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进去了十分钟才出来,沈天擎提着包站在那里,还挺像回事的。
她轻笑了一下,将手上没有擦干的水往沈天擎脸上扬了一下,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刮了一眼舒舒,“上个厕所也能这么开心?”
舒舒笑着走近沈天擎,“我在想刚才有没有人跟着我,是不是上厕所也有人监视,我不是取保候审吗?”
沈天擎眸色深邃,没说什么,大掌裹住舒舒的手,捏在手心里回了彩超科,值班的护士说刚才叫了舒舒。
舒舒去彩超一室拿B超单子。
医生递给舒舒,“拿去给医生看看。”
舒舒拿着出来,低头看了一眼上面的两张图,递给了沈天擎。
沈天擎第一次见这东西,捏在手里看得很仔细,只是术业有专攻,如果给他一只股票的K线图,他能看出很多问题,然,面对这张他孩子的B超图,他看出一点端倪。
回到产科,舒舒拿着单子去找医生,沈天擎在外面候着,并没有坐在等候区的椅子上,一直站着,烟瘾上来了,他捱着,一直到舒舒出来,走过去,有些紧张,“医生说怎么样?”
舒舒快要哭了,看向沈天擎,“孩子长得太大了,可能会难产
,医生让以后一周来产检一次,要是羊水破了,就要随时准备剖腹产。”
“还有呢?”
“早上,晚上多走走,注意锻炼身体。”舒舒看向沈天擎,抓紧了他的手。
沈天擎抚摸了一下舒舒的手背,“害怕了?”
“有点。”舒舒捏紧了沈天擎的手。
沈天擎将舒舒送到冉家,才去上班,到公司,叫姬唐和陆子舟,还有公司的律师,开了一个小型会议。
最后,见于舒舒的情况,往后拖反而越不好,沈天擎给周成打了招呼,尽快开庭,还是公开审讯。
一周后,法庭上。
控方辩护律师看向舒舒,“请回答我,是不是你亲自喂给我的受害人沈闫硝苯地平缓释片两片?”
舒舒看了一眼沈天擎和陆子舟的方向,不知道该说是还是不是。
控方辩护律师盯着舒舒,又提醒了一遍,“请直接回到我的问题。”
舒舒说了一声“是”,手心里出了一层薄汗,从未曾有过这样的经历,就算他开庭前反复跟她说放心,陆子舟的实力在那里,不会有大的问题,但是她没法一点都不紧张。
控方律师看着舒舒又重复了一遍,“请大声地回答一次是不是你亲自喂了受
害人硝苯地平缓释片?”
“是!”舒舒又回答了一遍,看向控方律师。
控方律师看向法官,“法官大人,既然当事人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案情已经明了。”
法官看向陆子舟。
陆子舟笑了一声,“请问控方律师,对于高血压患者,服用两片降压片会导致猝死?”
控方律师看向陆子舟,“我是律师,不是医生,不过我这里有一份医院开出的尸检证明,受害人属于过度服用降压药导致血压骤降猝死,你的当事人也供认不讳,不知辩方律师有什么证据证明当事人的清白?”
陆子舟从容地看向控方律师,“法官大人,我这里也有一份医学鉴定报告,报告显示在我的当事人去受害人的住宅前三个小时,他曾服用过一种慢性升血压的药物,关于药物成分,在报告中有详细的分析。”
医学鉴定报告被呈递给法官。
法官看完,放在一边,“请控方律师证明解释。”
控方律师看向陆子舟,“请问辩方律师出示这份报告的目的是什么?”
陆子舟细数了沈闫和舒舒一向不合的事实,控方律师几次反对,法官判定反对无效。
等陆子舟详细叙述完,看向
法官,“法官大人,以上事实和控方证人当时在局录的口供完全吻合,可以请控方证人上庭作证。”
控方律师再次发对。
法官宣布发对无效,请沈云卿和苏子航上庭,苏子航以生病为由拒绝出庭,只有沈云卿一个人。
白纸黑字,沈云卿想反供,却来不及。
陆子舟屡次向沈云卿提问,“请问案发当时,你在何处?”
沈云卿看向法官,“厨房。”
“这么说当时客厅和卧室发生过什么,你并没有亲眼看见是不是?”
沈云卿想要绕开话题,陆子舟提醒她,“你只需要回答是不是?”
“是。”
“既然是,在口供里的证词前半部分并不成立,后面控方证人提到我当事人一直存心报复沈家,请问控方证人如何断定我当事人对沈家怀有仇恨?”
“安家和沈家有隔阂,安家一直对沈家怀恨在心。”
“请问你如何得知?证据呢?”
沈云卿脸色变了一下,看了一眼陆子舟,“这还要证据吗?三岁小儿都懂的道理。”
“对不起,这是法庭,你的猜想不足以作为任何证据,请控方证人出示证据。”陆子舟从容淡定地看向沈云卿。
沈云卿一时拿不出
证据,说不出话来,这还需要什么证据,明显是狡辩。
陆子舟翻阅着手里的资料,从容地出声,“既然没有证据,控方律师所说的作案动机并不成立。我方有两个疑问请控方律师回答,一,在我当事人到受害人住宅之前,受害人还服用过其他药物,硝苯地平缓释片引起的血压骤降,但是是否和上述药物有关,在控方提供的尸检报告中由没有提及?二,受害人明明知道自己是三高患者,又为什么要服用提升血压的药物,是自己还是他人所为?”
“……”
“既然控方律师不能回答我的两个疑问,我的当事涉嫌杀人罪不成立,请求法院取消对我当事人的人身自由限制。”
两方争辩不下,控方律师再一次提问舒舒。
最后,法官宣布暂时休庭,控方证据不足,暂时取消对舒舒的人身自由限制。
这个结果,出人意外之外。
沈天擎上去扶了舒舒,出了法庭,“有没有不舒服?”
舒舒摇了摇头,这样的对簿公堂,让他太为难,只会招来骂声,担忧地看向沈天擎,“……你……你还好吧?”
“我有什么不好的?”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舒舒,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