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川垂着头,季心妍没有看到女孩的模样,帮着顾云卿将她扶到了急救室。
没名没姓,顾云卿想着可能和安家有关,季家和安家再怎么说也算是有点关系,直接将彭川带到了自己的病房。
“妍儿,你去把程医生叫过来,帮她看看。”
很快程医生到了这边。
顾云卿看了看程医生,“刚才我去外面走走,结果遇见了这位姑娘,应该是害喜,突然晕倒了,没名没姓的,也没有别的办法,我看着可怜,就带了过来,你瞧瞧吧。”
程医生拿着听诊器停着彭川的心脉,“是的,季夫人,这位小姐是有个两个多月的身孕了,但是已经小产了。”
顾云卿神色和蔼,“那好,你先看着配点药,等她醒了再说。”
玉州市的名典咖啡。
两个男子,沉默地喝着咖啡。
其中一个挂了电话,看向了彭父,“她终于出现了,我想这是你的一次机会。”
彭父喝了很久的咖啡,“我不想伤害她,这件事,从头至尾,她是无辜的,既然容龑不想把她牵扯进来,我和他一个想法,她毕竟是我的女儿,孩子也没了。”
“没有人让你伤害她,我们一直合作的很愉快,不是吗?到时候柏舟的股份,我给你百分之二十,你的仇也报了,是笔好生意
吧?”
李嫂等了好久,不见彭川出来,突然觉得不对,等她进了卫生间,连个人影都没有,不由地吓哭了声,连忙跑回了八楼,“安先生,彭小姐不见了!”
容龑放下手中的事,派人到公寓副驾找了一遍,根本没有找到,没有办法,直接给沈如城打了电话。
打完电话,一身黑色西服的容龑突然挺直了身子,面色一白,“姬容,一会的事交给你了,我出去一趟。”
“容龑,你不能走!”
姬容一把扯住了他。
容龑脸上没有一丝开玩笑的表情,“我必须去。”
姬容顿了片刻,“又是她?”
“是。”
“可是,这一次和漆画银行执行总监的会面,直接关系到安锦集团的存亡。”
姬容不甘心地看向容龑,喘了一口气,“她对你比柏舟和安家还重要?比这些跟着你出来打拼多年的兄弟还重要?”
容龑冷冷出声,“那是我老婆和我儿子!”
他用力地掰开了姬容的手,没有丝毫犹豫地出门。
“容龑,你真让我失望!”
姬容在后面喊了一声,气得将手中的报纸扔出去。
容龑一到那熟悉的卧室,看向李嫂,“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嫂把当时的情况复述了一遍。
容龑落下李嫂地眼神带了一分凌厉,“中间有没
有人出来过?”
李嫂犹豫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容龑的声音冷的让人发颤,“你是在跟我开玩笑?你说好好的人凭空就消失了?”
容龑带了人找了一夜,几乎找遍了整个医院,根本没有人见过她,也找不到踪影。
天亮的时候,容龑一拳狠狠砸在墙上,“继续找,找不到就给我一直到。”
他爬到她睡过的床上,依稀还带着她清幽的体香,萦绕鼻尖,可是他不见了,不见了!
他该怎么办?
难道他真的错了?
每一次听着白洛跟他叫她的情况,他都心如刀绞,可是总是狠着心没有来见他,雨烯还没有找到,他妈身体最近不好。
所有的人将他逼得很近,恨不得一口咬住他咽喉,不给他一丝喘息的机会,他不想拖累了她。
可是一听说他消失,那一刻,心跳太快,才感觉这么长时间以来自己是真实活着的。
“川川,你到底在哪里?不要吓我!”
他突然从她睡过的枕头上抓起了几缕头发,挪开枕头,还有很多。
她掉发了?
他最近也掉发掉的厉害。
都是掉发是太过于思念一个人。
他想她想的发疯,可是他不敢见她,他怕见了她再也舍不得离开,那样只会害了她和他们的孩子。
那晚,他做了一个梦!
他下意识地上前抱紧了,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川川,哪怕是梦里,我也要这样用力地抱你,我怕一个失手,你就不见了。”
“真好,真好,梦里又见你了。”
容龑突然喘不过气来,声音变得急促,“好想好想你!”
这个梦太过于真实,真实的让他全身亢奋紧绷,明明知道这不可能,最近大白天也会做这样的梦,大概是太想念。
彭川拉开了他的手,两眼空洞地看着她,两腿微微麻木,“为什么?为什么放任我一个人在这里,为什么不来见我?”
多日的思念和委屈化成了泪水,她哭着出声,“容龑,你好狠的心,你真的好狠的心!”
他有些透不过气来,他已经不记得多长时间没有见过她,竟然如此不真实。
他不羁的脸,像天色将晚,心口灼热!
容龑死死地看着彭川,猛然铁壁搂紧她,攫住她唇,将她泪水混着呼吸一起夺入他喉中,他狂乱地吻着她,用力抱她,狠劲地咬她的唇,滚烫的大手握住熟悉的腰身,恨不得将揉间心窝里。
突然惊醒,睁开眼睛,身边空空落落的,什么也没有沮。
许久,他才喘着气心有余悸地起身,低头看了一眼手机,还是没有彭川的消息,她消失的地方是一片没有监控的盲区。
突然,他想到什么,拿起手机紧绷着脸打了一个电话,“通过前后监控查一下那段路路过的车,找到车主。”摸向她隆起的小腹,“有没有不舒服?昨晚一夜去了哪里?”
一种宿命的感觉勒紧了他的呼吸,他低头,喃喃自语,“川川,如今除了你和母亲我一无所有。”
曾经,在这张床上,他宠溺地揉着长发,揽起一缕缠在手臂上,缠住他的血肉,轻柔地吻她。
彭川还在昏迷中,昏昏沉沉地陷在一个梦境里。
梦里,她还是一个劲地笑,笑够了就一个劲地哭,爬在他胸口上,不停地呜咽。
他哄着她,很快睡下了,睡了一夜,一直到次日中午。
他把她从揉弄醒来,“宝贝,吃饭了,小宝贝也饿了一上午了。”
彭川脸色一红,“哪有什么小宝贝。”
容龑起身开始穿衣服,昨晚他一直小心她的肚子,看起来精神力十足,“下不为例,以后不许再这么虐待咱儿子。”
时间又仿佛倒回了几个月前,甜蜜的有些不真实,彭川看着容龑的脸。
容龑将她整个儿翻了个身,“看够了么?躺着,我给你洗头发。”
容龑很快打来一盆热水,将实木椅子抱过来,调解了一下高度,将水盆置到上面,然后在彭川项下垫了一个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