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都没有反应,娇弱的宫惜眉心微微蹙起。不得不说,美人哪怕蹙起眉头,也是极美的。
“这位先生…”宫惜的声音低柔,很是好听。还带着点儿温顺。
这样的一种女人,很适合满足那些成熟男人的征服欲。毕竟,有些男人,就是喜欢这样小鸟依人的女人。
可顾慎之毫无反应。
一旁的沈夏毫不客气地嗤笑了一声。这么多年,要是谁被宫惜给看中了,那就完了。可是面前的这个男人,很显然,不吃这一套。
也对,谁让他是…
沈夏的眼神游离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么,她的情绪有些不好。
这嗤笑声,把怔愣中的言卿给唤醒了。她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陌生女人,有些回不过神来。
下意识地侧身看顾慎之的反应,他的眼角眉梢,都是不耐烦。这不耐烦,是对着面前的两个女人。
“阿慎?”言卿有些没搞明白,现在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顾慎之摸了摸言卿的手指,别说什么。
宫惜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她的眼角垂下,配上她白净的脸蛋,会足以让旁的男人,产生怜惜之情。只是很可惜,顾慎之不是什么旁的男人
。
他的眼神很冷,只看了宫惜一眼,就收回了眼。
牵着言卿的手指,往前走去。
宫惜挡在了他的身前。
她在上流圈子,待了那么多年,自然是知道,面前的男人,定然是一个大人物。虽说,她从来都没有见过。
宫惜对自己的美貌,很有自信。这么多年,不知道有多少个男人,都为了她死去活来。
她想要面前的男人,也成为她的裙下之臣。
这样冷冰冰的男人,玩起来才带劲。
她心里头的想法,和她的外表,呈现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宫惜这样想着,脸上的神情,更加的温顺。她仰起头,露出那双乌黑的眼。这是很容易让人放下警惕的长相。
“这位先生,我…我只是想要交朋友。”这样说着,宫惜的眼角红了。
似是委屈。
顾慎之的唇角掀起,薄薄的唇,吐出一个字来:“滚!”
宫惜眼睫颤了一下,顾慎之已经拉着言卿离开了她的视线。
“行了,走吧。”
“他是谁?”宫惜的声音没有了方才的娇柔。好听是好听,和方才相比,却是完全不同了。
沈夏吹了个大泡泡,听到这问话,泡泡破了,竟是黏到了
她的下巴上。她有些不耐烦地拿了纸巾擦拭,直到把自己的下巴都给擦红了,才停下来。
“你老相好?”宫惜知道,沈夏喜欢过一个人。为了他要死要活的,可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每次提到那个人,沈夏的情绪,都很不对劲。
相好…
那个男人的面容,又浮现在了沈夏的脑海里头。
沈夏的眼底,露出了几分嘲讽的神情。也不知道是嘲讽自己,还是旁的什么人。
她把手里头的餐巾纸,给扔到垃圾桶里。
“这人,我可不敢招惹。”沈夏轻笑了一声:“惜惜,你也别招惹了。毕竟…”
“什么?”
沈夏眉头一挑:“那个男人,可是你姐的未婚夫。”
她在未婚夫这三个字上强调了一下。
宫惜一愣神,已经明白过来了:“顾慎之?”
宫盛不是她亲姐,是堂姐。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自然也不怎么会把男人放在眼里,而有一个男人是例外。
那个男人,就是顾慎之。
顾家的未来家主。
“可他身旁的女人是…”宫惜有些犹豫,谁都知道,顾慎之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
要不是宫惜曾经见过顾慎之的儿子,她甚至都要
怀疑,他所谓的妻子,是假的。当初也知道宫盛是耍了什么手段,才得到了顾慎之未婚妻的身份。
两个人的关系,却是和平日里头一样。很难想象,这样冷冰冰的男人,竟是会陪着另一个女人买衣服。
沈夏抽了一根烟,含在口中,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她的神情,笼在烟雾之中。
宫惜看不清楚她眼底的神色。
半晌,才听到她说:“好像是他的妻子。”
“什么?”宫惜有些不敢置信:“他的妻子,不是已经死了吗?!”
沈夏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烟,似是陷入了某种低迷的情绪之中。
“她是。”肯定的口吻:“起码长得一模一样。”
“你怎么知道的?”宫惜下意识地问道。
顾慎之的妻子,实实在在是神秘至极。很少有人真正地见过那个女人。
有人说,那个女人长得极美。有人说,那人女人长得极丑。
连那个女人的身世,都很少人知道。
“走吧。”沈夏又重复了一遍,往前走了几步,似是累极。
宫惜很少见她流露出这样的神情来,愣了一下。没有再问些什么。
她知道,沈夏的心里头,住着一个人。
从头
到尾,都只有那么一个人。
宫惜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就像沈夏也不知道,宫惜的心里,也住着一个男人。那里,早就腐烂成了一片。
谁都进不来,而她,也出不去。
她唇角露出一个笑来,却似下一秒就会哭出来。过了一秒,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算了,那我泡别的男人好了。”宫惜不在乎地说道,像是已经迫不及待地去勾搭别的男人了。
“阿慎,她是喜欢你吗?”言卿下意识地问道。
方才她在愣神当中,没有听到太多。只是觉得,那个女人看着阿慎的眼神,实在是让她太熟悉了。这明显,就是喜欢的眼神啊。
言卿对此,并不感到意外。因为啊,顾慎之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就像是从画卷里头,走出来的人物。
顾慎之的步子停顿了一下:“只是问我要联系方式。”
言卿轻哦了一声。
“你想要我给她联系方式吗?”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顾慎之这样问了一句。
言卿垂眼看着地面,听到这话,抬头。
看了眼顾慎之的侧脸。
他的侧脸干净美好,下颚线条却收的很紧。就像是一条弦,已经崩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