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荏有些晃神地看着冯悦,“随便吧。”
冯悦拿了一个苹果,用水果刀低头削皮,眼中闪过一抹酸意,水果刀一滑,突然割破了手指,指腹上的血瞬间冒出来,染在她手指上,染在苹果上,她疼得吸了一口凉气,眼泪大颗大颗地流下来。
冉荏刚要挣扎着要翻身,姬容眼疾手快地按住了她,吓得浑身出了一层虚汗,“小姨,你不能动。”
冉荏没动,两眼却始终看着冯悦的方向,“悦悦,很疼吧?”
冯悦抬头看向冉荏,摇了摇头,“夫人,我不痛,我没事。”
冉荏看向她的削破的手指,“快去找医生处理一下。”
姬容看了一眼冯悦,真想掐死这女人,小姨要是有一点闪失,可能会截肢。
他按了呼叫铃,叫了护士,然后看向冉荏,温柔地出声,“你跟我来,我带你去找医生处理一下。”
冯悦点了点头,眼中溢着泪珠跟着姬容出了ICU病房,乖巧地跟着他后面。
路过安然和冉荏备用病房时,姬容停住了脚步,看了一眼冯悦,呷笑一声,“算了,找医生还挺麻烦的,你也就点小伤,我帮你处
理就行了。”
冯悦没有说什么,跟着姬容进了病房。
姬容看向冯悦,“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找护士要点药。”
冯悦坐在客厅,一直看着休息室的方向,姬容没一会儿就回来了,听到门响,她才收回视线。
姬容将药水之类的放在桌子上,眼中闪过一抹笑意,拿着脸棉签,看向冯悦,“手给我。”
冯悦伸手,姬容蘸了酒精用力地按在她削破的手指上,一下子,一种撕裂般的噬痛袭来,疼得她叫出了声。
姬容不悦地皱眉,“叫这么大声干什么?别人听见,还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
冯悦看向姬容,这才发现这个男人是故意的,眼中闪着恶魔一样的笑意,和荧屏上的他完全是两个样子,心中说不出的愤怒,却无法发作,想用力地抽回手却被姬容攥的很紧,捏的骨节也要碎裂一般。
“不过,你叫的声音还是蛮专业的,这么多年了,也没有忘了老本行。”姬容呷笑一声,用蘸了一下一些酒精,在伤口上使劲研磨。
冯悦疼得直掉眼泪,恨极了姬容,“我是清白的!”
“清白的?就你,也好意思
说自己是清白的?”姬容瞟了一眼,笑得很无害。
冯悦原来清秀的脸有些狰狞,咬紧牙关痛的颤抖,“姬先生,我哪里得罪你了吗?”
“你长着这一张脸就得罪我了。我帮你处理伤口,你不说声谢谢就算了,还恨不得咬死我?
“你,你……”冯悦气得发抖,一张脸一阵白一阵红地盯着姬容,突然话头停住了,看向从休息间走出来的沈天擎,咬着牙呜咽地哭起来,越哭声音越大,“姬先生,你太过分了!”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一眼冯悦,又扫了一眼姬容。
姬容呷笑一声,看向沈天擎,“表哥,我估计她巴不得你亲自给她处理伤口呢,要不你试试?”
沈天擎没有接声,看了一眼冯悦流血的手指,眸光移到姬容身上,“怎么了?”
姬容玩味地看着冯悦,呷笑一声,“给我小姨削苹果把自己手指削破了,害的小姨差点从病床上就翻起来了,果然和那沈家老头子说的一样,很有心很勤快也很很有眼力劲,这么说来圣母院缺个撞钟的,就她最合适了。”
冯悦紧张地看向沈天擎,他的眸色淬了病一
样看向自己,“我,我……”
沈天擎眸色寒峭地盯着冯悦,冯悦低下了头,只是啜泣,肩膀一抖一抖地。
“姬容,你应该有熟识的整容医生吧?”
沈天擎低沉冷漠的声音一落,冯悦紧张地抬头看向她,“我,我没有整容,真的没有。”
姬容看向冯悦,“时间长了,自己以前长什么样也忘记了?”
沈天擎站在旁边,看了一眼旁边的酒精和药,拿起来,手一松,落在地上,听到清脆的声响才抬头看向冯悦,眸色淬了冰一样,“我给过你机会,但是你要是再耍这种小心思,不妨想想你的家人,当年我怎么把你哥救出来的,也可以怎么把他送进去。还有你,从沈氏集团拿的那些材料,给苏子航的,涉及商业泄密,那些金额,足足够你在里面待一辈子,傍上一个苏子航,还救不了你们。你若是本分,就服侍我母亲,一直到她康复。”
没有一丝温度声音,听在耳里,冯悦如提悬了一样颤抖,身子就像如泡在冷水一样凉透了,“我,我知道该怎么做,沈总。”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微眯着眼,点了一根烟,
低头看着指尖的寥寥烟雾,握在手底,压低了声音问,“户口本是不是你给我苏子航的?”
“……”冯悦牙关不住地颤抖,没想到他什么都知道,他竟然什么都知道,她还以为……闭上眼睛,一股绝望攫住了心头。
“不说是吗?”沈天擎抬眸扫了一眼冯悦。
冯悦难受地吸了一口气,“是我给他的。”
“现在在他手里?”
“应该是。”冯悦浑身无力地坐在沙发上,如一滩烂泥。
沈天擎看着她,低声道,“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也不要去我母亲那里,我给你三天的时间,拿不到户口本,你就去里面蹲一辈子。”
“不,沈总你刚才不是说……”冯悦顾不得痛,看向沈天擎,“沈总,我、我只是想留在你身边,给你保姆当佣人都没关系……”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沈天擎低头看了一眼腕表,“现在是下午三点,三天后,这个时间,记住了?”
“沈总……”冯悦哭得梨花带雨,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听到轻柔的脚步声,侧眸看到舒舒推开门走到了客厅。
他眸色柔和了几分,“吵醒了?”