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支心跳乱了一下,陌生的男子,说这种话应该很轻浮,可是他一点都不显得,她也一点没有那种感觉,仿佛是理所当然,仿佛真的如他所说,就像一种宿命说的誓言。
过了一阵,陆子舟帮支支穿好衣服。
牵着她的手出了车。
支支没有出声,任由他牵着手,走在他的身侧,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心中有喜悦,更奇异的是,她昨晚没有再做那个梦。
两个人一起站在铁桥上。
陆子舟照例买了一支同心锁,叫师傅刻上了陆子舟和支支的名字。
他捏着她的手,将锁锁在铁桥上。
支支一眼看到了另一个名字,不由地读出了声,“芊芊?芊芊是谁?”
她回头看向陆子舟。
陆子舟一笑,“大概是上辈子的支支吧。”
支支也笑了,“我不信,你能记得前世?”
“奇怪了,我就是记得。”陆子舟低头看着支支。
明明是一个很不好的谎言,支支觉得奇怪,她很想相信。
她站在那里,数着锁的数目,低声问,“你一个月前到的这里?”
“是。”陆子舟低头看着支支,视线不曾从她脸上离开一秒。
他看了一阵,“能看看这些天,你在桥上的画吗?”
支支想到都是他,“不能。
”
“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支支不想让他知道因为他放心,想到自己那次去了一次A市,招惹来了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她当初去A市的目的,不过,确定的是想在那个城市找到梦里的那个人。
她一直想问为什么一直出现在他梦里,又觉得无理取闹。
只是看着一排排整齐的同心锁。
“你打算对我负责吗?”她没有看他,抚摸着最新的那只锁,是他和她一起锁上去的,钥匙被扔进了美茵河,这个沉淀着而太多故事的河。
“你要我怎么负责?”陆子舟捏紧了支支的手。
“……”支支愣了一下,她现在还是别人的未婚妻,可是,她一直不想嫁给哥哥一样感觉的人,一直不想,现在更不想了,比以前还坚定。
陆子舟看着支支,“跟我回去,我们结婚,我像这样对你负责,可以吗?”
“你要我和你一起私奔?”支支回头看向陆子舟,血液里有种叛逆因子热腾。
陆子舟眸色幽深地看着支支,“都可以,你的家在A市,有爱你的妈妈,有你的哥哥,有我,你以后的丈夫,还有我们将来的孩子。”
妈妈,哥哥?
想了梦里几个断裂的片段,努力想想清楚,头突然炸
裂一样疼。
她站在那里,突然脸色苍白,脸上浸出了一层汗。
陆子舟紧张地看着她,“怎么了?”
“突然头疼…”支支声音孱弱地出声。
陆子舟想到朱弘说她失忆,将她抱紧在怀里,“支支,别想那么多,只要记住我们永远爱你,永远在等你就好。”
支支突然哭了,不知道为什么,心情难以平静。
“你哥哥马上要结婚了,我们一起回去参加好不好?”陆子舟低头,移开一些距离,擦拭她脸上的眼泪,什么时候,他的芊芊也变成了敏感的林妹妹。
那种心痛,无人能懂。
他宁愿她一直是那样,一直是那个盛气凌人的丫头,一个时刻准备将她扑倒的丫头。
想到这里,他更恨苏子航,就算回去,支支也绝对不能以芊芊的身份,不会就这样轻易地放开苏子航,就是判处苏子航死刑,他也觉得不够!
支支点了点头,很想去看看,他说的妈妈、哥哥,这两个名词,听着就让人觉得温暖,“那我要和我爸爸妈妈商量一下。”
陆子舟牵着支支的手,给了她一份DNA鉴定书,“拿着这个去找他们。”
三天后,支支跟着陆子舟回国。
陆子舟带着她到了自己的公寓。
支支看着
,莫名地觉得熟悉,好像梦里出现的地方,模模糊糊的,不太清晰,但是应该是。
婚礼前,陆子舟带着支支去了一趟榕城。
两个人,一座城,熟悉感很强烈,却什么也记不清,这对于支支来说,是一种幸福的折磨。
支支想吃梦里一样的小吃,问了陆子舟,外面下着雨,陆子舟看向支支,“在这里等我,我一个人去买。”
陆子舟出去了,支支一个人无聊,坐了一阵,下楼想买一些画纸。
走在街头,努力想回想起什么,一头痛,又强迫终止。
好不容易找了一家有画纸的店,正要付钱的时候,支支突然发现钱包没了,记得路上不小心和一个人撞上,她还说了一声对不起。
偏偏老板娘对漂亮女人会无端生出无尽的醋意和敌意,不但把支支一阵羞辱,从简单地想赖账想象到和她的男人有染。
到后面,老板娘直接动手了,支支还没有反应过来,被抓乱了头发,挠花了脸,一身单衣也被扯得七零八落。
她站在那里,愤怒地看着老爸娘,偏偏力气抵不过人家,也没有那股泼劲。
在他最无力的时候,陆子舟来了。
他不动神色地帮支支结了账,他付的是三倍的价钱,临出门时出其
不意地在老板娘堆满笑的脸上闪了一个巴掌,“我最看不惯你这样的女人!如果她有什么意外,这件事还没有完。”
支支靠在陆子舟的怀里,望着老板娘扭曲的脸,顿时心情愉快极了。
回到客房,陆子舟心疼地看着她脸上的抓痕,好在并没有出血不止,到现在,他也不确定她的败血症到底有没有根治,“怎么不还手?”
“很想还,打不过人家。”支支看向陆子舟,诚实地回答。
陆子舟将支支搂入怀里,“以后,不要一个人出去,我会担心。”
支支没有动,感受着他身上的气息,过了一阵,看向陆子舟,“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陆子舟摇头,“不。”
支支,拿出镜子,看了一眼花脸,然后抬头看向陆子舟,“那我漂亮不?”
“漂亮。”
“有多漂亮?”
“很漂亮。”
“很漂亮到什么程度?”
“在我眼里,最漂亮,没有人和你媲美。”陆子舟看着支支,曾经那些吝啬开口的情语,欠了这么多年,他想一次性全部说完,又怕她不适应。
支支笑了一下,“陆子舟,你在骗人,这话你以前在梦里说过很多次我丑,我一直跟在你后面,追在你身后,却看不到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