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夏比谁都清楚,她和沈东来是不能够在一起的。可是知道是一回事,她却始终放不下他。
她想,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像沈东来一样,对她这么好。
再也不会有人趴在她的耳边,捏着她的腰身。对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夏夏,等着我回来娶你。”
沈夏摩挲着手里头的东西。
眼底的神情,带上了些许的怀念。
当下,不再犹豫,对准天空。
嘭。
树林间的鸟兽被惊走。
“夏夏,你总算是回来了!你快看看她,她的状态,看起来实在是太差了。”陈小小说的是实话。
他们这些人,只会到处玩玩,哪里会治什么伤。再加上她伤的这么厉害,几人都不敢动她。
女人的神色,看起来蔫蔫的。她的唇角,干裂着。脸上惨白一片。
要不是有微弱的呼吸在,他们怕早就以为,她是一个死人了。
“没事的,马上就会有人来了。”沈夏低声说道。
“什么?有人!夏夏你的手机难道能够打电话了?!”陈小小摸出了自己的手机,却发现,依然不在服务区。
“夏夏,我的手机不行也。难道你的可以?”陈小小往前走了几
步,似乎是想要凑到沈夏的面前,看看沈夏的手机。
“小小。”有人叫住陈小小:“你快过来,夏夏累了。”
这样吗?陈小小的步子顿了顿,朝着沈夏看去。果不其然,她脸上的神色不是很好。
陈小小也就相信了,没有继续凑到沈夏的身边,老老实实地去了另一旁。
沈夏看了眼面色苍白的女人,又打开了自己的手机。
垂下眼,没有再说话。
沈东来的业务,自然是遍及全国的各个地方。他本就是一个以事业为重的男人。
爱上自己自家司机的女儿,本就是一场意外。连他自己都没有想过。
实际上,他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工作狂。每天花在工作上的时间,更是长久。
“三少。”
沈勇敲了敲房门,沉声说道。
沈东来在沈家,排行第三。沈家的人,也就叫他一声,三少,表示尊敬。
听到沈东来应了一声,忙走了进来。他在沈东来身边多年,性子沉稳。很少有这么不理智的时候。
沈东来放下手里头的东西,朝着他看了眼:“怎么?”
有些诧异。
沈勇急急忙忙地说道:“三少,信号弹响了。”
沈东来的喉结动了动
,他抬起头来:“你说死什么?”
沈勇重复了一遍。
沈东来忙从座位上起来,他似乎想要出去。又想到了什么,步子顿了顿。
拿出了手机,拨打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他告诉身边所有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他已经删掉了沈夏的号码,他会遗忘这个人的。
可是却很少人知道,沈夏的名字,早就被沈东来刻进了骨血之中,根本就没有办法忘记。
甚至连沈夏的号码,沈东来都能够倒背如流。只是从手机上删掉了一个号码,却没有办法把这个号码,从他的心里头删掉。
手机那头,根本就没有人接听。看来,这是真的出事了。想到这一点,沈东来的脸色,出奇的难看。
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看到沈夏用掉那个信号弹了。
“去找。”沈东来到底是一个成熟男人,哪怕再怎么紧张,面上还是能够稍微端着点的。
只是放在身侧的手指,握成了拳头。
沈勇应了声是。
哪怕沈夏说会有人来救他们,几人的心里头,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他们的心里头,有个念头。
要是再这么下去,怕是他们都得死。
山林间的天色,黑的特
别快。
这会儿才晚上七八点,天就已经全部都黑下来了。
最近的天气,不是很冷,天气已经渐渐回暖。几人带上身上的衣服,自然也很是轻薄。
可是山林间的温度很低,根本就不是这么点儿衣服,可以御寒的。
几人被冻的瑟瑟发抖。
他们其实完全是可以点火取暖的,可是他们根本就没有在野外生存的经验。更别说是生火取暖了。
怕是他们生火,说不定会直接把这个林子给烧到了。这么想着,几人更是没有去生火的想法了。
这么大的林子,要是真的烧了,怕是他们就惨了。
索性他们是开车过来的,就坐在车里头,互相取暖。哪怕是如此,依旧被冻的瑟瑟发抖。
他们都是这般模样,更别说是本就体弱,又受了伤的言卿。
她的脸色,较之下午十分,更是难看了几分。
沈夏把自己带的所有衣服,全部都盖到了言卿的身上。
“夏夏,你这是做什么呀?你要是都给了她,你会生病的。”
沈夏小心翼翼地把言卿的身上,盖的严严实实的。她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淡淡说道:“再这么下去,她会死。”
沈夏说的自然是
实话。
言卿的状况,实在是算不上好。所有有眼睛的人,全部都亲眼目睹了。
再加上如今这样的状况,哪怕是一个没有受过伤的人,怕是都会受不住。更别说是言卿了。
听到了沈夏说的话,谁都没有继续说话了。
倒是陈小小,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拿下来一件,轻轻地盖在了言卿的身上。
她说话大大咧咧,倒是做事,还是很仔细的。似乎是怕吵醒了言卿,她连动作都放轻了。
她出来玩,只带了一件外套。这会儿这件外套给了言卿,她整个人都冻的瑟瑟发抖。
“小小…”沈夏张了张嘴。
陈小小耸耸肩,不怎么在意。随口说道:“夏夏,你不是说,我们很快就会出去了吗?”
沈夏点了点头,眉眼带笑地看着陈小小。
她平时也笑,只是笑容里头,似是带着些许说不出的愁绪。
每次陈小小都不懂,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得的,看到女人唇角这样明艳的笑容。
陈小小也跟着笑了起来:“夏夏,你就应该这样笑。”
沈夏看了她一眼:“我平时不也是这样的吗?”
陈小小形容不出来,只是含糊地说了一句:“那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