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叹了口气,又看了眼身旁的女人。只略略看了几眼,就收回了眼。
如果可以,他希望,面前的女人,就是少夫人。
少爷等了她,太久…太久了…
他带着言卿走到了别的房间里头。
随着走的地方越多,言卿却觉得,太阳穴疼得更加的厉害。有什么东西,像是想要冲破桎梏。
耳边传来管家焦急的声音,眼前有瞬间的恍惚。言卿下意识地睁开了眼,入目的是管家两鬓斑白的头发。
她的手指,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言卿摇摇头,冲着管家笑了笑,示意他不要紧张。
经过了这样的事情,管家更加不敢在原地逗留。带着言卿回到了大厅里头,又叫来了一个家庭医生。
“言小姐,这是少爷的房间,您先在这里待一会儿。等一下,我就带医生过来了。”说着,管家给言卿倒了一杯水。
言卿点点头,应了声好。
一杯水下肚,言卿觉得自己好多了。
顾慎之的房间,和在B市的房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依旧是冷冷清清的,没有半点儿人气。
除了角落里头摆放着的一盆绿色的盆栽。
盆栽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没有
什么特殊的地方。看起来,就像是从街边小巷子里头,随手买过来的。
却被打理的很好,可以看得出主人的珍视程度。
言卿怔愣地看了一会儿,竟是觉得有些眼熟,就像是她曾经见过一般。她的手指伸出,轻轻地碰了碰这盆盆栽的叶子。
“言小姐,这是温医生。”
言卿的手指从盆栽的叶子上伸回来,回过头来。
四目相对。
男人穿着白衬衫,西装裤。戴着金丝框的眼镜,皮肤很白。只是普普通通的长相,可他站在那里,却莫名地让人有几分如沐春风的感觉。
他看着站在窗边的言卿,双目睁大了几分。
“你…”
管家看出了他眼底的诧异,低声解释道:“温医生,这是言小姐,不是少夫人…”
温和的眼底,飞快地闪过什么,快得连管家都没有察觉到。
他唇角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金丝眼镜下的那双眼睛,半眯起来。他伸出手,说道:“你好,言小姐,我是温和。”
言卿看了他一眼,伸手,把自己的手放上去。
“你好,温医生,我是言卿。”
言卿…
怎么会…这个名字,怎么会和少夫人的名字,一模一样。
难道是…难道面前的女人…
啪嗒一声。
有什么东西,掉落到了地上。
温和和言卿同时转过头去,看到了掉落在地上的杯盏。
还有管家脸上不可置信的神情,就像是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言卿一怔:“管家?”
温和的视线,在言卿的身上,停留了几秒。
察觉到两个人的视线,管家迅速收拾好一地的狼藉。
微微躬身:“言小姐,温医生,不好意思。”
温和笑着摆摆手,看起来,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
管家又看了言卿一眼,垂下眼,说道:“言小姐,有什么事情,随时喊我。我就在外头候着。”
知道面前的人,有极大的可能,是少夫人。管家对她更是紧张,生怕出了任何的差错。
少夫人,可是少爷的命啊。
要不是温和的怪癖,管家恨不得全程就陪在言小姐的身边。可温和的怪癖,却让管家退却了。他的怪癖,那就是,不喜欢看病的时候,有人在场。
因着他的医术高超,对于这么点儿,可有可无的怪癖,自然不会有人放在眼里了。
言卿点点头,应了声好。
管家又回头看了言卿一眼,才转身离开了。
门
在眼前,被彻底关上了。
温和不动声色地看了眼面前的女人,飞快地收回眼。手指碰了碰面前女人的手指,唇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言小姐,你叫我温和就好了。”
“温和,那么你叫我言卿就好了。”言卿没有拒绝。
温和那双浅色的眸子里,泛起了几丝笑意。他应了声好。
“言小姐,你的情况,我方才从李老那边已经了解了一些。那么…”
由于顾总的到来,办公室里头,格外的寂静。
除了顾总的长相和家势。另外有一样,为人称道的,就是顾总对工作的拼命程度。
这下子,几乎是所有的人,都开始提心吊胆的工作。生怕被顾总抓住了一丝错处。
就这样战战兢兢地过了一上午。
众人也就适应了这样的节奏。
顾慎之不愧是出了名的工作狂,一上午的时间,除了处理公务,就是在开会。
只是有人注意到,今天顾总开会的时候,老是出神,似乎是在想些什么东西。
可顾慎之又能够轻而易举地指出上台演讲人所犯下的错误。就好像,方才的出神,只是他们的错觉而已。
离顾慎之最近的黄经理,却把一切都看
得清清楚楚。
顾总竟然在频繁地看着手机,似乎是在等着某个人的来电。可是,怎么可能…
这世上,怎么会有人,需要顾总眼巴巴地等着呢?
黄经理摇摇头,把自己的想法给压了下去。
顾慎之垂眸,手指碰了碰自己的手机屏幕。
那上面,依旧是一片漆黑。
没有人给他发消息,也没有人给他打电话。
顾慎之不自觉地想起了言卿躺在床上的画面,或许,卿卿是还在睡,才没有给他打电话。
他告诉自己。
顾慎之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手里头的沙,你越握紧,那就散去的越快。
人也是如此。
可顾慎之依旧还是控制不住地想要知道言卿在做些什么,她有没有吃饭,有没有…在想他…
明明已经得到了言卿,可心里头,又有着巨大的空洞,急需要什么来填充。
如果,如果不是知道言卿不喜欢。顾慎之甚至想要把言卿给关起来,关在只有自己能够看到的地方。
因爱,生了执念。
却剔除不得。
会议进行的很顺利。
针对打压宋氏的计划,每个人都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从头到尾,都没有人质疑,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