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掌,被压住他的脸上。言卿被那凉意震惊得没回过神来,她的手指蜷缩着。觉得这样的姿势,实在是有些不适应。
言卿想要把自己的手给收回来,却被男人拉住,没有办法动弹。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男人忽然突兀地说道。
彻底陷入黑暗里头,顾慎之看到言卿离开的背影。就和三年前一样。
一切,都好像是慢镜头重复。
他的心口很疼,疼得他根本就忍受不住。甚至根本就没有办法分辨得出,到底是胃在疼,还是心口在疼。
顾慎之没想到,言卿竟然回来了。他把言卿的手,死死地攥住,喃喃说:“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就像三年前那样。
言卿怔愣着,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她觉得喉间有些干涩,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反常的感觉。
“你好点了吗?”她特意回避开男人问的这个问题。
“如果我说没好,你会一直陪着我吗?”男人的眼睫垂落,在他眼睑上方,打下了一片阴影。
他一眨不眨地看着言卿,似乎要就这样,看到言卿的内心深处。
言卿身体一僵,咽了咽口水。她沉默
着,没有出声。
身旁的男人已经放开了紧紧抓着她的手,低声说:“不会陪着我吗?”
他的声音很轻,就像是在自言自语。
还没等言卿做出什么别的反应,男人已经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强迫她和他十指相扣。
男人带着几分凉意的肌肤,贴近了言卿的。她的手心一热,头皮发麻,视线下垂。
大一号的手,紧紧地拉着她的手。
男人的手很好看,宛如凝脂白玉雕琢而成的。
不知为何,她恍惚间竟然觉得她和顾慎之的手,看起来,格外的相配。
这样的场景,似乎在很久之前,她曾经看到过。那到底…是什么时候呢?
脑子里头一空,带着几分轻微的疼痛。在脑子里头的最深处,有什么东西松动开了。言卿视线看向不知名的地方,不自觉地咬了咬自己的唇角。有什么东西,代替言卿的唇角。
等到言卿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明白她方才口中含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个东西,竟然是顾慎之的手指。
“你…你…”言卿慌乱地把顾慎之的手指,从自己的口中抽离出来。
那上面沾染了些许透明色的液体。
那是她的唾
液。
顾不上尴尬,她看到了男人玉白的指节上红色的血丝。瞳孔一缩,这是…她方才咬的?
言卿把顾慎之的手指给攥到了自己的面前,问道:“对不起。”
“忘记我和你说过的话了吗?”
“什么?”
不知道两人之间的距离什么时候离得那么近了,近到只要顾慎之一低头,就可以吻到她。
这样的距离,太让人觉得没有安全感了。
顾慎之暂时似乎没有吻她的想法,他认真地看着眼前的女人,说道:“卿卿,你要记住。你我之间,永远都不需要说对不起。”
言卿的唇角动了动,她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疼吗?”
顾慎之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不知怎的,顾慎之的脑海里回忆起了顾思卿冲着他喊疼时候的画面。每次,顾思卿惹了什么麻烦。总会用那双和言卿长得十分想像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每当这个时候,顾慎之就拿顾思卿没有半点法子。
到了嘴边的不疼,怎么都说不出口。顾慎之抿了抿唇角,有些不自在地说:“疼。”
他这样的男人,从来都没有向别人示弱过。不管发生了什么,他总是自己默默
地消化。更别说是喊哭喊疼了。
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头,很多事情,都不是他可以选择的。他从小,就被教育着。顾家的孩子,是不可以说疼得。
言卿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
疼?
她又看了眼面前的男人,不知怎的,明明男人的脸上,依旧是那样面无表情的神情。她却从男人的脸上,看出了几分委屈。
委屈,顾慎之。怎么可能?
可这声疼,确实是顾慎之说的。言卿犹豫了几秒,说道:“我先给你上点药吧。”
慌不择言,言卿这样说道。这样的小伤口,对于言卿都不算是什么。更别说是顾慎之这样的大男人了。
顾慎之静静地看着言卿的动作。
唇角动了动。
他的视线盯着言卿红润的唇角,一眨不眨地看着。顾慎之觉得,自己一定是入了魔。要不然,他怎么会想要言卿帮着他舔舔伤口。
光是这么想着,小腹就开始发热。
根本就不会有人知道,哪怕只是这么静静地言卿,顾慎之竟然都起了反应。
可哪怕是这样,男人的脸上,还是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他望着言卿的视线,里头是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痴迷。
如果可以,如果可以,顾慎之甚至想要舔遍言卿的全身。
他并不是什么重欲的人,在没遇到言卿之前,他的身边从来都没有过女人。
有太多太多好看的女人,可在顾慎之的眼里,那只是这种叫做女人的生物。他根本就提不起任何兴趣。
直到遇到言卿,顾慎之才发现。原来,哪怕是他,也可以是纵欲的。
“有医药箱吗?”言卿回过头来,问顾慎之,她压根就没有发现顾慎之微微隆起的西装裤。
要是她看到了,她定然会吓一大跳。
顾慎之忍不住地想到。
他漂亮的眼睛眯起,收回打量言卿的视线。
医药箱这样的东西,在顾慎之的办公室里头,自然是有的。他这样的身份和地位,遇到敌家的攻击,也是多的很。
有些或许只是因为竞标这样的问题,专门雇佣杀手来攻击他。
“在我桌子底下。”顾慎之淡淡说,他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整个人躺在沙发上,这是放松以后的姿态。
言卿很快就找到了医药箱,里头的东西很齐全,齐全到言卿觉得有些无法置信。早些年,宋兆老是会一身血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