他接过已经空了的瓶子，冲着吴桐说了一声晚安。
吴桐没回应。
这B市的雪，已经下了很多天了。
都没有停歇。
言卿出门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0点了。
车子在
半路忽然就熄火了。
她看了眼神色有些疲惫的司机，让他先回家。她打算自己打车回去。
街上的行人，不是很多。这么冷的天，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
雪花从天空上方飘飘扬扬地落下来。
言卿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
没有车。
她搓了搓手臂。
“言卿姐。”车窗在眼前降落下来。
露出了男生那张清秀好看的脸来。
是言朗。
言卿应了一声。
言朗已经打开车门下来了，走到了言卿的身边：“言卿姐，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街上。”
言卿说是车子熄火了。
言朗看了眼被冻的开始发白的言卿，低声说道：“言卿姐，我们送你回去吧。”
言卿转过身，果不其然地看到了陈诏那张脸。
他那张脸蛋，无可挑剔的好看。
一愣，言卿抿了抿唇角，想要拒绝。虽说言朗是自己的堂弟，但是言卿依旧觉得两人之间还没有那么熟的地步。
陈诏似是看出了言卿的意思，他淡淡出声：“你要是再不上车，今天晚上，你可就回不去了。今晚要下大雪，可能会封路。”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言卿自然没有再拒绝。
车上的气氛很好，言朗是一
个健谈的人，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把原本有些僵持的气氛，给调节好了。
等红灯的空隙，陈诏忽然问了一句：“怎么样了？”
“什么？”
“关于抚养权和离婚的事情。”陈诏说道。
对于这件事情，言卿没有任何的隐瞒，全部都告诉了陈诏。
听到了她的做法，陈诏拧了拧眉头。
“言卿，你这样，他不会同意的。你太天真了。”
言卿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些什么。却发现，根本就什么都反驳不了。
原本她只是想要彻底地和顾慎之撇清关系的，却发现，根本就不行。
她垂下眼。
想到了那天顾慎之的模样。
男人猩红的眼，在她耳边说道：“不要这样，卿卿。”
言卿眨眨眼，把脑海里头出现的男人给甩掉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我知道了。”
言朗见不得言卿这个样子，冲着陈诏翻了个白眼。
陈诏没理会。
他和顾慎之认识这么多年，顾慎之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他自然是明白的。
车子在别墅的外头停下。
忽然，言卿的瞳孔一缩。
她看到了别墅的不远处，停着一辆车。
这辆车言卿认识，是顾慎之的车。
陈诏显然
也注意到了，他眉头一挑。双腿交叠着：“言卿，别忘了，我是怎么和你说的。”
言卿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冲着他们两人道了声谢。
打开门。
走了出去。
满天雪色苍茫里头，顾慎之穿着深色的大衣，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雪从天边落了下来，落到了他的肩头。
透过车窗，陈诏看着这一幕。唇角带着点儿笑，很快就收回了眼。
言朗有些不爽他刚才对言卿说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陈诏看了眼，唇角带了点儿笑。
“小孩子每天硬邦邦的，长不大的。”
“你…你才长不大！”言朗气呼呼地看了眼陈诏，脸上的神色更是难看了几分。
陈诏自然是不会和一个小孩计较，他只是淡淡地暼了眼言朗，就收回了眼。
这短短的一天一夜，对于顾慎之来说，无比的难熬。
他还记得，当他看到那份离婚协议书时心里头的感觉。
有什么东西，像是就这么碎开了。
七零八落。
等到顾慎之恢复点儿理智，想要去找言卿。却发现，言卿早就不失所踪了。
要不然顾思卿知道言卿的去向，顾慎之甚至会以为，言卿又这么抛下他走了。
给了他离
婚协议书，又离开他。这又算是什么呢？
顾慎之的唇角，泛起了些许苦涩的笑意。
这一天一夜，他整个人都是麻木的。一闭上眼，就是言卿头也不回地就这样离开的画面。
在他的脑海里头反反复复地重复着。
几乎在听到言卿来了B市，顾慎之就驱车等在了这里。
像是一个疯子。
可他已经不在意了。
也没有办法在意的。
“你回来了。”等了那么久，顾慎之只说把那么一句话。
言卿看了顾慎之一眼，应了一声。
她朝着别墅里头走去，却被顾慎之给抓住了手腕。
或许是因为在外头等了太长的时间，顾慎之的手很冷。
冷冰刺骨。
“我有话要和你说。”
言卿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
车内。
男人脸上的表情，在这一刻，变得模糊起来。
“卿卿，我昨天看到了那份离婚协议书，那是开玩笑的是吗？”
透过从外头透进来的亮光，言卿注意到，顾慎之放在身侧的手指，轻微的颤抖了一下。
也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怕。
她没有出声。
顾慎之却把她这副模样，当成了默认。毕竟之前，言卿就在他的面前提出过，要离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