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顾总啊。”宋兆眼神一暗,勾唇笑笑,像是半点都没有察觉到男人脸上异样的神情。
顾慎之根本就没有和宋兆说话的打算。
从一开始,他的视线,就只在一个人的身上。
“过来,卿卿。”他重复了一遍,声音冷且沉。
言卿往前迈出了一步,身边的男人早就看出了她的意图:“卿卿,别动。”
他在她的耳旁耳语,动作亲昵。
言卿身体一僵,下一秒,已经被顾慎之给扯出了宋兆的怀里。
他把她紧紧地拥在身前,温热的呼吸,喷在言卿的耳侧。
男人身上清冽的气息,铺天盖地地袭来。
“啊。”言卿惊呼了一声,竟然是被男人半抱着。这样突然的举动,让言卿吓了一大跳。她下意识地勾住了顾慎之的颈项。
男人的步子一顿,抱着言卿往外走。
“卿卿。”宋兆忙追过去,却被几个人,给挡在了他的面前。
他怎么也不会同意言卿和这个男人走的。
这个男人,是言卿所有不快乐的源头。
他不能看着言卿继续和顾慎之在一起。
他带着言卿躲躲藏藏了这么多年,却没想到,就在他被囚禁的这短短时日里头。言
卿竟然又和顾慎之在一起了。
言卿刚准备扭过头,就听到了身旁的男人,淡淡地说道:“卿卿,你应该,不想我弄死他吧。”
这是顾慎之,头一次在言卿面前,表现出自己的狠戾。
眼睫颤抖了一下。
“滚开!”眼见着,言卿离自己越来越远,宋兆怒极反笑。
他二话不说,捏紧拳头,朝着最近的人,打了过去。身后,传来男人暴怒的声音。
还有肉体碰撞发出的声响。
她抿了抿唇角,强迫自己没有转过头。
言卿已经被顾慎之带着出了这个房间。
付融比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停下来。
“宋少。”他往前走了几步,笑着和面前的男人,打着招呼。
他向来是个懒散到极点的人,能坐着就绝不站着。早就有眼力劲的人,把椅子搬到了他的面前。
青年有一双迷人的丹凤眼,顾盼生辉。他半靠在椅子上。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察觉到男人想走,他出声阻止道:“你我都知道,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不是吗?”
宋兆的步子一顿。
那双迷人的桃花眼里头,已经没有了丝毫笑意。有的只是骇人的凉意。
他转过头,慢腾腾
地瞥了付融一眼:“他不配。”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顾慎之。
付融揉了揉太阳穴,见他还想走,忍不住出声道:“表哥,你该知道的。言卿爱着的,一直都是他。”
付融和宋兆是表亲,从小一起玩到大。后来,由于宋兆生母的病逝,付家和宋家彻底决裂。而他,也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自己的表哥了。
是啊…言卿,一直爱着的都是宋兆啊。
像是被按住了停止键。
宋兆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颓废地往前走。
见手下的人,还想追过去,付融摆了摆手势:“退下吧。”
“付少,这人,怎么处理?”
付融看着已经没几口气的刁磊,唇角勾了勾,说道:“瞧瞧这样,留着一条命就行了,别让他死了。慎之,还等着折磨他呢。”
听到付融说的这些话,刁磊的眸子里头,已经爬满了恐惧。他想到了那个男人的手段,想到了那些被做出人彘的兄弟,竟然觉得不寒而栗。下身已经被毁掉的地方,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他怎么也不会忘记。
自己,就是被顾慎之,给害的,从此失去了做一个男人的资格。
他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了起
来,眼前又浮现出了男人面无表情的脸。
这次再被抓回去,后果,可想而知。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他这辈子,都不想体会第二遍。
腥味,忽然,遍及了整个房间里头。
付融嗤笑着一声,有些嫌恶地看了眼刁磊的下半身:“这尿,可真骚。”
“早知道,又何苦招惹他呢?”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身上的每一处地方,都像是散架了。刁磊撑在地上,朝着男人爬过去:“救救我。”
“呵。”付融笑了一声,已经懒得再看他一眼了:“抬下去,要记得,留住他的命。”
刁磊不明白,和顾慎之交好的人,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好人。更何况,是有着笑面虎之称的付融。
外头,黑压压的一片,站了好多人。
一见到他们出来了,他们弯下腰,叫了一声:“顾总。”
声势浩大。
车门已经被人给打开了。
“少爷,去哪里?”
司机是个尽职尽责的司机,他在顾家,已经当了十几年的司机。
哪怕对少爷抱着一个根本看不清面目,浑身狼狈的女人。他也明白,这些,都是他能够问的。
“顾
宅。”男人淡淡说道。
司机应了声好。
车子缓缓驶动。
几乎是一上车,顾慎之就扔掉了宋兆的那件外套。
他觉得言卿身上的那件外套,格外的碍眼。看到这件外套,他就不由得想起了方才女人,温顺地靠在宋兆怀里的画面。
那个场景,在顾慎之的脑海里头,不断地上演。心口一窒,他抿了抿唇角。
身上的外套,被剥离开。言卿愣了几秒,反应过来,连忙用手,护住了自己的全身。
女人的黑色凌乱,原本白嫩的脸蛋上,红肿一片,看上去,格外的骇人。她白皙的下巴上,沾了点儿血迹。
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撕扯的破破烂烂的。雪白的颈项上,有着青紫的吻痕。
女人原本细细的腰身上,有着一道红色的勒痕。由于她的皮肤太嫩了,也就显得这道勒痕,格外的明显。
呼吸一窒。
心口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
顾慎之想要伸出手,摸摸言卿,告诉她,不要怕。可看到她瑟缩的眼神,手指在空中颤抖了几下,停住了。
他牙关一紧。
定定地看着她。
“对不起,我来晚了。”他的声音很低,像是磨砺了的沙石,并不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