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龑没有出声,看着那碗西红柿面,没想到她还会做面,冒着热气的面,西红柿切得很碎,蛋花也碎碎的,很普通的一碗面,竟看上去那么赏心悦目。
他伤的是右手,左手不太会使筷子,最后彭川看他左手吃不进嘴里,走过去喂他,虽然别扭,但是也没有别的办法e
容龑坐在床上,希哩呼噜地吃着,真的很好吃,又香又烫,似乎是他吃过最好吃的面。
姬容不在,病房里有些闷,不说话感觉很奇怪。
过了一阵,彭川看向容龑,“我看有个护士蛮漂亮的。”
容龑不知道他说的哪个,随便应了一声。
彭川看向容龑,“我看哪个小护士对你蛮有意思的,我帮你去要她的电话号码?”
“这个……”他看向彭川,不知道她什么心理,突然心情就那么不好了!
这时,小护士从门里伸出个脑袋来,小小声的说,“他刚才就让他哥们要走了,连我QQ号、微信号都要走了,那哥们还他妹的吃了我半斤腰果。”
容龑哑然,姬容要就要,为什么非要打他的名号,做完
孽就这么走了,他看向彭川,总不能说不是我要的吧?好像跟什么一样!
看到小护士掩上门,彭川看向容龑,“你还速度真快。”
晚上的时候,彭川还坐在他的病房。
容龑看向彭川,“那边有个小房间,你去睡一阵,晚上有事我叫你。”
“好。”彭川起身出了容龑的门,到旁边的小房间,躺在床上,静静地躺着,看着窗外,凉月如水,朦胧的月光洒满微风轻轻撩起的窗帘,心中凝聚的一缕缕莫名其妙的情丝,似乎萦绕着初春柔美的月色缓慢升起。
旁边的杯子里,泡了茶叶,她也认不出来是什么茶,是医院病房里带的,她回头看向这边,就那么看着尖细的茶叶轻浮杯中,在水里舒展旋转,漾起浅浅的绿色。这绿色,和身边两盆旁边窗台上的“滴水观音”一样,那绿得让人心醉的片片扇形柄叶,和着静寂的月色相伴,有那绵延纤细婉约的情怀!
四月的夜,仿佛渲染着尘世轮回浅浅的忧,季节转换淡淡的愁。静静的,凝视花盆中闪闪发亮的片片绿叶,那里
曾经有过一片茶褐色的枯叶飘落下来。然而就在同时,一个绿珍珠似的幼小而坚强的芽儿,虽然经受了一冬的寒风和飞雪,可还是挺起了她那清雅幼稚的身姿。
她忽然感受到一种震撼,心里最感念的竟是那株幼芽最初展开的美,幽幽心事就像拂面而过的风,突然袭深,随着深沉的夜色,积压在心头,她不太清楚那是什么心情,只是响起了护士的话,想起了安夫人那天的话,不知为何,脸上滑下了淡淡晶莹的泪痕!
半夜,容龑腰上厕所,手没有办法弄裤子,也不好叫彭川。
他出了病房,到卫生间,左手将裤子勉强弄下来,小解后却没有办法再弄回去,站在那里,不知道该不该叫人。
彭川喝了茶,夜里比较清醒,就是怕容龑晚上有什么事,而她睡着了。
听到动静,她出了自己的房间,“你在干什么?”
容龑站在卫生间里没有出声。
彭川在客厅没有看到容龑,看病房的门开着,也不见他,再看旁边的卫生间,门虚掩着,“你怎么不出来?”
容龑回了一
句马上出来,半天还是没有出来。
彭川想到他可能无法穿裤子,尴尬还是没有办法,“要不,我帮你吧?”
“你进来。”容龑深吸了一口气,总不能一直这么站下去。
彭川推开门,不太敢看容龑,两只手摸着他的裤边提起来,尴尬地通红了脸,不知道说什么索性没有出声,装在什么也不知道移开了手,摸到了扣子的地方,迅速的系好,然后摸着帮他系皮带。
容龑僵硬地站在那里,她的呼吸,落在他脊骨上,就像一道电流,迅速地贯穿了全身。
彭川好不容易系好容龑的皮带,感觉脸上,手上,都出了一层厚厚的汗,小小声地说,“好了,我回房间了。”
“嗯。”容龑应了一声,回了卧室,躺在床上,脑海里是她的脸……
夜,在无声中流泻,一片云絮飘过,月儿默默地隐进云层,若隐若现出一帘幽幽的光。一脉心香,绽放在初夏舞夜梦回时分,似乎在她眉黛间,似乎墨韵浸染……
次日是手术。
姬容早上就过了,看向容龑,“昨晚没有睡好?”
容
龑脸色不太好,嗯了一声,“躺在医院,能睡好?”
“我看人家住在走廊里的人也睡的很香,一个老爷们,矫情。”姬容话音一落,摘了墨镜坐在旁边,“怕不怕?”
“又不要命,怕什么?”容龑反问了一句,想起昨晚的事,轻哼一声,要是一夜能睡好,那就是怪事了!
十点的时候,开始收拾,方案一。
姬容和彭川坐在手术室外边。
姬容看向彭川,“美女,怎么称呼?”
“你能不能省去前面的两个字?”彭川看向姬容,等他点头,说了彭川两个字。
姬容看向彭川,“和我表哥什么关系,以后要不要叫你嫂子?”
彭川红了脸,看眼前的男人年纪比她还大,叫她嫂子……“他是我的雇主!”
“雇主,哦?雇你做什么?暖暖床?”姬容呷笑一声,看小丫头一本正经的,和他家唐唐有些点像,让人想逗逗。
“不是姬先生想的那样。”彭川红了脸,坐在那里,看了一眼手术室的门。
手术一结束,姬容和彭川第一时间进去,听到医生说手术成功,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