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梦慕已经懒得再去追究章夏了,如今,她只希望,章夏下手能够快一点。直接就把言卿给解决了,以绝后患。
要不然…
舒梦慕飞快地朝着那头看了一眼。
唇角抿紧。
要不然…她会亲手弄死,她的好姐姐。
另一个车里头。
田丝茜一家三口坐在一块儿,田茂还没有醒过来,不过,整个人的脸色,却是好了很多。
他闭着眼,似乎是睡的不安稳,不断地说着什么。
他说的太快了,田丝茜根本就听不清楚。
她唇角动了动:“妈,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田夫人没有说话。
几分钟前,他们全家人还在医院里头陪着田茂。可却被人破门而入,绑了过来。
田丝茜当时的脑子里头一片的混乱,直到看到了她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
宋兆。
才稍微冷静了下来。
“宋总,您为什么要绑我们过来。”
男人闭着眼,没有说话。甚至没有朝着她份方向看上一眼,就像她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蝼蚁一般。
“您为什么不说话!我可以去告你!”久久的沉默,终于让田丝茜崩溃了,她叫嚣着说道。
直到宋兆身边跟着的人说道:“章夏策划了这
一切,绑架了言小姐。”
田丝茜觉得这简直就是荒谬。
她那个心地善良,从来都不舍得和她生气的姐姐,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可哪怕她再怎么解释,也没有人听她说话。然后,他们一家人,就被带到了另一辆车里。
田丝茜把自己给缩成一团,朝着外头看过去。
“妈,你说,这怎么可能呢?”
田夫人没有说话,只是用棉签沾了沾水,润了润田茂干裂的唇角。
车内的气氛,无比的压抑。
左右都有重重包围。
章夏一个弱女子,带着言卿,根本就没有办法出去。
几乎是一到了山下,坐在车里头的宋兆就注意到了她们。
章夏推着言卿晃晃悠悠地走过来。
言卿被放在了一架老式的推车上。她的手脚,都被绑架哪里。连唇边,都用透明胶带给封住了,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她的脖子,微微仰起,暴露在空气里头。
一把尖锐的刀片,就这么架在她的脖子上。
宋兆的眼睛睁大了几分,瞳孔微微收缩着。
他慌乱地想要从车后座上起来,刚站起来,就浑身软软地向后倒去。
索性是坐在后座上,才不至于伤到哪里。
宋兆根本就使不
出什么力气。
“宋兆!”舒月推开车门,冲到了宋兆的身边,飞快地扶起了宋兆。
男人的眉眼低垂。
唇角张了张。
“过去。”
他说道。
面前的男人,较之往常,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哪怕对面只是普普通通的女人,舒月也不敢让宋兆冒险。
僵持不下。
“来人,带我过去。”留在山下的,大多数都是宋兆身边的人。
他们看了眼宋兆,不敢有丝毫的违抗。
“你看,宋兆很在意你呢。”章夏的声音里头,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雀跃。
她的声音压的很低,像是在言卿的耳边,说着什么情话。
可是手指往下压了几分。
血立刻就从言卿的颈项里头,渗透了出来。
“真让人嫉妒呢。”章夏一字一句地说道,她忽然尖锐地在言卿的耳边说道。
“他应该爱我的!他应该爱我的!他的心,明明是晨哥哥的!他就是晨哥哥!”
章夏歇斯底里的大声叫嚷道。
像个疯子。
抵在言卿脖间的刀片,又往前了几分。
明明她就是一个人,可谁都不敢靠近她。生怕言卿在她的手里头,出了什么差错。
“姐,别…别这样…”田丝茜被人给推到了前
面,她看着章夏,哽咽地说道。
她不明白,只是这么短的时间不见,章夏怎么就会变成这样。
不久前,她还一直都在否认。她的姐姐,那个温温柔柔的女人,怎么可能去做那么可怕的事情。
可如今,她看到了事情的真相。
她的姐姐,拿刀抵住了言小姐的脖子。
“姐,你快放了言小姐吧。”田丝茜看着那头,劝道。
章夏的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就好像,田丝茜只是一个陌生人。
她保持着这样的动作没有改变。
田丝茜脖间,有着些微的凉意。
田夫人的瞳孔剧烈收缩着:“你们在做什么?!茜茜什么都不知道的!不要伤害茜茜!”
她被几人给架在了车里头,田夫人拼命地挣扎着。可她怎么可能会去受过专门训练的男人的对手。
血从田丝茜的脖子里头流了出来。
很疼。
田丝茜的眼前,阵阵晕眩。
“快放了言小姐,要不然她就会死。”
田夫人听到了这话,挣扎的更大了几分。
章夏握着刀片的手指,紧了几分。她的眼底,闪过几抹复杂的情绪。可惜,很快就消失不见,谁都没有发现。
章夏冷冷地朝着那头看了一眼,唇角的
笑容,又扩大了几分。
“杀啊!杀啊!”她癫狂地大笑出声,眼底带上了些许的猩红。
她的五官,扭曲成一团。
眼前的一切,出乎了在场很多人的意料之外。
直到这一刻,他们在相信。
章夏是个疯子。
他们不久前,已经调查过了这个女人。眼前这个面容清秀的女人,是个疯子。
真真正正的疯子。
而疯子,自然是没有惧意。
宋兆的眼底,染上了些许红。
“够了,你想要什么?”
声音很冷,像是未破的冰块。
男人坐在轮椅上,眉眼如画。
他和赵晨不一样。
赵晨死去的那天,还没有好好地看过这个世界,他死在最美好的年纪。
眉眼依旧青涩。
可是眼前的男人,却是完全不同。
可看着他,章夏的心里头,依旧无可避免地抽痛了起来。
她这辈子最爱的人的心脏,就在面前男人的胸膛里头。
“我…想要什么吗?”章夏低低地重复了一遍。
她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里头,空荡荡的,像是什么都没有。
从赵晨离开她的那一天,章夏就疯了。赵晨是她的世界里,象征着美好的人。
他一走,章夏的世界,就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