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喜欢宋兆。
卿卿喜欢宋兆。
脑海里头回荡着这一句话,像是魔咒一般,在他的脑海里头响起来。
顾慎之疼得几乎要站立不住,他的眼底猩红一片。
杀了他。
杀了他。
杀死那个三年前带走卿卿的男人,卿卿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只能是他的。
所有想要带卿卿离开他身边的人,他都不会放过的。
顾慎之放在两侧的手捏着拳,指甲深深地陷入肉里。他紧紧地盯着面前的两个人,猛得冲过来。
冲着宋兆的脸打了一拳,他的眉眼狠戾,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剑。没有沾血,就绝不收回来。
“你该死!卿卿是我的!”
顾慎之的声音冷且沉。
被风吹到两人的心里,只带来一片刺骨的寒冷。
宋兆的脸被打的偏了一下,他的舌头顶了顶下颚的牙肉,口腔里头都是血腥味。
有血顺着他光洁的下巴往下流。
宋兆毫不在意地伸手,抹了抹下巴上的血。他冲着顾慎之勾了勾唇角,笑得有点痞:“顾慎之,你不配。早就三年前,你就不配。任何人我都可以同意,只有你不可以。而理由,想必你心知肚明。”
顾慎之的脸色,更惨
白了几分。他的脑子里头一片控制,只知道朝着宋兆攻击。
他的眼底,一片猩红,这是已然动了真格。如果说,原来顾慎之多少还念着言卿还在的缘故,没有用上全部的力气。
那么现在,他就像是疯了一样,只知道不停地挥拳。
这所有的一切,发生的太快了,言卿怔愣地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幕。
宋兆的病刚好,原本就不是顾慎之的对手。更别说,顾慎之用了这样不要命的打法。
“顾慎之!够了够了!快点放开兆兆!”
在盛怒中的男人,根本就什么都听不到。
眼见着马上男人的拳头,就要打到宋兆的身上。言卿的瞳孔一缩,想都没想地扑上前去,挡住了顾慎之的一击。
“兆兆!”
等顾慎之反应过来的时候,根本就来不及收手。
“卿卿!”
言卿摔在水坑里头,浑身疼的已经失去了知觉。
“为什么?”顾慎之走到言卿的面前,定定地看着她。他的唇角动了动。
为什么要挡在宋兆的面前,为什么你总是一次又一次地伤害我…
顾慎之的喉间一片涩然。
浑身疼得麻木,言卿还是很庆幸,替宋兆挡了这么一下,她根本
就不敢想象。如果这一拳,落在宋兆的身上,该有多疼。
言卿费力地牵起唇角:“不要打兆兆。”
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以保护者的姿态,挡在宋兆的面前。
顾慎之很疼,可大抵是习惯了。他努力地牵出唇角,竟然是笑出了声。
路灯昏黄的灯光,打在男人的侧脸上。他的半边侧脸隐在昏昏光线下,半边侧脸,落于明处。
光与暗,在他净白的侧脸上交织着。
那一瞬间,他竟然美的像是从画里头走出来。
两人的视线对上,顾慎之的眸子里头,一片的空洞,竟然是什么都没有。
言卿下意识地别开眼,没有再看。
顾慎之望着女人的脸。
她关心地看着宋兆的伤口,自始自终,都没有看过他,哪怕一眼。
“我可以不打他。”顾慎之听到自己说出声。
言卿抬头看他,抿了抿唇角,没有出声。
他接着说道:“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卿卿,你不要听他的。”宋兆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头,写满了担忧。
他紧紧地攥着言卿的手,生怕她就这样答应了什么。
当初也是这样的。
卿卿为了治他的病,后来就选择和顾慎之在一
起了。
这一切,一直都让宋兆耿耿于怀。如果当初不是为了他,卿卿根本就不会和顾慎之在一起。那么三年前的一幕,也就根本就不会存在了。
不管时间过去了多久,宋兆始终记得。
海风吹不散的血腥味,一地的猩红的血,还有那个奄奄一息的女人。
她轻轻地说道:“兆兆,兆兆,带我回家。”
眼里都是伤痛,浓的像是要溢出来。
他捧在手心里头的珍宝,却变成了那副模样。
从此,那样的画面,成为了宋兆午夜轮回的梦魇。
言卿冲着宋兆安抚性地笑了笑:“兆兆,没事的。”
在雨夜里头,女人笑得像是一朵纯白的栀子花。
带着馥郁的香气。
小区楼下种着一大簇不知名的白色小花,此时被雨水打湿,掉落到地面上。
顾慎之近乎痴迷地看着面前的女人,他淡色的唇角张了张:“和我走。”
“卿卿,你别听他的!”宋兆皱了皱眉。
顾慎之像是完全都没有听到,他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女人:“要不然,我就弄死他。”
他一字一句说道。
声音冷清。
可说出的话,却让听到的人觉得冰冷刺骨。
言卿一怔:“你
…”
顾慎之已经步步逼近。
言卿看到了男人的西装裤,由于雨夜,黑色的布料,颜色更加的黑沉。
离得近了,言卿才闻到了男人身上的酒气。
他俯下身,修长的指,攥住了言卿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
冰冷的指腹,暧昧地摩擦着女人白皙的下巴。
“卿卿,别逼我。”他这样说道:“你要是今晚不和我走,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你要知道,弄死一个人。对我来说,真的算不了什么。”
他的声音冷清,听到言卿的耳里头,却让她觉得阵阵发寒。
“你…你疯了吗?”言卿震惊地说道。
这一瞬间,她毫不怀疑,顾慎之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顾慎之嗤笑了一声,灯光打在他半边侧脸上。男人的鼻梁高挺,唇很薄。美的如梦似幻。
他定定地看着她,拉起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胸膛:“卿卿,你不是该知道吗?我早就疯了。”
顾慎之一字一句轻轻说道。
长长的睫毛垂落,覆盖在男人的眼睑上方。
宛如蹁跹的蝶。
“所以…”顾慎之顿了顿,紧紧地攥着言卿的手,和她十指相扣:“卿卿,和我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